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岁桉听到这话,端着碗, 乖乖回道:“我们午时在笛阿伯家用的饭。”
到现在还不怎么饿呢, 实在是笛哥儿太过热情,但凡是他们三人谁的筷子不动了,笛哥儿就开始催促道:“你们别客气, 就当是自己家, 该怎么吃就怎么吃。”
在笛哥儿的过分热情之下, 叶岁桉成功的吃撑了。
陶姆知晓叶岁桉口中的笛阿伯, 便放下了心。
随后, 陶廷对正在用饭的陶父和陶姆道:“阿父,阿姆,我们明日便去京城吧。”
陶廷随口说的,就像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闲散, 可听到此话的陶父和陶姆却有些措手不及。
陶父有些惊奇,道:“怎的这般赶,可是京城有什么事?”
陶廷道:“我们若是还不走,明日家中定会有许多亲戚上门。”
陶父想起了今日自己挑的三缸水和快要烧完的柴火,沉默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若是他们明天不走,他还要上山砍柴。
陶姆听完陶廷的解释,有些心动,可心中犹豫,道:“可若是明日就走,我们也来不及收拾。”
他们五人就只有三匹马,更何况他们还要收拾行李,破船还有三斤钉,更何况,他们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若是真的要走,自然是要带些东西的。
陶廷早就将此事考虑好了,道:“阿姆不必担心,我离京时,带了一些护卫,已经嘱咐他们明日一早带着马车来。”
陶姆见陶廷已经将事情都安排好了,便同意明日离开。
第二天,陶姆刚起来,就开始收拾东西,今日陶廷也不像昨日那般吊儿郎当的,没睡醒出来,反倒今日很是正经,不仅眼睛明亮,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精神。
而且穿着也不像昨日那般,衣服松松垮垮的,将掉不掉的,披散着头发就出来了。
看起来简直不像是个读书人,倒像是个混不吝的不正经。
原本按照陶姆的意思是:先吃早饭,之后再收拾也来得及,可陶廷不同意,非说是早收拾好,能早走。
其实若是没有那么多人一股脑的围上来,陶廷也不介意在家多待几天,因为他们家在这里并没有什么亲戚。
可那些自以为是能算得上亲戚的亲戚见陶廷中了进士后,非要围上来。
弄得他一家都没个空闲的时候。
人情冷暖陶廷已经体会了个遍,并不需要这些假意的亲戚来嘘寒问暖。
陶姆见陶廷意已决,便也没有说什么。
于是等叶岁桉和叶岁锦睡醒之后,陶姆他们已经将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
两个小家伙一起来,就要走。
于是两个小家伙一脸懵的跟在马车后面,懵懵的到镇上吃了早饭。
*
趁着太阳还没怎么出来,一家人便准备出发了,等陶姆锁上门后,笛哥儿来了。
陶廷看着笛哥儿很是意外,像是没有想到他回来一样,毕竟他昨日只是随口一说,并未做他想。
笛哥儿看着这他们身后的马车,有些意外,道:“这么早就要走啊。”
陶廷回:“趁着天气好,早些回去,哥哥也能早日见到阿姆。”
笛哥儿理解,道:“路上注意安全。”
因着这次有陶父和陶姆在,所以在路途上并没有那么赶。
这次回京途中,他们都是在估摸着时间,若是正好下午到了驿站,就停下来,留在驿站住上一宿。
总归不会露宿山林野外。
此前,他们回来时,可是没有这个待遇的,若是恰好赶到驿站,就在驿站休息,可世上哪有那么多正正好的事情。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野外凑合一宿,次日醒来,稍微洗漱一下就继续赶路。
因着照顾着陶父和陶姆,这一路上走走停停,不赶时间,走了将近两个月的路,一行人终于到了京城。
到了京城的第一件事,一行人便朝着叶府赶去。
*
半个月前,陶青算着时间,他们也该回来了,就每日去城门口待上一段时间,希望能第一时间看到许久未见的亲人。
陶青就这样在城门口的茶楼等了将近小半个月的时间,还是不见几人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生怕几人在路上遭遇了什么不测。
今日陶青照例在城门口坐上一段时间后,便回了家,正巧在回家的路上,几人碰上了面。
叶岁桉和叶岁锦进了城后,就牵着马朝着府中的方向赶,离开京城几个月的时间,倒是有些想念,看着久违的景象,二人倒是有些怀念。
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就是这多看的几眼,让二人一眼瞧出前面就是自家的轿子,原本还不确定,可等走进看清了轿夫,二人心中便更加肯定了。
确定了之后,二人心中异常欢喜,快步上前,叫住了前面的轿夫。
陶青听到耳熟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等他掀开了轿帘,就看到了朝思夜想的面孔,看着两个小家伙,陶青的表情先是担心了一番,道:“可是路上吃的不好,看着小脸瘦的。”
叶岁桉和叶岁锦在陶青面前讨巧道:“是啊,所以等回府后,阿姆可是要好好的做上一顿,我可是非常想念阿姆的手艺呢。”
陶青笑着看二人插科打诨,忽然,陶青觉得似乎身边少了些什么,有些急切道:“就只你们二人吗?你的外祖父他们没来吗?”
叶岁桉解释道:“京中不让骑马疾行,我们二人便牵着马走稳妥一些,舅舅和外祖父他们还在后面。”
“舅舅见我们走的快,便让我们先回府上通告一声。”
陶青听到小家伙这样说,有些激动,一时间理智出走,便想下轿子,去寻陶父陶姆,最后还是叶岁桉劝道:“阿姆,我们先回府准备一下,在府中等着他们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