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闻寂之扬言,要为南越战至死亡最后一刻。”
一句话,传遍列国,震慑列国。
魏循语气嘲讽:“今年,闻寂之为你收复北凉,南越彻底重回当年盛世,结果呢,在他得胜归来的那一天,你却给他安了个通敌叛国罪!”
“你胡说八道什么?”魏安目眦欲裂。
“胡说八道?你当我蠢吗?”
“你真当我不知道那麒麟玉?”魏循逼问:“你为何让我去找?”
“闻溪与谢观清大婚当日,你又为何骗我去往城外?你在利用我。”
“又是此次,你假装重伤昏迷,你试探闻寂之,试探我,试探群臣。”
“魏循!”魏安语气警告,让他不要再说。
帝王之怒,魏循丝毫不怕,直视魏安:“当年的藩王之乱,若非闻寂之,你说,还会有今日的南越吗?”
魏安胸口起伏不定,可在听到藩王之乱几个字时,所有的怒气又都没有了,不为其他,只为魏循,那么多年了,这是魏循头一次跟他说当年的藩王之乱。
那是他们的恐惧,阴影,亦是魏循“死去”的那一年。
“阿循!”魏安睫毛轻颤,轻声唤着他,
魏循眼底除了冷漠恨意便是嘲讽,他不理会魏安因怕,而柔下的嗓音,继续道:“你甚至卑鄙到在她的大婚,在闻寂之得胜归来的那一日。”
“谢观清是受你所迫还是你二人一直在联合?”
如果是联合,那谢观清该死!如果是被迫,更该死!竟然妄想杀闻溪。
“朕说了没有!”
“那闻溪呢?”魏循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你利用她对付我,真当我不知道吗!”
“魏循!”魏安像是被戳中心头最深处的想法,恼羞成怒,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砰!”
同时,魏循也站起身,一脚踹翻面前案桌,撞至一旁金柱之上,桌案当即四分五裂。
魏安瞪大眼:“你要做什么!”
“再有下次,我不会放过你!”魏循说着,便抬脚离开,屋中却突然出现几个黑衣暗卫。
魏循笑出声,“你要杀我吗?”
四目相对,魏安瞳孔颤颤,他怎么可能杀魏循?
魏安冷声道:“谁敢对永亲王无礼!”
暗卫忙退下。
魏循凝着一圈暗卫,最终,目光落在一人身上,眼熟的太过刺眼,残忍一掌打在暗卫面颊之上,不过一瞬,暗卫口吐鲜血,再无声息。
其余暗卫大惊,纷纷跪地:“王爷饶命。”
魏循咬了咬后槽牙,眸中残忍之色挥之不去:“掌嘴!”
“啪啪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羽宸殿,魏安心头震震,眼前迷糊,只能看清魏循远去的背影。
“陛下!”陈公公惊呼:“快传国师!”
听到后方声音,魏循步子顿了顿,还是抬脚离开。
*
翌日。
霍瑄带领皇浦司众人连捉拿忠勇伯,御史府两位大臣及其家眷,连同户部尚书与吏部尚书二府家眷,如此阵仗,弄的城中人心惶惶,不知发生何事,直到圣旨下出。
司马大人与忠勇伯行刺陛下,意图谋反,而两位尚书乃是帮凶,不可幸免,全府于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城中热闹之声鼎沸,流言四起,传遍大街小巷。
一辆马车缓缓在安王府停下,里面的人下来时,脸色阴沉的如乌云密布,小厮瞧着不禁颤了颤身子,不敢发一言。
魏长烨走进书房,书房内早有人在等他,瞧着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袍,面上虽有淤青,可他唇角微弯,温和的令人觉得身处春日。
魏长烨压着怒气,讽道:“国师如此厉害,不想,竟也有算错之时!”
此次,他损失太大了,魏循不仅安然无恙,他背后的势力与身手如何,也没试探到,那夜派出去的高手无一人回来,这已经让他难安,而今,魏安又抓了那么些人,这让魏长烨更是不安了,总觉得魏安知道了什么。
“此次,是臣疏漏,算错一人。”谢观清开口。
“疏漏?”魏长烨怒极反笑:“本王看你是被魏循揍的脑子没边了吧,蠢货!”
“……”
谢观清面色未变,对魏长烨的烦躁怒意,并不以为然,自己蠢还要怪他吗?给魏长烨倒了一盏茶,才缓缓开口:“王爷放心,此事,臣会找法子补救,不让那些人牵扯出王爷。”
“你说得好听,本王如何能放心?”
“陛下就算怀疑,也无证据。”谢观清道:“即便有,陛下也不敢轻易动王爷不是?”
毕竟,他的外祖可是林相。
“那魏循呢?”
“他如此恨陛下,那王爷又何必抽出时间对付他?”谢观清道:“为何不能联合呢?事成之后再除去也不迟啊。”
闻言,魏长烨眸光微深。
谢观清见状,弯了弯唇,起身离开,他是从后门出的安王府。
“主子。”外头早已等候的车夫上前,低低唤道。
马车往前行驶,谢观清指尖挑起车帘看了一眼,眼眸微凌,淡淡启唇:“甩开身后的尾巴。”
“是。”
一路回到国师府,才入垂花门,便听下头人禀报,那人回来了,谢观清当即转身去到后院。
后院凉亭,一人身着黑色长袍,风帽遮面,令人看不清他的真实面容,只觉神秘冰冷,听到脚步声靠近,才缓缓侧了侧身子,一缕发丝不知何时被风打落,竟是苍白色,像是老者,可他脊背挺直,看上去又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裴南!”谢观清见到他,脸色沉下,或许是极怒,声音都抖了一瞬:“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