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我恨你们!”苍子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他。他站起身,眼神布满红血丝,如同咆哮的野兽般失去了理智。
他以极快的速度御剑离去,众人来不及阻止。
年知寒抬起头,看着苍子赋离去的背影,迅速追了上去。
“苍子赋!”
在近在咫尺的瞬间,两人同时下行。
年知寒迅速伸手,紧紧拽住了对方的衣角,然而,对方手中的幽冥剑却如闪电般刺来,穿透了他的胸膛。
一股刺骨的寒冷迅速在年知寒体内蔓延开来。他的嘴角溢出鲜血,却并未松手,反而紧紧拉着对方的手,一点点地将长剑抽出,低声急促道:“快走!去北部,绕过东部的大河。那里的人手已被调至中部,速速离去!”
苍子赋瞪大了眼睛,满是不敢置信。年知寒猛然一推,将他推向了东部的河流方向。苍子赋选择相信,御剑绕路而行。
年知寒单膝跪地,手捂伤口,鲜血不断从指缝间渗出。此时,一道魔气趁机侵入他的体内。年知寒的眼神瞬间变得漆黑一片,手中的令牌也滑落在地。
魔教教主的声音从令牌中传出:“没想到你竟然受了如此重伤,成为了我们魔修的一员。我早就说过,还是魔修好。看看你现在,变得如此强大,我甚至开始担心你是否会威胁到我的地位了,哈哈哈哈哈。年知寒,可惜这令牌上沾染了我的本源魔气,现在你只能为我所用了。虽然我知道你不会背叛我,但现在这样更让我放心。哈哈哈哈……”
年知寒的伤口被魔气环绕,血液逐渐止住。他的眼神完全变黑,甚至雾化成一条黑色丝带,遮住了他的双眸。
年知寒站起身来,拿起同样已经全面黑化的天穹剑,直冲万剑宗而去,准备给这个宗门的中枢地带致命一击!
唐挽晴抵达夷陵城,目睹满城疮痍,麻木地穿梭于街道之间,朝着万剑宗前行。她腰间的微笑面具,在这满目疮痍的世界中显得格外突兀。
“唐师姐,您终于回来了!”一名满脸疲倦的弟子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唐挽晴轻轻摆手,继续向上攀登。
一股不祥的预感悄然涌上心头。
母亲何在?若得知她的归来,母亲怎会迟迟不来相见?
她竭力平复内心的慌乱,暗自揣测,或许母亲仍在为她的不辞而别生气,因此不愿前来迎接。
行至半途,恐惧如寒冰般侵袭着她的心房。广场上,大批弟子的尸体横陈,白布覆盖之下,是无尽的荒凉与哀伤,难以遮掩。
她凭借弟子令牌穿越护城阵法,此阵法与护宗阵法相通,然而此刻已脆弱不堪,难以抵御任何攻击。
步入大殿,她目睹了满身伤痕的长老们,以及强撑精神维持阵法的鹤清子。他的发丝已半白,其余长老的状况同样堪忧。
李长老见她归来,激动地站起身:“挽晴!”众人纷纷抬头,目光聚焦于她。
“挽晴,如今魔修的主力皆在此处,只要我们将其清除,其余地区的魔修便不足为虑。”李长老紧握双拳,目光坚定地望着她。
“长老,其他地区不会前来支援,他们担心自身领地遭袭。魔修行动迅速,难以应对。”
“我们能自行解决。”李长老拍了拍胸膛,拭去脸上的血迹,“有你在,我们定能更快解决。”
唐挽晴苦笑:“是吗?那我母亲呢?”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李落云的笑意逐渐消散,抱头苦思:“对啊,孟师叔呢?她在哪?怎会临阵脱逃?不行,她不能这样做。我去找找,她或许只是睡过头了。没事,我们无需她也能取胜。”
唐挽晴皱眉凝视李长老,心中涌起一丝疑惑。
子桑长老面色阴沉,用力捣弄着灵草,低声咒骂:“她疯了,孟华章已死。”
“胡说,孟师叔怎会身亡?她跑得最快。”李落云冷哼一声反驳。
她并没有反驳自己已经疯了。
花长老扶着胸口,灵力耗尽,生命之火即将熄灭。
唐挽晴无力地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
孤独长老独自包扎伤口,抬头
望向她:“挽晴,你为何此刻归来?”
唐挽晴拔出回溯剑,快步至鹤清子身旁,一把将他拽开,将自己的血滴入阵法控制的圆球。随着灵力和龙血的滋养,阵法猛然间变得更为强大。
“我归来,只为诛杀所有魔修。”她的面色阴沉得可怕。
鹤清子抬头望向她,皱眉道:“那若是年知寒呢?”
“只要是魔修,必杀之!”唐挽晴的头上生出龙角,眼瞳竖起,龙威之下,众生皆显渺小。
“你是……”花长老猛地抬起头,惊讶地注视着她,眉头紧锁,继续说道,“还真被蓝清期那老家伙给猜中了,我还得唤你一声师祖,哈哈……”
子桑沈愕然地看着两人,他叫她师祖?!
孤独冷表面显得异常平静,但显然尚未回过神来。待他回过神来,已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位既是他师祖师弟的师祖,他该如何称呼?太师祖吗?
唐挽晴沉默地握着剑,毅然走了出去。
她誓要将魔修追杀至死,不死不休!
她用力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魔修的再次冲击很快到来,却发现阵法比他们第一次冲撞时更加坚固。
一条水龙随着剑气汹涌而来,众魔修躲避不及,损失惨重。
唐挽晴的指甲骤然变长,在剑锋上滑动,擦出耀眼的火花。
一场残酷的杀戮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