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贾延打了个哈欠问:“什么忙?”
“你们酒楼有多少能用的人?”她问。
“唔,好多。”贾延说:“这整条街都是我们家的,酒楼后头设了百十来个护院呢。”
“那成,”叶帘堂眨眨眼问:“能打吗?”
听了这话,贾延清醒了许多,坐起身来,“怎么?难不成帘姑娘要带人去打架吗?”
叶帘堂想了想,忽悠道:“二公子。实不相瞒,在下有个好友失踪好几年了,这几日我恰好在溟西瞅见他,可他周边还有许多彪形大汉,看着不好惹得很呢。我实在担心,万一在下这好友是被他们掳去了……”
贾延点了头,问:“帘姑娘想救人?”
“是呀。”叶帘堂点头,“大公子方才就是替在下打探消息去了,在下也没有办法……”
“帘姑娘呀,我又不是我哥,你这逗几岁小孩的小故事在我这实在是不怎么顶用。”贾延卷了卷披散在身侧的乌发,似笑非笑看着她,“姑娘还是直
说吧,要做什么?”
“二公子,这是实话。”叶帘堂硬着头皮恳切道:“在下实在是担心好友。”
“嗯……那好吧。”贾延对于这件事的兴趣明显没有对于叶帘堂大,故此他也不打算在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上过多纠缠,只站起身问:“若是我帮帘姑娘将人救下,帘姑娘能陪我多玩两天么?”
叶帘堂点了点头,“自然可以。”
“真好!此事简单,那几个神棍穿着那样长的袍子,跑两步就要摔跤的,不需要打手。”语罢,贾延回过身,“刀秋!”
一直守在外头的大汉闻声探进一颗来,“二公子有什么吩咐?”
“救人。”贾延边往出走边回道:“跟我走。”
叶帘堂看着他的背影愣了片刻,追上两步问:“二公子这是做什么?”
“替帘姑娘救人呀。”贾延多情如水的眸子向她弯了弯,“帘姑娘在这等着便是。”
语罢,叶帘堂便被摁在了座椅上。她脑子还没转过弯来,挣扎了两下,说:“二公子,我们的计划……”
贾延摇了摇头打断她,“计划?不需要计划。”
“什……”
叶帘堂话还没说完,便看见贾延带着刀秋下楼,直直朝着那被珍珠白纱挡开的雅间走去。
“二公子!”她急忙追两部上去,想要阻止,“二公子等等,我不急……”
贾延闻声抬眼看向她,哼道:“姑娘放心好了!这人赶劫持你的好友,我必定帮你救下这个人!”
说罢,他拢了拢乌发,一把掀开垂帷,带着人趾高气昂的走了进去。
叶帘堂从楼梯追下两步,忽地听见雅间里头桌椅掀翻,琉璃器盏碎裂的声音,她在原地愣了两秒,便当即转身往楼上跑。
果然,在她转身的下一瞬雅间的垂帷便被从里掀开,一袭白影从中跃出,轻巧地穿过大堂涌动的人群,在余光瞥见一模绿影时似乎顿了片刻,但也只是片刻,他脚步不停,转眼便消失在酒楼。
“贾延——!”雅间内传出贾逊的咆哮,“你这混球又在搞什么名堂?!”
“哥!”贾延哀嚎,“别扯我头发!我昨晚才用了桑根白皮洗头,经不得这般糟蹋!啊——松手!”
贾逊快步从雅间走出,抬眼吼道:“叶……叶那个什么!你给我停住!”
叶帘堂抖了抖,回身干笑着眨了眨眼,“哈哈,大公子,在下瞅着这天色不大好,正要回院收拾晾晒的衣物呢。”
下一刻,便见刀秋绑了几个巫者出来。贾延领在前头,捋了捋有些杂乱的乌发,道:“帘姑娘,人我帮你救下了!”
贾逊回身看着被缚住的巫,却没让松绑,只是皱了眉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叶帘堂抿着嘴,招了招手道:“大公子上来说。”
贾逊叹一口气,回身吩咐:“将这些人带到后院去。”
“是。”
刀秋领了命,便推搡着人往后院去。这些巫者自被抓后都只是垂着头一语不发,唯一的声响便是由悬在腰侧的腰铃撞击而敲出的清脆。
一行人都不曾有什么情绪,只是顺从的接受刀秋指出的路,无声而又沉默,死气沉沉地往前走去,像是一列穿着红衣的提线木偶,叫叶帘堂看得十分不舒服。
察觉到她的目光,贾逊说:“这些人很不对。本公子方才问他们话时,什么都不肯说。”
“跑了几个?”她问。
“三个。”贾逊说:“跑了三个巫,还有一个……”
叶帘堂抬眼看他。
贾逊忽然又笑了,“叶大人,这怕是另外的价钱。”
叶帘堂微笑。
“先前那个人情,是本公子帮你探听消息得来的。”贾逊哼笑道:“这消息嘛……难道不值得叶大人再给点什么?”
叶帘堂这下终于算是明白了,这位贾氏大公子做生意向来是看人面色,你越表现出焦急,这人就越是要压手抬价,自己这反而丝毫人情都不愿给,精明得很。
她挑眉,“那算了。”
“真这么算了?”贾逊笑嘻嘻凑上来,“我看叶大人分明在意的很嘛。”
“我是在意,可我手里实在没什么能给大公子了……毕竟,在下连命都不是自己的。”叶帘堂痛心疾首,可惜道:“既然您不愿明说,那在下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只好辞去归京了。大公子啊,祝好。”
“哎,哎!归京是什么意思?”贾逊上前两步,“你不管这事儿了?”
“不管了。”叶帘堂点头。
“不是,”贾诩敛了笑意,“我那后院还有一兜子人呢啊,你要走,人我也不会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