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舟：“敌人不至于，你的信息素从你出生就在你身体里了，它应该是你最忠诚的伙伴，但是为什么我觉得它好像有自己的思想一样，还是说那其实都是你？另一个你？”
顾青修没有立刻说话，大拇指加上曲起的食指捏住了印舟那一边的耳垂，柔软无比的几乎软成水的耳垂很快染上了淡粉色。
他们这个房间外面就有个小小的温泉，温泉和房间中间没有拉上窗帘，所以顾青修非常清楚地看到了染色的一幕，暧昧得让人心动。
“你确定要这个时候跟我谈这个？”
印舟当然不想破坏现在的气氛，他沉默了一会儿，心想：我为什么有种被作弊了的感觉，这人好像完全不用去理会信息素，但我必须分出一部分意识出来。
一对二……的感觉？
这不公平！
印舟挑了挑眉，当即就说：“把信息素收回去。”
顾青修虽然说和信息素状似两人，但实际上当然不是这样，他完全明白信息素之间的博弈对抗，也明白印舟现在还做不到不把他的信息素当一回事。
就像刚刚那样，顾青修二话不说，把信息素收了回去。
而再一次，印舟感受到了林间白雾强烈的不乐意，而且在瞬间重新分成八条触手，缠住印舟的脖子和腰还有腿。
甚至有一根缠住了印舟的手腕。
就像只要用力缠住印舟，它就可以不被收回去一样。
但这是不可能的，它不是绳索无法借力，它甚至连气体都不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印舟甚至怀疑自己听到了信息素的哭喊声，大叫着“我不要回去我要舟舟！”。
印舟：“……”
他表情诡异地看着顾青修。
“这真的不是你养的孩子吗？”
顾青修：“……”
看得出来，他也很无语，他的信息素对绝大部分人表现出来的都是无比强大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大上的神秘感，对顾青修这个主人表现得像个同屋的舍友，还是关系不太好那种，一起被迫公用一个空间，经常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摩擦。
而对印舟则化身成了个没脑子的偏执狂，没脸没皮地要缠着人家，说是孩子，其实更准确应该是色情狂……
只不过某些更加露骨的部分因为顾青修本人而被压制了下去。
“太丢人了。”顾青修说。
印舟眨了眨眼睛，看着顾青修露出的无奈神色，没忍住“噗”地笑出声来。
“我……哈哈哈哈哈不行，太逗了这也，我真的第一次见主人嫌弃自己的信息素嫌弃成这样的，alpha不都因为信息素而傲气得很嘛，你反而恨不得换个信息素一样，哈哈哈哈哈哈……”
想象力非常丰富的印舟很快张开了一系列天马行空的想象，林间白雾成了个一脸不爽的小孩，嘴角向下撇着，不得不拉着顾青修的手，走得跌跌撞撞。
这小孩一路上经常给顾青修搞出事情来，顾青修别无他法只能给他擦屁股，两人就这样互相扶持着往前走。
不得不说，怪有意思的。
印舟扬起嘴角。
最后，他们遇到了自己，这两人一大一小目光都死死锁定了他，只不过一个站在原地迟迟不靠近，一个则朝他伸长手大喊着：“舟舟！我要舟舟！！”
……
就在印舟在脑内组织各种小剧场的时候，忽然，那小孩猛地拉长变大，成了个身材修长的男人，面目和顾青修非常像，只是面相更加邪气。
这青年人快步朝他走来，浑身散发着欲望的味道，大领口晃荡着，露出大片胸膛，在他跟前邪魅一笑。
“……”
印舟一个激灵，猛地回神。
原来是顾青修那还没被完全收回去的信息素忽然朝他泄露了一点顾青修本人埋藏在深处的真实情绪，刚刚的画面也只是在印舟脑子里一闪而过，也是顾青修的信息素给他带来的最真实的印象。
“你……”
顾青修地低声说：“抱歉。”
印舟一愣。
房间里因为没人说话而陷入了暂时的安静。
最后一点信息素从他身上离开，被完完全全收走。
“抱歉什么？”他说。
顾青修也顿住。
印舟表情淡了下来：“在这种事情上你要对我说抱歉吗。”
顾青修明白了他的意思，眸光一敛。
印舟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这个，留着这个问题给顾青修自己思考。
“我先出去了，找个温泉泡泡，你等会儿再来找我吧。”说完，他不再逗留，离开了顾青修的房间。
这样的状态下，他也确实难以继续了，而且顾青修的问题还在，不完全解决这个问题，就算继续下去也肯定会中途停下来。
就像之前那样。
印舟在自己房间里换上了浴袍，因为整个酒店都建在温泉上，所以就算穿着浴袍也不冷。
剧组不少人都换了衣服去往公共的温泉池子里泡，和相熟的朋友一起聊天享受。
也有少部分人来到了外面。
这里的池子是完全露天的，白气缭绕，一个个小温泉坐落其中，中间有石头和竹子等东西做阻挡，形成一个个半封闭的私人温泉。
景色非常不错，而且因为人少，还挺安静。
印舟边走边逛，然后找了个顺眼的小温泉进去，在身体开始变冷之前进了温泉泡着。
他没带手机，享受着一个人的时间，偶尔会碰到几个同剧组的同事，印舟没跟他们一起，走走逛逛泡泡。
一个人想东西。
想顾青修。
半小时后，想着的人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