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淮与闻寂之面色皆是一变:“阿昭!”
闻淮忙扶起闻昭,瞧着她面上血迹,心疼不已,闻昭泪水盈眶,死死咬唇,却也知此时不是该感伤愧疚之时,她看向魏安:“陛下,国师的人在镇国将军府中肆意伤人,意图栽赃镇国将军府一个通敌之罪。”
“血口喷人!”谢观清惊道:“臣只是让侍卫跟随进去搜查,绝没有让人伤人。”
“国师所说的罪证可是这封信?”闻昭问。
谢观清盯着闻昭不语,不必看都知道,这信定然不是他给闻昭的那一封。
魏安身边的大太监上前,接过信递给魏安,魏安打开信封查看,面上始终不见任何神色变化,旁人亦是猜不透信中内容。
魏安忽而问谢观清:“这是通敌罪证吗?”
谢观清咬牙道:“臣是听说,镇国将军府书房内有一封镇国将军与敌国来往的信件。”
“听谁说。”
“……”
魏安将信扔在地上:“你自己看看。”
谢观清捡起来,大概扫了一眼,面上的信倒是未让他如何,让他震惊的还是魏安,这语气态度,这是要撇清自己,而降罪于他吗?
“不过听说,便搜查府邸,甚至刀剑相向,你做事何时如此鲁莽了?好端端的大婚也闹成这般。”魏安语气听不出喜怒。
闻溪袖中拳头缓缓收紧,魏安此话什么意思?如此的轻飘飘?这是不追究谢观清的罪责吗?如果今日成,镇国将军府的下场也会被如此的轻飘飘说一句吗?
她看得出,闻寂之与闻淮亦是能。
谢观清当即也是反应过来,忙道:“是臣鲁莽,还请陛下恕罪。”
“呵。”忽然,一声冷笑响起。
魏循语声慵懒:“国师不是说,手中有圣旨?”
魏安看向他,手指轻轻摩挲着拇指的玉扳指,眼眸微微眯起。
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大太监见状,忙将头垂的更低,魏安这是生气了。
“圣旨何在?”谢观清将这话还给魏循,他不是爱装糊涂吗?此刻,他也装,让他尝尝憋屈的滋味,反正,魏安又绝不会当众承认,这个亏他吃定了!
魏循淡淡指了指自己脚下那破碎不堪,难以看出是什么的东西,“这圣旨下的蠢,我撕碎了。”
话是对魏安说的。
“……”
谢观清道:“王爷休要胡说,我今日从未见过什么圣旨,若真有圣旨,王爷竟敢撕毁,也太狂妄胆大了些。”
“你眼瞎当然瞧不见。”
“……”
魏循看向百姓,声音缓慢而冷:“谁瞧见了本王撕毁圣旨?若敢说谎,或是沉默者,夜里可要关紧门窗。”
赤裸裸的威胁。
百姓还有什么不敢说的,纷纷颤抖着异口同声道:“我们都看见永亲王撕碎了圣旨。”
“……”
魏循不禁挑眉,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百姓齐声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魏安瞧着魏循,眸中怒意显现出来,沉声问:“你为何在这?朕让你办的事办好了?”
昨夜他与他说的话,他是一点没听进去!
“我听说今日这有场戏,便来瞧瞧。”魏循笑的意味不明:“不想,果真有,的确有趣。”
“你既是在,为何不出面解决,让事情闹成这般样子,还毁了一桩婚事。”
“我若都解决了,你还能看到这般精彩的戏吗?”魏循轻哼:“至于这婚事……”
“陛下。”闻溪接过魏循话头:“经此一事,臣女不愿意再嫁给谢观清,还请陛下收回当年的赐婚圣旨。”
第18章
少年恣意。
退婚?
谢观清闻言,当即看向闻溪,对方却未看他一眼,他身侧拳头攥紧,一旦退婚,他便无法掌控闻溪,那重生之法亦没有办法知晓。
只是,眼下闹成这般,要如何挽回局面……
“小溪。”想着,谢观清柔声开口解释:“今日之事不过误会,是我……”
“什么误会?”闻溪冷嗤:“大婚当日你带兵而来是误会?高喊镇国将军府通敌叛国是误会?给我下毒是误会?手持圣旨要灭我全府也是误会?”
“这天底下怎么
会有那么多的误会呢?国师不若解释解释?若解释通了这婚便继续。“闻溪瞧着谢观清,杀人的心都有了,谁看不出来,魏安护着谢观清,而谢观清还不知好歹,如此的不要脸,真是该死。
闻溪喉头翻滚,暗暗发誓,今日之事若谢观清安然无恙,他日,她定然要找个机会弄死他,让他从自认为的神坛跌入泥土,再也翻不了身!
谢观清道:“我一直都有同你解释,是我听人说镇……”
“又是听说?”闻溪打断他:“我怎么没听说?全城百姓也没听说,就你听说了,怎么?这汴京城是你一个人的?旁人只跟你说。”
“……”
“小溪,不可胡言。”谢观清面色微变,看了魏安一眼:“汴京所有,南越所有都是陛下的。”
“我说什么了?”闻溪好笑:“不过一句话你紧张什么?还是你心虚了?有什么想法了?”
谢观清也怕被魏安忌惮啊?既是如此,他为何要陷害她们镇国将军府。
“我一生忠于南越,忠于陛下。”
“忠于陛下还敢假传圣旨?”
“小溪,你非要如此咄咄逼人!”谢观清眸中染上一层怒意,试图用曾经来唤回闻溪:“这么多年,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旁人不信我,你也不信?”
闻溪曾经那么喜欢他,他真的不信,闻溪会那么决绝。
闻言,闻溪都惊了,谢观清竟然如此厚脸皮,反应过来后,竟是笑了:“你也知道我们相识很多年?也知道你是因我才能活到今日?那你可知我是什么人?阿爹什么人?听信旁人言语就带兵前来,你可有想过今日是我们的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