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瞧着一无所获的官兵, 心里得意, 嘴上义正言辞道:“温大人既搜不出一两脏银, 那这就是诬告,明日必让我家大人上报朝廷,请皇上做主还我宋家清白。”
温麒沉吟不语,围着宅子细细端详,最起码账本上前面记载十位可都贪得只多不少, 总不至于到了宋御史家就一毛不存了。
“速度快点儿,假山下、花圃里都翻开瞧瞧,挖深点儿。”温麒吩咐手下的人开挖,若真冤枉人了,他负荆请罪就是,到时皇帝还会赔偿他一座宅子,但是现在,不掘地十米,就别想让他轻易走出这宅子。
宋夫人一看官兵们朝着假山、花圃动手,担心兰花儿被毁,遂沉下脸怒斥道:“温大人欺人太甚,太子殿下不过是取为仙逝的皇后娘娘祈福,这才几日,英武侯就这般折辱我家大人,就不怕寒了东宫一系官员的心吗?”
嚯,这就上升到党派之争了,甚至是明着指责他家侯爷背叛太子殿下,这么大的帽子可不像是普通妇人所能说出来的,最后看了一眼花圃,温麒转过身正视这位瞧着有点鼻孔朝天的宋夫人,目光如电,直把宋夫人看的额际冒汗,眼神躲闪。
“英武侯和温家军自来便是忠于皇上,爱护百姓的,何时忠于过太子?”温麒含笑,却话语如剑,“想来宋夫人的这番想法是承自宋御史,宋御史背叛皇上改投太子殿下门下是准备造反吗?”
“你你你”宋夫人气的说不出话来。
一家子都抖如筛糠,小儿子要哭不哭的样子:“娘,俊儿害怕。”
宋夫人惊骇异常,揽着小儿子颤着手指着温麒说不出话来,恨不能时间倒流,收回自己说过的话,可话已出口,她只能想着怎么往回圆。
“温……温将军不要曲解本夫……我的话,我何时说过我家大人转头太子门下,温将军不要血口喷人,我家大人一直奉公守法,兢兢业业为皇上效力,温将军莫要这般侮辱人。”
温麒可有可无的哦了声:“是吗?”
人是面对宋家人站立的,眼睛却盯着脚下的方砖,貌似在研究上面的刻纹。
“你……过来,把这块砖给本将军掀开。”点着脚下带有刻纹的一块砖,温麒就近叫了个人过来。
宋夫人心头一跳,连忙解释:“这是我家小儿子调皮刻着玩儿的,下面没埋东西。”
“哦……”温麒坏坏一笑,“先不用挖了,去刑部多叫些人来,给老子把这些方砖全撬了。”
“……”
宋夫人气的直哆嗦,这些兵痞子怎么能这么无赖,假山推倒了,悉心养护的兰花全拔了,现在连方砖也要撬了,这些人真不愧是跟着温辞旧的人,简直就是土匪。
“宋夫人可知你哪里漏了马脚?”
“马脚?什么马脚,我家养不起马匹,哪里来的马脚。”
温麒弯腰捡起一株兰花为宋夫人解密:“品相如此好的君子兰,便是王公贵族家也不多见,可在宋御史的花圃里却跟杂草似的养了一片,宋夫人可别告诉本将军说你不认识,以宋御史的学识便是没见过也不可能分辨不出来。”
迎着宋夫人惨白的面色,温麒又加了一句:“若本将军没记错的话,去年户部熊侍郎的母亲过寿的时候,宋御史所赠君子兰可是为人称赞呐。”
宋夫人彻底慌了,他家大人和熊侍郎是暗中来往,那盆君子兰也不是正大光明送的,可现在暗中所行之事被放在了台面上,那她藏的银子真的不会被找到吗?
“温…温大人不…要胡编乱造。”
“嗤”温麒也不跟这些人磨牙了,“把宋夫人等人都送去刑部大牢。”
手下的人不解:“麒哥,不是咱们邢狱负责吗,怎么就给刑部送功劳了?”
“记恨咱们侯爷的人太多了,让刑部分担点。”温麒头也不太,继续琢磨还有哪最值得挖。
孟湘染快烦死温辞旧了,以前得她天天想方设法去套近乎,现在可倒好,反着来了,天天上她这小院里打卡,弄得她每时每刻都得扮起来演戏。
“发发,我一定是审美疲劳了。”孟湘染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对008说道,“而且是重度审美疲劳,我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了?”
008额角滑下三条黑线,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审美疲劳怎么就叫病入膏肓了,宿主不会是被关傻了吧。
008扭头看桌子另一边剥瓜子的美男子,一身烟紫色直裾深衣,显得整个人非常闲适,剥完一碟瓜子仁,周到的放在孟湘染手边,顺手将她乱了的发丝给抿到耳后,又贴心的倒好茶水放在随手可拿的地方。
这多好呀,服务多周到呀,这么贴心的好男人可不多见了,008挑不出毛病。
“呵呵。”孟湘染保持着趴伏的姿势,给了008 一个大大的白眼,个记吃不记打的小白统,这才第三回,就被收买了,也不知道主系统是怎么放心放它出来工作的。
“该世界任务完成后,给它加课。”冰冷的机械音响在孟湘染脑海中。
孟湘染惊了一下:“主系统?”
“嗯,例行巡查。”见孟湘染欲言又止,主系统补充道:“008听不见,有话请直说。”
知道008听不见,孟湘染不纠结了,瞟了一眼咬手指不知反思的某统,孟湘染非常贴心的提议:“唔……很明显,即便是008已经做了几次任务,也并没有多少成长,这意味着它的社会阅历还太少,需要通过大量的学习来弥补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