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胥有些不放心,怕叫醒陶青,对他身子有影响,不确定道:“这样能行吗?对他身子没什么坏处吧。”
张太医看着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叶胥,在夫郎的问题上竟然这般小心翼翼,心中不禁感叹,原来京城中传的叶大人一颗心全在夫郎身上是真的。
当时他还以为是谣言,没想到亲眼所见之后,真当是过犹不及。
张太医是男子,见惯了不少夫郎女子生产的艰险,自然也知晓夫郎和女子婆家的态度,像叶大人这般关心夫郎的,倒是少见。
他不禁对叶胥有些刮目相看,耐心的解释道:“孕夫若是白日睡得时间较长,晚上有时确实会睡不着,昼夜颠倒,总归会对身体有影响,叶大人若是担心,可以适当的叫醒他。”
见张太医这么说,叶胥心中放心了不少。
等叶胥回去时,发现陶青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呆呆的,眼睛空洞,不知在想什么,叶胥走过去时,陶青才将目光转移到叶胥身上。
看到叶胥的陶青,不知怎的,突然开始张口说话了,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些哭腔,听起来委屈极了,他语气中带这些责怪,道:“你去哪里了,我醒来后也不见你的身影,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陶青趴在叶胥的怀中不说话,好似要出气般,他捶了叶胥的胸膛,叶胥不知陶青这是怎么了,赶忙认错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擅自离开的。”
不知怎的,陶青总觉得自己有些感性,都不像平时的自己了。
叶胥的及时认错,就这般轻易的哄好了他,陶青竟然觉得自己心中原本的空荡,竟然奇迹般的填满了。
陶青见叶胥这般好说话,有些不好意思的趴在他的胸口,瓮声瓮气道:“以后你离开也要告诉我一声。”
叶胥保证道:“以后不会这样了。”
陶青埋在叶胥的怀中,轻轻的嗯了一声。
叶胥也感觉到了陶青的异常,觉得可能是怀孕初期,激素失衡才会如此。
他轻轻的拍抚着陶青的后背,安慰情绪不稳的夫郎,见陶青许久没有动静,知晓陶青的情绪可能稳定了的叶胥试探的解释道:“我之前一直待在屋子里陪你,最后见天色不早,你还在睡,也不知该不该叫醒你,我便去问了张太医。”
见叶胥说话,陶青也从叶胥的怀中抬起头,睁大眼睛,模样认真的看着他说。
对上陶青认真的眼眸,叶胥忍不住捋了捋陶青额前的碎发,继续道:“谁知,我就刚离开一会儿的功夫,你便醒了。”
知晓叶胥不是在怪他,陶青也不说话,再次埋在他怀中,悄悄地汲取叶胥怀中的气息。
叶胥静静地坐在床上抱着陶青,时间久了,见陶青好似与之前没两样,他试探性的开口问道:“现下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先去用膳?等回来后,我们就入睡好不好?”
叶胥的语气放的很轻,与陶青商量着来,生怕自己语气激动一些,陶青情绪再次不稳定。
叶胥等了片刻,见陶青没答应,也没说拒绝,他便自作主张的抱着陶青,放轻了力道给他穿了外衣,见陶青没有挣扎,叶胥顿时信心百倍。
麻利的给陶青穿好衣服后,便牵着他出了卧房。
叶胥觉得陶青此时的情况,好像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需要人陪在身旁。
饭桌上,叶姆脸上的笑意很是明显,给陶青夹了他平日里爱吃的菜,然后他看向面容平淡的陶青,道:“青儿可是有了身子?”
虽然叶岁桉和叶岁锦已经将陶青怀孕的事告知于他,即使他已经有了两个乖巧可人的孙子,但听说陶青再次有了身孕后,叶姆心中还是忍不住的欢喜。
家中已经许久没有热闹过了,想必这不久后,家中会再次响起小孩子的玩闹声,光是想想那个场景,叶姆就觉得自己浑身有劲。
去酒楼看生意,哪有带孩子有趣。
见陶青的兴致不高,叶胥替陶青回道:“是的,太医说没怀多久,所以不显。”
叶姆再次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笑的眉不见眼的。
见状,也给叶胥夹了几筷子菜,随后安排叶胥道:“青儿怀桉桉和锦儿时,便吃了不少苦头,这次既然有了条件,你要好好照顾着些,我们不与青儿住在一个院子,不能时时照看,你自己细心些,别再像上次一样。”
叶胥认真的听着叶姆的交代,点头应是。
倒是叶岁锦最激动,原本他就是家中最小的那个,现在既然阿姆已经有孕,那他以后就是哥哥了。
叶岁锦对陶青道:“阿姆,等弟弟妹妹长大了,我就教他枪法。”
没等陶青说话,叶胥道:“这样也行。”
叶岁桉也道:“那我就把我珍藏的《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六韬》、《三略》给他看。”
叶胥点头道:“也行。”
叶父见他们都这么说,顿时有些犯难,原本他是打算把楚庭的生意交给桉桉,把营州的生意交给锦儿,现在又来了一个小的,这这么分。
叶姆像是看懂了叶府心中的想法,他道:“那以后京城的生意交给还未出生的小家伙。”
叶父顿时明了,老家的生意他们老两口自己负责。
一家人在饭桌上,对未出生的小家伙的未来安排的明明白白。
陶青坐在饭桌上,看着桌上的饭菜,觉得没有胃口,不知怎的,他现在倒是想吃些辣的。
叶胥坐下后,一边应和着家里人的话,一边仔细的观察着陶青的神态,见陶青看着满满当当的碗,还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