“你们找个机会放她进来, 自我又一次拿到毒药到现在,季安还安然无恙,估计是她背后的主子着急了,派幺娘来催我动手。”
“对了,季安也该醒了,只有他醒了,我下毒的难度才会大大增加,事情自然就能继续拖延下去。”
“侯爷也是这个意思,说是该给那些人添点堵了,省的他们太闲了总来找事,这个时辰,林院史正在给侯爷施针,待会儿扎完针,侯爷就会顺势清醒过来。”张极回道。
既然这样的话,孟湘染决定现在就让幺娘过来,她得在幺娘面前刷一波忠心,再配合幺娘制定个下毒计划,只是人醒了计划夭折,那可就怪不到她身上。
“张极,我们去花园赏花去,你安排人把这个消息传给幺娘,记得给她留条缝让她进来。”
“属下这就去。”张极领命出去。
下人房附近,幺娘正在浆洗自己的衣服,眼中焦急难耐,今早接头人又来催她不说,还骂了她一顿,可她昨夜去找人的时候被猫惊到了,就没敢再去,侯府里的侍卫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一个个非常敏锐,幺娘不想因为一时不谨慎把自己折进去,可主子催的又急,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呢,就听见。
“你是不知道,就在刚刚,孟小姐夸我绣活好呢,我觉得我再下点功夫,说不定下次绣房选人的时候我就能被选去了。”一个丫鬟拿着块绣着桂花的帕子对同伴说道。
那个同伴笑着认同:“你这绣活确实进步神速,瞧这桂花绣的朵朵分明,我要是蝴蝶呀,肯定会被你的桂花引去采蜜。”
“哈哈哈,就你嘴甜,这块帕子我要好好留起来,这可是被小姐夸过的,我另给你绣一块,你喜欢什么花?”
“我呀不拘什么花花草草,你愿意送我我就开心,不像你手这么巧,我这手呀就是补衣服都笨的跟棒槌似的,就羡慕你们绣娘将花草虫鱼绣的跟真的似的。”
绣桂花帕子的丫鬟听到同伴的恭维,俨然将自己当成真正的绣娘了,带着点骄傲:“等我不忙的时候可以多忙你绣两张帕子,谁叫你嘴这么甜呢。”
两人越走越远,幺娘扔下衣服小心跟在身后,眼看快要拐弯了那两人还没聊到是在何处见到孟湘染的,真是急死她了,幺娘正迟疑着要不要上去问一下。
“那我就谢谢金绣娘了。”同伴作怪行了一礼。
“哈哈哈……好说好说。”
“人啊,真是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你居然能在花园碰见小姐,金姐姐……你说,我要不要也去走一趟,给小姐请个安……”
幺娘听到孟湘染在花园,也不管那俩人还聊了什么,回屋拿了张自己的花样子,一路上避着人匆匆往花园而去,连浆洗的衣服也顾不上了。
张极收到消息,幺娘已经鬼鬼祟祟靠近花园了,就给孟湘染提了个醒,孟湘染顺势站起身走动了几步,装作不经意间发现幺娘的样子,顺着幺娘的示意随后将绿姚支开。
“绿姚,我有点冷了,你回去帮我取件披风来。”
绿姚不疑有他,认真建议道:“现在还有点早,要不小姐先随奴婢回去,等午睡之后再来花园。”
孟湘染笑笑拒绝了:“屋里都是汤药的味道,闻着就头疼,我还想再呆一会儿,这后花园就在家里,你也不用担心我被人伤害,没事的,你快去快回,一会儿就回来了。”她现在可不能回去,她还有场戏不能缺席。
“那……好吧,小姐您坐在太阳下等奴婢一小会儿,奴婢跑快点,去去就回。”绿姚妥协了,但心里决定日后出行,必须得有两个人跟着小姐才行。
绿姚刚走,孟湘染和幺娘都动了,幺娘快步跑向孟湘染,而孟湘染只能以比散步稍快的速度走向幺娘。
就这样,也累的孟湘染额头冒虚汗,直把幺娘看的皱眉不已,不明白前几天还好好的人怎么就这么虚弱了:“御医,你……怎么了?暴露被折磨了?”
孟湘染苦笑道:“上次任务失败,主子不满意,对我施以最严厉的惩罚,可解药却只给了末等的,说是让我长长记性。”
“但这样一来,药性不够致使我身体太虚弱,温麒他们就以为我病了,根本就不让我靠近温辞旧,担心我把病气带给他,你是不知道,他们想给我请太医,但我哪敢让太医把脉,若是太医把脉不就什么都暴露了,我只能说是自己这几日担心温辞旧睡不好导致的,这才拦住了太医的事。”
“可主子已经催了三次了,我本该昨晚去找你的,可晚上有侍卫把守,我进不去你的院子,直到今天才找到机会见你。”幺娘冷淡道。
“幺娘,我现在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做任务,是我现在根本进不去温辞旧的院子,你让我怎么办?”孟湘染急燥低吼。
幺娘不为所动:“主子根本不会听的,他只要结果。”
废话,孟湘染当然知道三皇子现在又急又气,手掌被温辞旧射穿了,心里想弄死温辞旧的念头比之往日更胜,但她这不是演戏吗,还需要幺娘转达她的忠诚。
孟湘染惨然泣声道:“幺娘,你把我目前的情况汇报给主子,借机要一颗甲等的解药来,然后带着那颗解药离开京城吧,离得越远越好。”
“温麒他们自上次就开始防备我了,虽然已经有人背锅,但心里肯定也怀疑我与人参的事情脱不开干系,此次他们已经不允我过去,便是能进去也定然会搜身,那下毒的途径就只能是借助于我自己的身体,任务成功,我会和温辞旧一块死,任务失败,便是主子不杀我,以温辞旧的狠辣也不会饶了我,与其最后大家一块死,不如逃掉一个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