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叶胥的幸福值达到了峰值,与此同时他的慈父心同时也达到了顶峰。
叶胥动作很轻的将两个小家伙放到他身旁,随手拿起一本书,准备给两个小家伙讲故事。
这本故事书是叶胥寻了许久才找到的, 这个朝代, 关于小孩子的启蒙书, 大多都是四书五经。
而除了四书五经,就是一些女德、女戒之类的,叶胥觉得这样不行。
四书五经两个小孩子年纪太小,肯定看不懂,而那些为了困住女子、哥儿而撰写的女德、女戒,叶胥压根不想让两个小家伙看。
他的孩子生出来就是为了当他叶胥的儿子, 而不是为了给别人家培养免费的账房总管。
人情世故这么麻烦, 他捧在掌心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同他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去记那么复杂的人物关系图。
叶胥单方面觉得他的孩子受不了这个苦。他想他以后的孩子像陶青一样, 不用担心什么人情往来, 单纯的做自己就好。
于是叶胥为了让两个小家伙的童年更加纯粹一些, 叶胥花了一番大力气才找到一本适合幼儿的故事书。
叶胥手中拿着他搜罗出来的故事书, 将两个小家伙搂在怀中, 将故事书上的故事娓娓道来。
一时间,场面过于和谐,和谐到陶青竟然觉得有些违和。
可能是自己许久没有见过两个小家伙这般听话,见惯了两个小家伙古灵精怪的模样, 忽然间他们这般温顺,自己只是一时间有些不适应罢了,陶青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 。
陶青和两个小家伙待在一起,他们之间都是斗智斗勇,哪有这般和谐的场景。
事出反常必有妖。
所以,这般父慈子孝的和谐场面没有维持多久,就出现了裂痕。
刚开始两个小家伙第一次听阿父讲故事,两个人都精神饱满,可等到叶胥讲到第五个故事时,两个小家伙就感到无聊。
可是懂事的小孩子是不能直接指出长辈的不是,于是两个小家伙另辟蹊径。
开始对叶胥讲的故事从各个方面开始挑刺。
叶岁锦:“为什么这个人叫愚人。而不是叫叶岁桉呢?”
本来准备找个角度嫌弃的叶岁桉听到这话,当即也来不及思考别的角度。
叶岁桉脸上的生气不像是演的:“我才没有故事里的这个人这般愚蠢呢,他只将钥匙挂在腰带上就觉得万无一失了。”
“不把皮袋带在身上,那皮袋被人偷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若是我的话,我定是要不仅放好钥匙,也要保护好存银子的皮袋”
叶岁锦像是不理解为何叶岁桉这般激动,很是疑惑的开口:“哥哥,你怎么这么激动啊,我没有说你是那个愚人。”
叶岁桉听到弟弟这样说,很是不满,觉得叶岁锦这是在无事找事:“那你怎么不说那个愚人名字为何不是叶岁锦呢?”
叶岁锦仿佛才反应过来一样,原来事情还是这样,于是再次一脸真诚的看着叶胥:“阿父,那个愚人为什么不能叫叶岁锦啊。”
此时叶胥的慈父心还在,虽然察觉到此时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对劲,但还是很耐心的给两个小家伙解释道:“这个‘愚人’只是个代称,没有什么具体的含义。”
“但是这个故事里面的主人公,确实没有桉桉聪明。”
听到叶胥的解释,两个小家伙并没有就此善罢甘休,叶岁锦接着问:“那比锦儿还要聪明吗?”
叶胥耐心道:“那锦儿的钱袋丢了,你会着急吗?”
听到阿父的问话,叶岁桉像模像样的歪头思考了一会儿道:“可是锦儿没有钱袋啊。”
叶胥显然是忘记了两个小家伙还小,自己和陶青没有给两个小家伙准备荷包的事情。
因为家中什么东西都不缺,平日里叶胥若是回来的早,还会给两个小家伙带一些零嘴。
于是什么都不缺的两个小家伙,就没有荷包。
叶胥听小家伙这样说,解释道:“那假如锦儿是那个上京考试的秀才,你的钱袋丢了,你会怎么办?”
叶岁锦很是认真的听完了阿父的假设,回答道:“如果是我的钱袋丢了,我一定会很着急报官,一定不会像这个秀才这般蠢笨,笃定小偷没有钥匙打不开皮袋。”
末了,叶岁锦吐槽道:“也不知脑袋这般不灵活的人,是怎么考上秀才的。”
他听阿姆说,考秀才是很难的。
叶胥听到这话,满意的点点头,道:“那锦儿做的很对,比这个秀才要聪明,所以你名为叶岁桉,那个秀才被称为‘愚人’。”
叶胥的耐心解释似乎并没有让两个小家伙打消念头。
两个小家伙无聊托腮:阿父已经讲了五个这般无聊的小故事了,为何还不停下来。
难道阿父都不会感觉到累吗?
若是叶胥讲的是一些生动有趣的小故事也就罢了,可是这五个小故事很是相似。
故事的主人公无一例外都是读书人,这也就算了,可每个故事的开头都是‘从前,有个愚人...’若不然就是‘有一个读书人...’
两个小家伙现在这个年纪,本就是活泼好动,能坐住听叶胥讲故事就很不错 。
可现在叶胥又讲这般无聊的东西,让人听了就提不起兴趣。
可是若是真的这般放任阿父讲下去,两个小家伙又不愿意继续听。
叶岁桉抬头看了看阿父,见叶胥这般兴致勃勃的模样,叶岁桉两眼一黑。只觉得他现在小小的肩膀上承担了这个年龄不该有的重量。
一边不想听阿父讲的这般无聊的故事,一边又不能直接开口说出为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