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曦如是说着,随后抬起头,眸含秋水,宣帝一个用力,让姜曦直接坐在了他的手臂上:
“那古籍呢,这可是卿卿点名要的。”
“那,那只是妾暂时为圣上保管……啊!”
宣帝又故技重施,迫的姜曦只得抱紧了宣帝的脖子,宣帝这才恶劣的笑了笑:
“你这妮子素来嘴皮子利索,朕瞧着还是不说话的好!卿卿既不愿谢,朕自来取之。”
白玉池中的水温柔却又不容拒绝的拍打着姜曦四肢,骨子里蔓延的酥软让姜曦越发不能拒绝,这也让姜曦心中愈发不安。
眼看着宣帝还要继续作弄自己,姜曦使出全身的力气,欺身而上,紧紧抱住宣帝的脖子,迫着宣帝仰头看着自己,姜曦咬咬牙,狠狠亲了上去,唇齿间响起呢喃细语:
“妾怕,圣上,不要在这儿。”
下一刻,那名贵的黄梨木打造的屏风轰然倾倒,飞溅而出的温泉水洋洋洒洒的将其打湿。
……
寝殿外,春鸿抄着手,垂眸静立,小太监听着里面的动静,忍不住低声道:
“师父,这都已经三更天了,圣上还……您不劝劝吗?”
春鸿闻言,原本耷拉着的眼皮抬起来,扫了小太监一眼,冷冷一笑:
“你且告诉咱家,里头那是谁?”
“自然,自然是圣上和美人主子。”
“你还知道里头是圣上!圣上是天,圣上不发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师父息怒,我,我这不是怕您在太后娘娘处吃了挂落……”
“呵,小圆子,你可记住了,你是圣上的奴才,不是朝上的大臣,圣上私底下的事儿,咱们是什么牌面上的人,敢张这个口?”
小圆子张了张口,没有在说话,春鸿这才长长吐息,看了一眼里面还亮着的灯。
况且,圣上又不是三岁孩童,岂能不知轻重?
这许多年间,圣上难得如此心热,自己还要扫了圣上的性吗?
“春鸿,进来。”
姜曦还从未只穿着小衣,裹着薄被和太监相处,不由惊了一声,忙缩着身子躲在了宣帝身后。
春鸿也识趣的站在第二道帘子后,应了一声:
“奴才在。”
“咳,你去让人取些紫兰膏过来。”
紫兰,又名白及,有收敛止血之效。
姜曦只觉得面颊烫的可以烙饼,她扯了扯宣帝的袖子,努力让语气平静:
“圣上,妾不用,只是小,小事……”
姜曦吞吞吐吐,女娘初次总是不适,可也不必这般大张旗鼓。
宣帝拍了拍姜曦的手,笑着道:
“别怕,是朕孟浪了,朕本念着你初次,这才让人在合欢承恩轿点了暖香,如此你也能舒坦些。
谁成想,你这般胆大,竟敢……咳,总之,如今伤着了,朕有药你就尽管用就是了!”
宣帝没有说的是,这小妮子看着古板端庄的,这内里性子辣的不得了,自己一个没有把持住……下回,可不能让她怕了。
姜曦这会儿只觉得脸上热意蒸腾,反正她不知旁的女儿家什么模样,只她梦里,那嬷嬷教的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敦伦之礼。
春鸿很快便让宫女送了药来,宫女服侍着姜曦沐浴好后,又轻手轻脚的为姜曦上了药,这才退了出去。
随后,姜曦和宣帝大眼瞪小眼了一阵,姜曦试探道:
“圣上,妾这算侍完寝了吧?妾,这就回宫了?”
宣帝掀了掀唇,给姜曦这句话气笑了:
“你这是还走得了?”
姜曦想了想:
“让,让宫女抬妾出去也是行的。”
“呵,朕这龙床上长了刺儿,你睡不下?”
宣帝这话一出,姜曦一愣,低下头,不复方才在床榻间的热情,反而温文有礼:
“圣上,宫规有言,妾妃侍寝后,不可留……唔,唔唔!”
姜曦瞪大了眼睛,宣帝用手捂住姜曦的眼,只给她留个鼻子呼气:
“闭嘴,朕命令你睡,你说是宫规大,还是朕的口谕
大?”
姜曦眨了眨眼,终究还是没有再抗议,她本来就浑身困乏,被宣帝这么一威胁,没一会儿,便一偏头,睡了过去。
宣帝撒了手,小心翼翼的探了一下鼻息,发现人还有气儿,这才松了一口气。
许是因为姜曦的好睡眠感染了宣帝,宣帝这一夜也睡了一个好觉。
只是,等宣帝醒来之时,姜曦正悄悄穿着衣裳,昨夜那紫兰膏效力不错,姜曦这会儿只觉得腰还有些酸,其余不适倒是没有。
见着宣帝睁眼,姜曦笑盈盈道了一声:
“圣上醒了?”
宣帝还没彻底清醒,整个人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被姜曦这么一问,心中陡然升起一种难以言说的微妙。
“嗯,卿卿怎么起这么早?”
“妾习惯了,妾服侍圣上洗漱可好?”
“站那儿,又不是没有宫人,你还得上妆,就别折腾了。”
姜曦抿唇一笑,倒也没有再说什么旁的话,昨个一夜,她倒是摸到了些这位圣上的性子。
他可以对人好,却不许人拒绝,在他的底线以内,很是有几分宽容。
当然,这一点从昨日圣上对卫昭仪的处置也可以看出来。
宣帝之所以让姜曦处置,本就是不准备重罚卫昭仪,虽然被姜曦推拒过去,可这一月……对卫昭仪可不仅是惩罚。
随后,姜曦便坐在一旁,宫人奉了胭脂水粉进来,宣帝一边让春鸿穿着衣裳,一边瞥了一眼:
“你手里的胭脂太艳,不适合姜美人,用春桃色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