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让时间停止流动,只停留在这一刻,让他静享这安逸的时刻。
叶胥低头亲了陶青的额头后,对熟睡中的夫郎轻声的说道:“我去参加鹿鸣宴了,你醒来后记得去找店小二拿饭,我已告知了店小二!”
眼看着陶青的眉毛即将蹙起,叶胥很有眼色的没再说下去,只最后说了句:“那我走了!”说完还有些不舍,说着要走,腿却丝毫没有移动。
陶青只觉得叶胥好吵,他紧闭着双眼,嘴里敷衍道:“知道了,你走吧。”
叶胥看着床上的小夫郎,一时间还是有些不舍得走。直到一同赴宴的荀文林寻来,叶胥便知时间不早了,才下定决心般的离开了。
昨日荀文林和叶胥喝到半夜,陶青楼上楼下的唤小二,之后又是给叶胥擦洗,忙忙碌碌之下,将近丑时才堪堪入睡。
陶青知晓二人过度欢喜,也没有说什么,就遂了二人的愿,任由二人胡闹,没想到,最后受累的竟是他自己。
客栈离鹿鸣宴举办地点布政司衙门不太远,二人步行不到一刻钟便到了布政司衙门。
等二人递上请帖后,小厮恭恭敬敬的领着二人到达了宴会中心,因着举子们尚未到齐,宴会并未开始,叶胥和荀文林也就并未见到正副主考官、执事各官等官员,
宴会上没有什么虚情假意的来来往往,有的只是各位举子之间的侃侃之谈。
叶胥和荀文林都不是什么善于交谈之人,二人各自找了个位子坐着,品着宴会上准备的茶水。
就算叶胥不是那喜爱品茶之人,他也是能品出这茶确实是有与众不同之处的,他虽然不太会品,却是能描述出这茶的独特之处。
这茶入口微苦,喝下之后却是又能吃出茶水的醇厚,咽下后口齿中又留有一丝的甘甜。
叶·不懂茶·胥啧啧称奇道:“好茶!”
一旁的荀文林一双眼直勾勾的望着那精致盖碗中的茶水,看那模样是在出神,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这种微黄的茶水,细细轻嗅之下,只觉得有种醇厚的奇特之处。
荀文林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饮下这微黄的茶水了。
没等荀文林做出决定,就听到叶胥对着手中的茶水开始夸赞了起来。
叶胥一边端着茶碗啧啧称奇,一边让荀文林也品尝一下这人世间的好茶!
荀文林不知该如何做,只当这茶水如同家中的清水一般,大口喝了下去,俗称:一口闷。荀文林一口下去,茶水只剩下些许的茶叶渣。
荀文林尝了一口只觉得这水并不像是叶胥口中所说的那般出人意料,荀文林心想: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的这般的苦。
叶胥也被荀文林这喝茶的架势弄的有些懵,随即便想到:农家子出身的学子到底是同家有底蕴的学子不同。
叶胥懂得品茶也是因为研究院中有些老学究喜欢品茶,一个项目完成后,无所事事时,他们总是喜欢拉着对品茶不太感兴趣的叶胥讲茶的由来,如何品茶等等。
耳染目睹之下,叶胥也对品茶了解一二。
叶胥倒是对荀文林这种做法没什么,叶胥对五官皱成一团的荀文林说道:“荀兄,这茶要慢慢品,不能牛饮!小口喝才能品出这茶的美妙之处,你再尝试一番,定是会有不同的感受。”
荀文林半信半疑至于又小口抿了一下盖碗中所剩不多的茶水,细品之下,荀文林发现这茶确实如同叶胥所说:当真是别有一番韵味,一瞬间,荀文林就爱上了品茶。
他觉得这品茶如同他的人生一般,先苦后甜。等荀文林品过这世间各种各样的茶水后,才发现并不是所有的茶都如同他初次饮茶那般先苦后甜。
有入口甜,喝下甜,最后口齿之中还是甜的,如同那些个世家子弟,不仅家世好,自己也争气,生活一直都是无忧无虑的;
也有是一直苦的茶,入口苦,喝下苦,口齿之中留下的还是苦,就如同那些世世代代以耕种为生的佃户一般,生下苦,中年苦,老年苦;也许苦的并不是茶,而是不同人所经历不同的一生罢了。
叶胥见荀文林的脸上终于不再像是方才那般的苦涩后,微微向荀文林的方向倾身,询问道:“荀兄觉得如何?”
荀文林同方才叶胥的称赞一样,还竖起了大拇指:“好茶!”
荀文林说罢,二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二人刚想对这茶水进行讨论一番,未等二人开口,就见一书生模样的男子,那书生的模样倒是端正,穿着却是同叶胥他们有着天壤之别。
只见他身穿了件素面春纱袍子,腰间系着蔚蓝色几何纹宽腰带,留着一丝不乱的发丝,眉下是黝黑的朗目。
那人并不是什么目中无人之流,先是同二人行了一礼,二人回礼后,缓缓开口道:“在下郜奇文,此次乡试中的亚元。”
自报家门后,郜奇文向叶胥问:“不知阁下是否是叶胥叶解元?”
郜奇文说完后,觉得自己有些唐突,像是怕叶胥误会解释道:“叶解元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认识一下您,知晓叶兄夺得了此次的案首,只想知晓叶兄对此次的考题是不是有什么不同的见解。”
叶胥见郜奇文并没有那些读书人该有的自视清高,反倒是彬彬有礼,谈吐间也令人舒畅。
面对郜奇文的疑惑,叶胥说出了自己关于此次考题的见解,郜奇文听完后只觉得受益匪浅。
郜奇文见荀文林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便也拉着荀文林谈谈自己的见解,于是一行三人各有各的看法,都是些少年书生,在读书上也都是小有成就的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