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珩手掌托着她的背,含笑道:“你身子矜贵,我自然是要小心谨慎为上,而且这马车坐着摇晃,万一不小心摔倒了怎么办?”
沈宁音却不知想到什么,捏了捏腰上的软肉,愁苦道:“可是我都被养胖了好多,你抱着我会不会很累呀?”
“不累。”
他想就这么抱着她一直走下去。
想时时刻刻和她亲近,以此来弥补两人分开的这么长时光。
沈宁音闻言,将身体靠了过去,勾住他的脖子,抱的很紧很紧,对他宠溺道:“既然我的小侍卫这么尽职尽责,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好了!”
夜麟玄看的蹙眉,想直接冲过去将人从他手中抢过来。
阿蒙隶连忙拉住了他,道:“殿下息怒!要是殿下生气了,不就正中他下怀了吗?属下有一计,可制造殿下与太子妃独处的机会!”
夜麟玄眯了眯眼:“说来听听。”
“今日是鹊桥节,按照往年习俗,京城的墨香居外设有擂台,据说只要在这座擂台上打败其他参赛者,便能与自己的心上人共乘花船游行,到时只要殿下拿下魁首,就能趁机和太子妃单独相处了!”
“鹊桥节?”
夜麟玄闻言,若有所思起来。
墨香居是京城最繁华的客栈,到了每年的鹊桥节时,都会举行一场声势浩大的比赛。
西陵国是在马背上打下的江山,自古以来崇尚武力。
所以比赛的内容也很简单,谁的功夫最厉害,能扛到最后,谁就是获胜者。
赢的人不仅有机会登上墨香居花重金打造的花船,享受万人瞩目,还能得到天神娘娘的保佑和祝福。
此刻,墨香居外人群熙熙攘攘,热闹极了。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夜麟玄手放在她腰后,替她避开周围拥挤的人群:“带你出来玩,自然是要玩得尽兴,想去那艘花船上看看吗?”
沈宁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花船并非是在水中划行的船,底部巧妙地装置了十几个轮子,使它能够在陆地上行驶。
船身庞大,足有三层高,用数百种珍稀名贵的鲜花镶嵌点缀在船身上,还有一群身姿婀娜的蒙面舞女,在花船上轻盈起舞,宛如一座流动的花宫。
沈宁音一下就被吸引了目光。
不过,要登上花船,必须要先赢得比赛。
率先上场的是一个浑身长满肌肉的大块头,大块头脸上有一道疤,面相看起来凶神恶煞,没想到实力也不俗,不出片刻就将上来的参赛者一一打败。
大块头目光一一扫过底下的众人,狂妄道:“还有谁敢上来!”
话音刚落,夜麟玄足尖一点,身形轻盈地跃上了看台。
大块头并未将他放在眼里,轻蔑道:“哼,你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夜麟玄面上挂着一抹从容不迫的微笑,淡然回应:“求饶?这话恐怕更适合送给你。”
大块头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道:“找死!”
众人见状,不禁为那俊美男子暗暗捏了一把汗。
然而,下一秒,他们还未看清夜麟玄的动作,就见大块头瞬间被甩了出去,狠狠砸落在地,还摔地个鼻青脸肿。
夜麟玄黑靴踩在大块头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认输吗?”
大块头哪还有刚才嚣张的气焰,抱着脑袋连忙求饶道:“认输!我认输!你、你别打了!”
夜麟玄笑眯眯地收回了脚。
底下瞬间爆发起激烈的掌声,沈宁音也不由为他鼓掌喝彩起来。
哪知谢景珩揽过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她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从她身边消失,转瞬出现在了台上。
谢景珩本就生的好看,当容貌暴露在台上后,惹得底下的女子个个娇羞不已,甚至还有胆子大的姑娘朝他扔花,扔手帕过去。
见到这一幕,夜麟玄心中泛起冷笑。
就算他谢景珩也想来插一脚,但这次的比赛他势在必得!
很快,台上打的如火如荼。
也就是这个时候,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一道危险的气息正朝着沈宁音的身后逼近。
当后颈猝不及防袭来一阵疼痛时。
沈宁音瞳孔一缩,还未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就失去意识倒在了对方怀中。
身后那人小心接住了她,朝台上两人悄悄瞥去,带着她迅速离开了此地。
等到谢景珩和夜麟玄察觉到不对劲时,立马停了手,朝底下看去,那里却已经没了她的身影。
……
不久后,沈宁音在一个客栈的房间里醒了过来。
她撑着手缓缓坐起身,正要下床时,鼻尖却嗅到了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气味。
她来不及多想,还记得自己是被打晕带走的,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可她刚踏出一步,突然注意到屏风后立着一个隐隐绰绰的人影。
她吓了一跳。
很快强作镇定地放轻脚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谁知,就在她迈出步伐时,屏风后的身影也刚好动了,那人的脚步声很轻,并不急,似乎并不怕她逃走。
沈宁音紧张地拔下簪子,握在掌心。
房间里没有点灯,窗户被一层半透明的纱帘遮住,光线不算明亮,所以她才会第一时间没看清屋内还有其他人。
很快,那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明明已是春日,他身上却似乎穿着一件鹤氅,走动间,他腰间佩戴的香囊散发出一股令人熟悉的雪松的冷冽气息。
这道气息……
沈宁音脸色苍白,就算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