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天霁很是受用地讥讽:“来普度你了。”
岂料柏清完全没有听出他言语中的讽刺, 竟认真道:“是,来普度我了。”
温天霁:“……”
两个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会儿,温天霁因为金丹受损严重, 没一会儿便困了,陷入了深深地沉睡之中。
待他睡去,柏清支着脑袋,就这么贪婪地看着他。
等到温天霁醒来,就看见温满站在床边。
“大哥。”温天霁吓了一大跳。
温满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霁儿, 醒了?”
“醒了。”温天霁道。
“醒了就穿上衣服,天衍宗来人了。”
“天衍宗来人做什么?”温天霁不解。
“我也不知,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温满向来不惮以坏心揣度别人。
温天霁:“……”
他可不可以不去?
但是温满用催促的眼神看着自己,温天霁只能无奈穿上新的衣物起身。
动作间,难免露出了身上斑驳的痕迹,于是温满看向柏清的眼神便像是要杀了柏清一般凶狠。
温天霁落地的瞬间,腿脚一哆嗦。
温满连忙上前扶住温天霁:“霁儿,你怎么样?”
“还好。”温天霁道,“这炉鼎采补之法,虽然修复我的任督二脉,但无法修复我的金丹,我还是觉得颇为乏力。”
温满叹息道:“不急,总会有法子的。”
温天霁“嗯”了一声,点点头,算是姑且信了温满的话。
温满扶着温天霁,走出了房间。
等到出了房间,温天霁顿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大哥,这里是地牢?”
“是。”温满回答道,“柏清的体质,不能不关押在隔灵间里。若是不如此,恐怕他的心魔会出来。”
说到关押,温天霁想起了一个魔:“对了,大哥,水闲逸呢?”
温满随口道:“关在地牢里了。”
温天霁问:“我能去见见他吗?”
温满:“好。”
说着,温满便搀扶着温天霁,走到了关押水闲逸的那间牢房前面,推门而入。温满一挥衣袖,四周的油灯亮起。
水闲逸被两根粗壮的锁链贯穿琵琶骨,牢牢钉在墙壁上面。
温天霁:“……”
这场景他怎么觉得有点眼熟,特别像穿越过来时见到柏清的那一幕。
好在温天霁不是什么温良恭俭让的人,看到这血腥的一幕,照样还是镇定自若。
而水闲逸浑身血肉模糊,还是不忘调戏温天霁:“大美人,舍得来看我了?”
温天霁:“……”
早知道水闲逸还是这德行,他就不来了。
水闲逸面无表情,语气却有些戏谑:“大美人,看到我这样,你是不是分外心痛?”
温天霁冷淡道:“不心痛。”
水闲逸轻笑一声:“大美人真是好狠的心。看你身上的痕迹,是和温满有了苟且?”
温天霁推开温满的手,一步步缓缓走到水闲逸身前,一巴掌甩在水闲逸脸上。这一巴掌用尽了全力,直接打得水闲逸嘴角渗出鲜血来。
“这一巴掌,是打你口不择言。”
说罢,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打你害我夫君柏清差点入魔。”
两巴掌下来,倒是把水闲逸那张素来没有表情的脸,打出了一个笑容。
“柏清?”水闲逸有些意外,“他还没死?真是够命大的。看来大美人身上的痕迹,是柏清弄的了。唉,真是有点羡慕那小子了。”
温天霁听到这里,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你这个魔,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说着,他转身,伸出手,示意温满搀扶他:“大哥,我们走。”
不多时,两人到了厅堂。
厅堂里站了三名天衍宗的人,一名是崔长老,一名是沈护法,一名便是何婉茹。
“崔长老,”温天霁虚弱道,“你们来此,所为何事?”
崔长老开门见山:“我们前来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温家主已经解答。”
“哦?”温天霁挑了挑眉。
崔长老笑着解释:“我们想知道老祖的去向,温家主说是连老祖渡劫失败,神魂俱灭了。”
温天霁:“……”
能笑着说出这件事,你也是挺溜的。
“那第二件事呢?”温天霁问。
“第二件事,”崔长老道,“就是想问一下,温二公子你,还有你的夫君柏清,是否愿意加入天衍宗。”
温天霁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
在温家修炼不香吗,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跑去天衍宗受苦?
“先别急着拒绝,”崔长老被拒绝了也是一副笑模样,“听闻温道友你金丹和任督二脉受损,任督二脉受损尚且可以用采补之法复原,但是金丹受损却不能。”
温天霁听出对方的言外之意,问:“你有让金丹修复的法子?”
“不错。”崔长老笑着点点头。
温天霁还是不想去天衍宗:“敢问这法子,崔长老可愿赠予?若是崔长老有什么需求,我们温家定当竭力以赴。”
崔长老不为所动,笑道:“我的需求只有一样,那就是温道友和柏道友拜入天衍宗。”
温天霁没想到,这崔游还挺有骨气。
温天霁只得也跟着笑笑,打起了太极:“我会考虑的。”
崔长老听不懂温天霁的拒绝一般,问:“温道友何时考虑好?”
温天霁:“……”
妈的,最烦刨根问底的人。
不等温天霁出言,温满先替温天霁回答:“我们三日之内一定给出答复。”
崔长老听到这里,满意道:“那我们三日之后再来拜访。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