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见叶胥眼中的疑惑几乎化为实质,好心的开口解释道:“小家伙现在还小,不知事,而桉桉自小同他一起长大,自然粘着他一些。若是他们到了年纪,议了亲后,到时候不用我们二人费心,二人也不可能睡在一起了。”
叶胥觉得陶青的话确实有道理,心想:在孩子成长方面,自己确实不如陶青。
用早膳时,两个小家伙面色如常,若不是叶胥知晓两个小家伙阳奉阴违,视陶青的话为耳旁风,他可能真的会像往常一般在心中夸奖一下小家伙们的乖巧。
叶胥见小家伙们这般快活,坏心思便上来了,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发问道:“听说昨日锦儿住在之前那个院子?”
被点名的叶岁锦有些心虚,他明明是同桉桉一起睡在新院子里,但面上还是强装镇定道:“确实如此。”
叶胥看着小家伙声如蚊蝇的模样,一眼就看出了小家伙的心虚,不过叶胥并没有因此放过叶岁锦,继续追问道:“昨日纪修为巡夜,说是见到了一个黑影朝着桉桉的院子跑去,也不知这贼人有何心思。”
说着叶胥状似十分关心的问道:“昨日桉桉是第一次单独睡,不知桉桉昨日睡得可好?”
被点名的叶岁桉的心理素质显然比叶岁锦好多了,叶岁桉放下拿起的筷子,接道:“孩儿昨日睡得甚是香甜,并未见到什么黑影。”
随后像是为了安抚叶岁锦似的,多说了一句道:“若是有不轨之人来访,以师父的武功,应当不会给贼人逃跑的机会。”
不知叶岁锦是不是接受到了叶岁桉的暗示,方才心虚的小模样消了不少,腰杆也挺了起来。
陶青余光发现小家伙一系列的动作,心中不由得好笑,果然是小孩子心性,随便唬两句便暴露了。
这也不怪小家伙这般不禁逗,他们的年纪毕竟不能与成年人相比,入戏这般,也能理解。
听到叶岁桉提到纪修为,小家伙瞬间挺直腰杆的模样,陶青想:果然还是相信纪修为。
陶青还真的猜对,在小家伙的心中,他们已经将纪修为归为自己人了。
叶岁锦很是相信纪修为,觉得就算是师父发现自己,也不会出卖自己。
不知为何,叶岁锦下意识的觉得纪修为很是可靠。
如小家伙想的那般,纪修为确实没有出卖他们,出卖他们的是别的侍卫。
见小家伙的反应果然同自己预期的一样,叶胥便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们。
一顿饭就这样平淡的过去了。
*
收获的季节过去后,百姓们开垦荒地的收成也报了上来,大米的销路不用愁,自然会有米商下乡收,现下百姓们最是发愁的便是这收上来土豆。
因着他们是第一年种土豆,因此对于土豆的销路,村民们都毫无头绪。
若是土豆的数量少,他们也能留下来自己吃,可偏偏这土豆的产量不少,就算他们一家人一整年都吃土豆,也不一定能吃得完。
身为百姓的父母官,叶胥自然不能让百姓们发愁,对于土豆的销路,叶胥早已想好了。
叶父的酒楼就这几天开业,酒楼的经营模式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对于菜品自然也没有什么大的改变。
同楚庭一样,营州的酒楼也需要大量的土豆,于是叶胥大手一挥,将百姓们手中多余的土豆收了上来。
因着这些土豆是那些新迁徙过来百姓们接下来一年的生活来源,叶胥并没有压低土豆的价钱。
叶胥自然懂得价低伤农的道理,所以土豆的卖价比新收成的大米要便宜一半,但这个价钱对于百姓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若是按照市场价,这般多的土豆,应当是像白菜一样便宜,能卖到这么高,他们很是知足。
因着土豆的收成喜人,百姓们靠着土豆的收入,支撑到来年并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当然,为了避免明年所有百姓都种土豆,叶胥也挑明了明年土豆的收价并不会像今年这般高。
今年的收成高,不过是为了让他们顺利渡过冬天。
就算是这般,新来的百姓们对此很是感激,毕竟在他们的想象中,今年的土豆收成这么高,价格定是极低,没成想,竟然给的这般高。
叶胥之所以将话挑明了说,是怕明年百姓们一股脑的将本该是种植水稻的良田也种上土豆。
现如今,土豆尚未普及,就算是叶父的酒楼对于土豆的需求极大,但是也架不住营州的大多土地种出来的土豆。
为了防止最后悲剧发生,叶胥只好给百姓们打好预防针。
经此一举,不仅是新迁徙过来的百姓心中对叶胥感激不尽,连着营州当地的百姓对这个新上任的巡抚大人也很是感激。
不为别的,因着新上任的巡抚,让他们今年多挣了些银子。
本来土豆的生长环境不像水稻这般挑剔,他们对待土豆自然不如水稻这般精细,没想到,最后这土豆竟然给他们带来了意外之喜。
迎着收获的喜悦,叶父的酒楼顺利开业了。
此次酒楼的开业场面比当时在老家的小店铺大多了,当时的叶胥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秀才,小店铺开业送礼的人除了叶家熟悉的人外,别无他人。
当时开业时,店铺前的百姓也不过是图个热闹,看个新鲜。
这次的酒楼开业,送礼之人很多,叶胥也只是看人收礼,剩下别有心思之人送的贺礼,叶胥一律不收,只收熟悉之人送的。
在叶胥的挑挑拣拣之下,留下的贺礼也不少。叶胥看着叶父手中长长的单子,有些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