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胥和陶青二人到书房时,下人已经将棋盘准备好了,就等着主人来切磋一番。
叶胥看着陶青跃跃欲试的小表情, 心中一软, 他好像已经许久未有见到过陶青这般鲜活的表情了。
叶胥想到这里, 心中再次自责, 他好像因为公务, 忽略了与家人相处的时间。
叶父和叶姆还好,两个小家伙都有人陪,这样想着,叶胥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陶青了。
叶胥掩下眸中的情绪, 拿起棋子,看着棋盘。
一炷香后,陶青心情果然好了不少,仿佛不久前那个愁眉苦脸不知如何是好的人不是他一般。
叶胥看着陶青扩大的嘴角,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他很是应景的说道:“还是夫郎的棋艺高超,亏我还苦练了一段时间,竟然还是败在了你的手下。”
见叶胥这样说,陶青心中得意极了,但面上还是谦虚道:“我也一般般了,只要手熟了,棋艺自然也就好了。”
叶胥爱极了陶青这幅面不对心的模样,忍不住起身亲了一口陶青。
陶青被叶胥这突如其来的东西吓的一跳,随后脸蛋红透了。
还好他们相处时,不喜旁人伺候,若不然,陶青能羞死。
陶青每次跟叶胥下完棋之后,心情都会好上不少,不为别的,只因他们二人总能打的有来有往,每次他焦头烂额时,总会适时灵光一现,知晓自己应当下在何处。
与叶胥下棋时,不仅能时不时提高棋艺,还能享受与叶胥厮杀的过程,陶青心情很是愉悦。
最后的结果也令人欣喜,每次都是他获胜。
陶青有些愉悦的想:还是与夫君一起下棋有意思,比桉桉那个臭棋篓子强多了。
*
也不知是不是时间不巧,当叶胥休沐在家时,邓嘉佑有公务忙不开身,当叶胥要上值时,邓嘉佑也在上值。
阴差阳错之下,邓嘉佑始终没有找到时间去叶府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
邓嘉佑这些天一直在关注着叶家的情况,终于等到叶岁锦回京时,他心情激动,比他知晓自己榜上有名还要振奋,他觉得自己也是时候去拜访叶府一趟了。
可这些天过去了,他一直没有时间,邓嘉佑心中不免焦急。
现在叶岁锦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若是他再不下手,到时真的被别的男子抢了先该如何是好,他哭都没地方哭。
他之前好不容易说服了家里人,接受了自己入赘的念头,若是他板上钉钉的夫郎被人抢了去,该如何是好,邓嘉佑这些天急的嘴上都起泡了。
邓嘉佑心中的焦急,叶家人并不知晓,此时的叶家人正跪在地上接旨。
此次前来的公公,看着直挺挺跪着的叶胥,笑眯眯道:“叶大人,接旨吧。”
等送走了宣旨太监,叶胥还呆呆的愣在那里,保持着太监走时的模样。
还是叶岁锦激动的上前,道:“父亲,你让我看看这圣旨上写的可是真的,怎的就坐上了首辅呢?”
叶胥对于方才宣旨一事,还有些缓不过神来,似乎不太相信自己什么也没做,就这样轻易的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并没有听到叶岁锦的话。
也不怪叶岁锦心中疑惑,在他记忆中,能做首辅的人,都是清风高节的小老头,可是他父亲怎么看,怎么都不符合小老头这个形象。
因此,身为家中的老幺,被宠的有些天真的叶岁锦,等太监走后,他就这样大大咧咧的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叶胥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陶青,听到叶岁锦这样说,有些心惊胆跳的,叶胥这刚升任首辅,多少眼睛盯着,若是被有心人知晓叶岁锦的话,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陶青怕叶岁锦之后都是这般不过脑子的说话,当即声音严厉的开口道:“锦儿,阿姆平日里是如何教你的,要谨言慎行,你是如何做的?”
叶岁锦被陶青这么一呵斥,有些害怕,当即也知晓自己言语中的错处,可还是理不直气不壮道:“这不是在家里吗,我在外面是不会这样说的。”
叶胥在二人当中充当和事佬,道:“好了好了,孩子也是无心之谈,不必这般上纲上线。”
陶青听叶胥这样说,怒火也转移到无辜的叶胥身上,顺手把叶胥也训斥了一番,道:“锦儿这个样子,还不是你惯得,你看看孩子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叶胥被陶青一通训,也不恼,反倒温声对着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叶岁锦道:“锦儿,你可知晓了,下次可不许这样说了,你看,我替你说好话,都被你阿姆一通训斥。”
叶岁锦见无辜的阿父也被阿姆训斥了一通,知晓叶胥是受了无妄之灾,有些自责,知晓是自己大意了。
他当时也是欣喜过头了,毕竟父亲以后是首辅,换谁不激动。
最后,叶胥补充道:“若不是现在人多,你阿姆顾忌着我现在首辅的身份,他此时定会动手教训你我二人,到时候你我父子二人也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叶胥在姆子之间一阵插科打诨,让方才紧张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随后叶胥将手中的圣旨递过去,让叶岁锦瞧个仔细。
叶岁锦看那圣旨上确确实实写的是阿父的名字,心中安定了不少。
被陶青这一番训斥,叶岁锦也明白隔墙有耳的道理,只是方才他太激动了,便忘了阿姆耳提面命的叮嘱。
叶胥接过圣旨后,原本压在心底的不解也都有了解释,他就说回京后,皇上为何让他去六部轮流做了一番,除了吏部他没去,剩下的其他几个部门,所有大大小小的事物,他虽不能保证自己凡事都能做的最好,但这其中的利弊他倒是了解了不少,做起事情来也是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