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一会儿,陶青和叶胥浑身满满当当的,直到最后一次, 叶岁桉看着阿姆手上都没有空闲的地方。
扭扭捏捏的看着陶青道:“阿姆, 我们买的东西是不是太多了?”
陶青看着叶岁桉不自在的小脸, 将手上的东西递给身后的侍卫后, 道:“无妨, 桉桉看到想要的就买,自己心情愉悦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阿姆这样说,两个小家伙再一次埋没在人群中。
叶胥对身后身上满满当当的侍卫道:“你们先将这些东西送回府中,之后再过来。”
叶胥想:在家憋了这么久, 现在终于出来一趟,两个小家伙不买个痛快应该不会罢休。
不久后,叶胥看着跑的满头大汗的两个小家伙道:“怎的不逛了?”
叶岁桉扯着叶胥的手道:“不是的阿父,我和锦儿只是觉得我们不能抛下你和阿姆。”
叶胥想:你们倒是会关心人啊。
于是一家四口,叶胥站在最右边,左手牵着叶岁桉,叶岁桉牵着叶岁锦,叶岁锦牵着陶青,幸好这条路是官路,足够宽广。
若不然,光是一家四口这般牵着走路,就能将街上的路堵得死死的。
许是叶胥这个巡抚的身份对于营州百姓来说有些新奇,一路上,叶胥能收到许多若有若无的注视。
叶胥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只是两个小家伙同纪修为在一起久了,自然也就发现了路人的目光。
叶岁桉疑惑的发问:“阿父,为何这街上的叔叔婶婶们总是看我们啊?”
对于两个小家伙奇奇怪怪的问题,叶胥总会耐心的给他们解答:“许是他们没有见过两个小孩子长得一模一样吧。”
“原来是这样。”知晓答案后的叶岁桉倒也没有深究,继续眨巴着眼睛东张西望。
营州的民风粗犷,和楚庭百姓的细腻有所不同,小家户刚转了一圈后,口音就被带走了不少。
叶岁桉听一个茶楼中,传来阵阵呼喊声,不由得开口问道:“阿父,那里面是干哈的?”
没等叶胥开口,陶青面带疑惑的看了叶岁桉一眼,开口道:“桉桉,方才你说什么?”
方才他问这个高楼里面的人是做什么的,阿姆难道没有听到吗?
叶岁桉虽然心中不解,但还是乖乖的重复了一遍:“我说,那里面的人是干哈滴?”
陶青:?
怎么就疯跑一小会儿,怎么就沾上口音了?
叶胥听着姆子俩的对话,在一旁憋笑,他怎么觉得叶岁桉这般一个小白团子样的小家伙,感染上这边的口音这么这么好笑。
不止叶胥,就连一旁的纪修为也被小家伙的口音弄的直笑。
叶岁桉疑惑的看着不敢相信的阿姆,正当他想问个所以然来,就感受到牵着他手的阿父传来的震动。
一脸单纯的叶岁桉无辜的望着叶胥道:“阿父,你这是干哈呀,咋滴震起来了?”
叶岁桉话音刚落,身后的纪修为就笑出了声,叶岁桉又看着发出声音的师父,无辜的小眼神,看着纪修为,真诚的发问:“你咋滴啦,师父?”
陶青听着叶岁桉真诚的三连问,只觉得人生无望,他们刚到营州时,陶青就发现了这边的口音格外重。
为了不让两个小家伙也感染上了这般魔性的口音,陶青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让两个小家伙同下人多说话。
就怕他们回了京城后,小家伙改不掉口音,被他人笑话。
没等他们回到京城被京城人笑话,就逗笑了叶胥和身边的侍卫。
陶青想:就这样吧,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的过来的。
叶岁桉莫名其妙的看着纪修为,纪修为憋着笑意对叶岁桉道:“师父只是觉得今天的桉桉格外的可爱。”
叶岁桉对于纪修为的回答很是不满,小孩子才能被夸可爱,现在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不能夸可爱。
见叶岁桉不满的撅起嘴,纪修为显然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对叶岁桉道:“是师父方才说错了,我觉得桉桉刚才很有你阿父的风范。”
叶岁桉听到纪修为的话,很是满意,觉得师父真的是夸到他的心坎里去了。
虽然陶青没有再纠结叶岁桉的口音,由于营州地方口音感染力比较强大,不久后的将来,现在的一行人都染上了营州口音。
甚至在回到京城后,两个小家伙还感染了附近的小孩子们。
一行人最后进了那个说书的茶楼,一家人要了间厢房,静静的听着说书先生讲着跌宕起伏的故事。
陶青听着故事发呆,现在想起来,他已经有五六年没有写过话本了。
叶胥似乎看出了陶青的心中所想,贴着陶青小声的说:“青儿若是感兴趣,还可以继续写话本。”
对上叶胥鼓励的目光,陶青觉得自己确实可以试一下,就是不知这么长时间没有写过,自己还能不能写好。
再说,莘欣然也不在他身旁,陶青并没有什么信心能将事情办好。
但是话又说话来了,若是他这般畏畏缩缩的不敢尝试,可能永远不知道结果成功与否。
叶胥一家人在茶楼中听了小半个时辰后,便出来了,比起在厢房中听书,两个小家伙还是喜欢街上的热闹。
他们喜欢空气中带着热闹的声音,喜欢摊贩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
摊主的吆喝声不绝于耳,关在家中小半年的叶胥也感受到了百姓们身上发自内心的生机,他也喜欢这般充满人气的喧嚣。
由于去年冬季,叶胥发动各个知府给营州各地的百姓,家家户户都装上了炕,使得营州今年冬天几乎没有里正去官府销户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