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府门的那一刻,叶胥心中浓烈的思念就再也忍不住了,一步一步的走,叶胥根本不舍得,他只想快点见到他朝思暮想的家人们。
叶胥没有收着声音,脚步声就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
准备开饭的众人听到动静后,索性放下筷子,直到看到叶胥的身影后,都惊喜的站了起来。
尤其的陶青,陶青上前看着叶胥有些消瘦的脸颊,有些心疼道:“怎的瘦了这么多?”
叶胥眼神温柔的看着陶青,恨不得将陶青此时的表情刻进脑子里,享受着陶青的擦汗服务,声音温和的安抚道:“过段时间就好了。”
原本在座的人,见叶胥回来了,也坐不住了,纷纷上前问候。
见叶胥回来了,众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说是一家人一起用饭,怎么能少一个呢。
叶胥回来的急,身上还穿着绣有锦鸡样式的绯色官袍。
叶姆刚开始并未打断夫夫二人的温存时间,直到时间差不多了,叶胥才开口道:“你先去换件衣服,等会一起用餐。”
叶胥低头看着自己除了官帽,一应俱全的官服,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方才得了假,心中激动,一心的想回家,便没有注意到自己穿的是官服。
叶胥回了房去换衣服,众人便重新坐下了,又开始说说笑笑,一时间气氛很是欢快。
倒是陶廷,一边听着身边人的说话声,一边脑中浮现了方才叶胥身上的官袍,心生向往,几息之后,陶廷在心中叹了口气,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也能穿上绯色的官袍。
这次他回京后,授官也只是从七品,穿绣有鸂鶒的青色官袍,想着自己漫漫的从官之路,陶廷叹息,一步一步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叶胥的动作很快,因着不想让一大家子人等着自己,他找了一身简单的衣物换上,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就换好了衣服,也没让一众人等他太久。
叶胥坐下后,众人便开始用饭,一家人头一次聚集在一起,气氛很是欢快。
因着一大家子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礼节,只要吃饭时不发生什么意外,都是能在饭桌上吃饭的。
尤其是陶父和叶父,他们二人好像是终于找到了酒友一般,在饭桌上很是豪放,一大壶酒,硬生生的让他们二人喝完了。
陶廷明日要去报到,只是应景的小酌了几杯,而叶胥明日要继续处理案件,保持头脑清醒,便推脱了,没有喝酒,众人也能理解他。
而陶青和叶岁桉他们喝的是秋露白,浓度不高,一家人欢聚在一起,都小酌了一番。
饭毕,喝的酩酊大醉的叶父和陶父被人扶去了院子。
而陶姆和叶姆两个手帕交的好友,多年未见,也有说不尽的话。
叶岁桉和叶岁锦赶了那么久的路,也回院子仔细的洗漱一番后,也去休息了,陶廷也回了院子。
原本还热热闹闹的氛围,刹那间便安静了下来。
留下的叶胥看着眼眶有些红的陶青,有些心疼,更多的是自责,自责自己让夫郎担心了,他上手轻轻的蹭了一下陶青的眼眶。
陶青看出了叶胥眼中的关切,带着鼻音安慰道:“无事,方才见到阿姆,想念的紧,哭了一顿,好多了。”
叶胥知晓陶青没有将话说完,不等陶青开口,叶胥便将陶青揽入怀中,有些自责道:“都怪我,让你这些年没个稳定的居所。”
陶青听到此话,趴在叶胥怀中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道:“这事怎能怪你,只是造化弄人。”
叶胥低头看着眼中含泪的夫郎,不免有些心疼,都这个时候,他怎么还在为自己开脱。
叶胥心中很是不赞同陶青的说法,但也没有同陶青争论。
这事怎么不怪他,若不是他当年执意自请去楚庭赴任,任期满之后,又自愿接手营州那个烂摊子,他们早就已经在京城定居了,也不会等到考虑两个小家伙才不得不回京。
若是他们早些日子在京城安稳下来,自然会把陶父陶姆接过来,也不至于让陶父他们父子多年未见。
不知是因为陶父陶姆都来了,还是因为许多天不见叶胥,陶青今日的情绪波动极大,晚饭后,便趴在叶胥的怀中睡了过去。
*
次日,陶廷早起去报到,叶胥也出发去刑部任职。
刑部,早早已经到的茅荣轩看着手中的东西皱着眉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
原来昨日叶胥告了假之后,茅荣轩抬头看了看,见负责此事的相关人员都灰头土脸的没有精气神,大手一挥也给其他人放了假。
今日,众人才上值,茅荣轩见个个都精神焕发的模样,便知晓昨日放的半天假没有错。
等人都到齐了之后,开始商量昨日未完成的事情。
茅荣轩面色严肃道:“现下线索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但唯有一个关键人员,我们盯了许久,这些日子,咱们的官员已经摸透了他的行动轨迹,不出意外的话,今晚他定会再次去彩凤楼。”
“我们今晚便行动。”
茅荣轩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中心大意就一个:那就是深入敌营,看看这人身上有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若是能一网打尽更好,不行的话,只能抓了之后,严审,依着刑部和大理寺的审问手法,他不信有人能藏着掖着。
叶胥点头,现如今这个案子已经卡了许久,这是迄今为止他们能想到的最完美的解决办法。
计划已经制定完毕,只是这深入敌营的人选没有确认。
见茅荣轩不明说,底下的官员也知晓谁该去,谁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