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宗廷一出现,立马就有十几个姑娘冲他招手。
他一脑门儿的无语,问向韦振,“这是在搞什么?”
“你不常出来玩,不懂。”
韦振同他勾肩搭背,肆意地说着,“等多玩几次,就明白了!”
“不是,我是来看游轮的!”
栾宗廷跟韦振都是富二代,但绝不是一类人。
他听说过这种趴,心里反感得很,从来没玩过,一见眼前情境,猜出了是个什么路数,转身就要走人,“没有游轮要卖是吧?无聊,无聊透顶!”
“嗐,都是圈子里的话术。”
韦振忙拉住了他,“游轮有什么好看的?哪有这游轮上的姑娘好看啊!那个茉儿,你过来——”
第一次来这种场合的鞠茉儿,听到牵线人召唤,怯怯地走了过来。
顿时,栾宗廷的眼睛一亮。
韦振很满意他的反应,“是不是,跟大姐长得起码有七分像?小地方来的,没什么气质,不过嫩啊,才二十。你认识大姐的时候,她都三十了!一个女人的二十岁和三十岁,可是完全不同的滋味呐!怎么样,尝尝?”
说着,掐着鞠茉儿的脖颈,在她耳
边恶魔般低语,“一会儿啊,把我姐夫伺候好了,否则,你欠的那些裸。/贷,可没人帮你还!”
叮嘱完了,就往栾宗廷的怀里,猛地一推……
……………………………………
栾宗廷还没开始干什么呢,躲在暗处的相机,就已经把该拍的照片,都拍好了。
下一步,上传平台,引爆热搜。
就这样,和睦的栾家也跟韦家一样,鸡飞狗跳。
不同的是,苏杞丽能忍,她的内心,在姐姐的光环笼罩下,长年压抑又自卑,无法想象,自己若成了一个失婚妇人,会遭到多少嘲笑?她实在太需要“韦太太”这个看似光鲜的身份了,她不能、也不敢离开韦家。
而苏柏丽,从小到大人见人爱,没受过一天窝囊气。
她看到照片就炸了,无法忍受,终身伴侣的不忠。
若是“不忠”了,那么“终身”制也便该取消了。
当时,她正处气头上,理智不清,再加上亲妹妹的“力挺”,栾宗廷的解释,她信不了一个字。
而信任一旦消失,便再也无法同频。
两个人吵了一架又一架,全都没吵在点上。
栾宗廷为爱认输,退了一步,说是无论什么错,都是他的错,无论如何,都要给小椰子一个完整的家,离婚?没可能的!
他这一退,苏柏丽更加认定了,他就是见异思迁,就是出轨了!
栾宗廷觉得自己一片痴心喂了狗。
一气之下,干脆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名字。
苏椰幸福的童年生活,也结束了。
***
时隔这么多年了,才真相大白。
与“真相”有关的当事人们,短暂地产生过交集,如今,早就向着不同的方向,向前走了好远、好远。
到了新的地方,有了新的人际,制造出了许许多多新的故事。
现实里,没有人会固守原地,刻舟求剑。
一切都回不去了。
“姐啊,栾伯伯清白了,你是高兴还是难过?”
欧阳阳稚嫩的声音响起。
不知沉默了多久的沉默,打破了。
“怎么样,都算是好事吧。”
苏椰觉得好累,是情绪上的累。
她不想再想这件事了,便轻轻叹了口气,“至少,以后啊,老妈不会再听外婆的,什么姐姐妹妹一家亲,被小姨耍得团团转咯。嗯,你这个小朋友,在做什么饭啊?半天不去瞅一眼,不会糊锅底吧……”
“炖牛腩呢。”
在料理美食一事上,欧阳阳一向自信。
他坐在高凳上,晃着两条小腿,仔细说给姐姐,“牛腩和土豆,不容易熟到软烂,且得炖一会儿呢!”
晃了一会儿,忽然停住了。
“姐啊……”
这两个字说的,又懦又怯。
他在除外婆、三舅公以外的亲戚面前,因为私生子的身份,尽量降低存在感,不得不讲话问好,声音都跟个蚊子似的。在亲戚家里,也没有独自行动的底气,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缀在姐姐的身后。
但在姐姐面前,从来不这样的。
总是有的讲,一讲就讲老些话。
他不怕姐姐烦,姐姐烦了又能怎么样呢?当天不悦,顶多踹他一脚,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他照样是她最最亲爱的好弟弟。
即便在去年,惹下那么大的祸。
害的姐姐背负巨债,签下“生死状”,冒着未知的风险,穿越时空送外卖,就为了早日赚够钱,把他捞出来……
再次见到姐姐,他都没这么怯过。
自信姐姐的刀子嘴再凶,再利,心肠仍是软如豆腐。
踹两脚、骂几句,解解气,就差不多了。
总不至于,不要自己的弟弟了吧?
但是,这一次……
“姐啊,如果没有小姨吃饱了撑的,整这一出,你跟妈咪,还有栾伯伯,会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人呐!你是我姐,其实,你也是个未成年人的。有栾伯伯在的话,你小小的年纪,也不必肩膀上扛那么多,强行担当这个一家之主。可以无忧无虑地,做你的小公主。”
他一边替姐姐畅想着,原本可能的,另一种未来,一边觉得自己根本是一个错误的产物,是多余的,暗自神伤,“不过,那样一来,世上也就没我了……”
“说什么傻话呢,世上怎么会没有你呢?”
苏椰立即纠正他的错误观念,“你不是那个欧阳谁生的,也不是栾宗廷生的,你是老妈生的!既然,命中注定了,老妈会有儿有女,那么,世上就一定会有我,也有你。老妈跟谁生,不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