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是不怀疑镇国将
军府。
“诸位爱卿也不必如此担忧,宴会散去之后,霍瑄自会抓人,切勿随意猜忌,互相生了嫌隙。”魏安道:“南越众人当齐心才是。”
众臣跪地:“臣等遵旨。”
“太后风寒未好,朕先行送太后回寿康宫。”
“恭送陛下,太后娘娘。”
魏安扶起太后,又看向魏循:“阿循,朕有话同你说。”
“没兴趣。”魏循眼未抬,只轻轻转动酒杯把玩着。
魏安额头青筋暴起,想骂又忍了忍,平复下心绪要开口却见魏循站起身离开。
又是一声“嘭。”
谢观清的一桌美酒佳肴又飞了。
“魏循!”魏安再也克制不住,怒道:“跟朕回宫……”
他话还未说完,又是一声一声的响动。
是谢观清与魏循打起来了。
在他们一侧的朝臣忙往旁边去,生怕被殃及。
魏循一拳落在谢观清面上,瞧着他白皙的面颊之上有了青紫,嗤笑出声:“你就这点能耐?”
谢观清武功并不是很好,在这方面他一直都知道,可魏循实在欺人太甚!一场宫宴让他丢两次脸!偏偏无一人为他言,而这样的时刻,他竟然会想起闻溪来。
咬了咬牙,攥紧拳头朝魏循挥去,可连他身都未靠近,便被一脚踢翻在地,狼狈如斯。
群臣目瞪口呆,虽常见谢观清与魏循打架,或是谢观清单方面被打,可还从未见过这般狼狈的谢观清。
嘶。
太疼了。
亦无人敢上前去帮扶,那不是找打嘛。
魏安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他咆哮:“你们二人!给朕滚去青玄宫!没朕的吩咐不许出来!”
青玄宫内,可以说是这两年来专为魏循和谢观清弄的,也是奇了怪,二人一进那里,便安静的出奇,魏安也落得清净,也是因此,二人朝堂之上若是动手或是争吵,魏安一律将人隔开关在那里三日,清静了再放出来。
魏安话落便有侍卫上前来,想要扶起谢观清,却被他避开,自己咬牙爬起来,拳头攥紧,死死盯着魏循。
魏循道:“别看了,你打不过本王的。”
“……”
*
“你不必陪哀家回宫的。”在去往寿康宫的路上,太后看了看魏安面色,担忧道:“你身子还未好全,便好好休息,今日还是你的生辰,当好好过才是。”
“母后在身边,儿臣对过不过生辰的并不在意,儿臣也已经有很久,没有陪母后好好说说话了。”
“都多大了。”太后笑:“还要黏着母后?”
“再怎么大不也是母后的孩子?”
婢女太监跟在他们身后很远,并未能听见,这个高高在上,平日里不怒自威的君王私下里竟是会与太后这般说话。
太后心头无奈又宠溺,忽而想起魏循,面上神色忧伤:“安儿,不要伤害阿循,他够苦了,你不要逼他。”
魏安笑意敛了敛:“母后觉得儿臣会伤害阿循吗?阿循是儿臣的亲弟弟啊,可他太气人了,如此顽劣,日后如何是好?”
“他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不瞒母后,儿臣打算为他指婚了。”
太后皱眉:“你问过阿循意见吗?”
“一会,儿臣便唤他来。”
或许不需一会,那青玄宫困不住他的。
“也好。”太后轻叹一声:“成了婚,性子或许会稳重些。”
*
魏安与太后离去不过一会,群臣也陆续离开华清宫,纷纷出了宫。
闻寂之在宫门口遇见林相,四目相对,还是他先开口:“今日林相所言,寂之在此谢过。”
林相的那些话,不单单在为他证清白脱嫌疑,还在消除魏安对他或多或少的怀疑,不知是否有用,可有人这样为他说话,他心头亦是万分感激。
这就无异于,他为国征战沙场,旁人却说他此举是功高震主,而有一人却懂他为何打胜仗,何以要打胜仗。
“我不是为你。”林相淡淡道:“我只为南越。”
“你的那些儿女好好培养吧,望他日各个都能为我南越尽一份力!”
说完便拂袖离开,抬脚之际却又在想,今后他是不是也得换条路教养子女,方能为南越尽力,又沉沉一叹,如今的南越好像不像曾经了。
*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微风拂过,寒风裹挟着水珠吹在脸上,凉意唤回几分清醒。
“昨夜没睡好?”望月阁内,白音刚从屋内出来,就见一脸困倦的白芷。
白芷点头。
“这我守着,你去给二小姐做些吃的。”
“好。”
二人正说着,朝颜便来了:“阿姐可在屋里?”
“二小姐在的。”白音掀开帘子:“姑娘进去吧。”
朝颜抬脚进入屋内,闻溪正半躺在美人榻上看书。
“你在看医书?”朝颜目光落在闻溪手中的书上,轻声询问。
“嗯。”闻溪又翻了一页,缓缓坐起身来,朝颜也在她对面坐下。
“你还要学医吗?”
“学啊,为何不学。”
朝颜抿唇,有些不解,但也未直接问,而是道:“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你问。”
“你想学医是不是就想着在有一日陛下旧疾复发之时,可以帮得上忙,然后一点一点顶了谢观清的位置。”
闻溪也不遮掩,坦诚道:“是。”
“那此刻,我们一起,我可以医治陛下,你为何还想要学医?”
朝颜不禁想,是否闻溪不信任她?
闻言,闻溪目光微顿,缓缓从医书上挪开,看向朝颜,弯了弯唇:“那是你的本事,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