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祺瑞越想越是心酸,心中无比后悔,早知事情这般容易,他何苦会等到现在。
等他们二人走远后,茅祺瑞便告知了门房自己来见叶岁桉,随后便满怀期待的等着。
等门房来禀报时,叶岁桉正罕见的与陶青待在一起,不知是不是觉得叶岁锦要成亲了,陶青不知怎的,总觉得桉桉可能不会在他身边待很久。
陶青奇怪,明明是锦儿定下了,怎的他心中会觉得桉桉留不长久。
因着他的直觉每次都很准,陶青心中莫名的害怕,好似他要失去桉桉一般。
由于今日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他第一次拒绝了叶胥出去游玩的邀约,拉着叶岁桉一同下棋。
此时的叶岁桉正乖乖的与陶青对弈。
陶青看着棋盘上叶岁桉的没有章法的棋路,已成死局的棋盘,只觉得眼前一黑。
他早该想到,依着桉桉的棋艺,是让自己心头一梗的程度,他今日怎的就想到让桉桉陪着自己下棋。
此时的陶青无比懊恼,若是与桉桉说老家的趣事,或者说些体己话也比现在强。
陶青想着自己该如何说,既能不动声色的毁掉这盘棋,又不打击孩子的自尊心时,好消息来了,门房来报,说是瑄王府家的小公子来寻大公子。
陶青看着门房的眼神无比亲切,他没有那一刻像今日这般觉得瑄王府家的那个小公子这般顺眼。
他往日怎么没有觉得这门房来的这般及时,不愧是皇家子弟,总能不动声色的解决难题,陶青眉开眼笑。
陶青心中暗喜,口中却是无比惋惜道:“看来今日阿姆是不能与桉桉一同下棋了。”
说完,陶青还摇头叹息,面上装作一副很是不舍的模样,那架势似乎已经认定了叶岁桉要去赴约。
叶岁桉假装自己没有看到阿姆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眼珠一转,他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转头对那门房道:“你去告知茅祺瑞,就说我今日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不宜出门。”
然后转头对着陶青柔柔一笑,天真无邪道:“阿姆不用觉得可惜,你看,拒了他,我们不是有时间可以一同下棋了。”
门房得了令,准备去回了茅祺瑞,陶青原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见门房要离开,急忙开口制止道:“你先等会儿。”
然后有些尴尬的替自己找补道:“别人来寻你,也不好推脱吧。”
叶岁桉像是不知道陶青心中所想一般,状作奇怪道:“可阿姆方才不是觉得惋惜我们姆子二人好不容易有待在一起的时间,我也好久没与阿姆亲近了,借此机会,自然要好好待在一起,我回绝了他,不是就有时间了。”
陶青反思,觉得自己方才不应该那般虚伪,欢喜就是欢喜,何必装作一副不开心的模样,现在好了,自己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还很长,桉桉不必觉得愧疚,倒不如你先去陪朋友。”
叶岁桉也觉得差不多了,他怕自己再不同意,阿姆能哭出来。
他站起身,对陶青道:“既然阿姆这般说,那儿子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望着叶岁桉远去的背影,陶青叹了口气,孩子越大越不好骗了,心中有些好气道:怎么桉桉何时像叶胥一般心黑了。
陶青越想越觉得都是叶胥不干正事,教的桉桉这般。
陶青越想越是心塞,很是怀念小时候乖巧可爱的小家伙。
*
而这边,在门口焦急等待回音的茅祺瑞心中很是不安,他生怕晚一会儿,叶岁桉便被定下了终身大事。
就算已经到了叶府门口了,心中的不安还是没有消除丝毫,在等待的间隙,周围很是安静,静的茅祺瑞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茅祺瑞按住自己嘭嘭跳动的心脏,企图自己能安定下来,可是没有丝毫作用,反倒是跳的越来越厉害,好似要出来一般。
他心中既紧张,又觉得时间过得无比漫长。
手中不安的绞着玉佩穗子,随着门房去的时间越长,茅祺瑞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是强烈。
不知等了多久,直到看到叶岁桉的身影,茅祺瑞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看到叶岁桉的那一刹那,面目都柔和了不少,脸上的笑意是怎么都藏不住。
他快步上前,扯住叶岁桉的衣袖,道:“今日怎的出来的这般晚。”
听到这话,叶岁桉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晚一会怎么了,若不然怎能看到阿姆口是心非的模样。
想到这里,叶岁桉不由得在脑中开小差,怪不得阿父总是喜欢逗阿姆,原来其中竟然还有这般趣味。
别说是阿父了,阿姆这般模样,连他都忍不住逗弄一番呢,阿姆怎的这般可爱。
茅祺瑞见叶岁桉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看那模样就是在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现在的茅祺瑞可谓是极度紧张,生怕叶岁桉出神在想别的男子,他轻轻的拉了拉叶岁桉的袖子,企图让叶岁桉回过神,不要被哪个男的勾了心神。
自从知晓叶岁锦要定亲的消息,茅祺瑞就有些草木皆兵,心神高度紧张,生怕一个不小心,叶岁桉也定了亲。
感受到衣服上的拉力,叶岁桉回过神,扫了紧张的茅祺瑞一眼,轻描淡写的回,道:“方才与阿姆在下棋,故而出来的有些晚。”
感受到茅祺瑞身上的紧张,他有些奇怪,往日茅祺瑞不是这般,出于关心,他问道:“你今日是怎么了?”
叶岁桉方才一直在出神,没有注意到茅祺瑞一直拉着他的袖子,现在仔细观察,才发觉今日的茅祺瑞着呢的可怜巴巴的,像个小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