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清闻言,饶是对温天霁滤镜再厚,也忍不住动怒了。
就在他咬牙切齿的当下,男德系统发出警告:“请宿主维护男妻温天霁的一切言行,切莫反驳,否则将遭受电击。”
柏清深吸一口气,忍了忍,不再出声。
温天霁用余光看到柏清似乎动怒了,而最后归于平静。
柳琛忱是个体面人,心里再恼火,面上也装得若无其事:“温二公子开玩笑了。再说柏清是活生生的人,请温二公子尊重他,不要随意贬低。”
“哦?”温天霁咯咯笑了起来,转向柏清,用纤纤玉指指着柏清的胸膛,“你说说看,在我面前,你是人还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
老实说,温天霁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心里慌得一批。
他根本不确定,问出这句话之后,柏清会是什么反应。
根据小说里写的,柏清时常因为忤逆、攻击原主,而遭受原主惨无人道的折磨。
也就是说,柏清要是因为自己的羞辱而勃然大怒,那是有可能会攻击自己的,温天霁心中惴惴。
但是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顺利得到玄晶石,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柏清面上表情变换,最后定格在虚伪的温柔上面,他佯装深情道:“我自然是妻主手下一条忠心耿耿的良犬。”
这句话,不仅让温天霁有些惊讶,也让柳琛忱大为震撼。
在柳琛忱心中,柏清光风霁月,若不是因为温家能够救助柏清的养母,柏清是决计不会入赘的。
而入赘后,柏清受尽虐待却仍宁折不弯,挺直了脊梁做人,让他钦佩不已。
但是,现在谁来告诉他,眼前这个承认自己是温天霁的一条狗的人,是谁?
是柏清吗?
“柏清……”柳琛忱紧盯着柏清,委婉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温天霁也很好奇,柏清到底有什么苦衷,竟然真的承认是自己的一条狗。
他本来问柏清是不是自己的一条狗,纯粹是为了羞辱柏清而已,根本没有想到对方会承认。
柏清额头青筋绽出,但眸中仍然是未达眼底的情深:“我对妻主痴心一片,他说我是什么,我便是什么,没有任何苦衷。”
岂料他越是说得斩钉截铁,言之凿凿,柳琛忱就越是觉得可疑,越是觉得他有难言之隐。
柳琛忱眸色深邃,仿佛有千言万语:“柏清,你不必再说,我都懂。”
温天霁:“……”
你都懂啥了,我怎么啥都不懂,说出来听听。
温天霁在心底暗暗吐槽。
柳琛忱深吸一口气,看向温天霁时,眼中满是冷漠:“温二公子,话说你今日来柳家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温天霁伸出手,“柳大公子,麻烦给我诊脉。”
柳琛忱:“我不是什么人的脉都诊的。况且我想,我和温二公子之间,恐怕只有旧仇,没有什么恩情值得我替你诊疗的。”
说起旧仇。
那就是原主见到柏清和柳琛忱说说笑笑,然后阴了柳琛忱,动手打得对方鼻青脸肿的事。
但是,那是原主做的,关他温天霁什么事?
温天霁毫无愧疚的心理。
“瞧你这小心眼,芝麻大点的事,都值得你记恨。”温天霁说着,上前拾起柳琛忱的手,顺便将自己的手腕搁在对方的手,“喏,快替我诊脉。”
柳琛忱被气笑了,想甩开温天霁的手,但是骨子里的教养又让他抹不开这个脸,做不出如此粗鲁的动作。
“松手。”他冷冷道。
温天霁就是吃准了柳琛忱好面子的性格,撒娇道:“不嘛,你快给我诊疗。”
也好在柳琛忱没有甩开温天霁的手,不然以温天霁现在浑身乏力的样子,这种强行握住对方手的事,根本没有力气再来第二遍。
柳琛忱抿了抿唇,心中无奈。
他明白,以温天霁这不要脸的性子,若是今天不把脉,对方是不会松开他手的了。
于是他太息一声,拾起温天霁的左手手腕,认命地把脉。
片刻后,他松手,心中却恢复了雀跃。
温天霁还是元阳之体,也就是说,温天霁和柏清没有夫妻之实!
他因此对温天霁脸色也好了些,温和道:“二公子——”
刚喊出个名头,就被温天霁咯咯笑着打断了:“柳大公子,知道的明白你喊我二公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喊我爱公子呢。”
原来柳琛忱说话有些江南口音,二和爱分不太清。
柳琛忱被温天霁这么调笑,面上一红:“温公子,切莫笑话在下。”
一旁的柏清冷眼看着温天霁和柳琛忱握手、把脉、调笑,心中竟然生发出几分不是滋味来。
凭什么他就是温天霁的一条狗,到了柳琛忱这里,就成了爱公子之类的玩笑。
想到后来,他只能用“我到底是温天霁唯一的夫君”来宽慰自己,以证明自己在温天霁那里是有分量的。
温天霁笑了一会儿,停下,带着笑模样问:“柳大公子,我到底怎么样,能调理吗?”
“可。”柳琛忱对待医学和病理是十分严谨的,若不是有几成把握,断然不会说出这个可字。
温天霁松了一口气,立马追问:“那要怎么调理?”
柳琛忱沉吟道:“要想彻底好,需要服食九香玉露丸三个月。”
温天霁微微拧起秀眉:“有没有更快好的法子,最好明天就能恢复。”
“有是有,但……”
话未说完,温天霁便挥了挥手:“没有什么但是,我就想明天即刻恢复,然后好参加旭日大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