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到这地方，秦戎感觉自己仿佛置身童话世界。
深海之下，居然有这样一个明亮的珍珠王国。
那些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珍珠，照亮了这一片的区域，秦戎肉眼估计不出来距离，反正比她的空间能力要大不少。
秦戎的本体已经从机甲中脱身，机甲被她藏在了水草之中，因为机甲里还有个活人躯壳，所以秦戎没办法把它放进项链里，只能藏起来。
本体在水里游动的时候，秦戎感觉格外的畅快，周围的污染，对她而言都是滋补的营养品。
本体一直缩小，待在手链里，现在骤然放出来，有种猴子回归大草原的感觉。
秦戎缩小了身形，大概变成了人类手掌大小，然后缓缓走进了这个珍珠王国。
珍珠是被放在贝壳中的，贝壳上上下下的分布着，像是小小的明灯。
而在一些没有珍珠的灰暗地方，发光的则是一群水母。
秦戎经过这群水母的时候，那个最大的水母，似乎对她格外有兴趣，明明她手掌大小的身形，在这巨大的灯塔水母面前非常渺小，但对方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自己，并且伸出来水母下放的触手条。
秦戎当然不会让它碰自己，她提取直接闪人了。
那只水母的精神似乎已经进化了，能嘟嘟囔囔的，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在别人的脑海里。
似乎是一种极其特殊的频率。
秦戎听见水母道：“洗、洗干净……洗干净……脏了。”
秦戎：……
被这只水母认成一只水母崽了，因为秦戎是全黑的，所以对方觉得秦戎脏了，想给她洗干净。
不过，水母哪来的眼睛？怎么能看到她是黑的？
话说水母是根据什么来辨别同类的？
秦戎有些疑惑，但随即又有些哑然，这水母都会说话了，有眼睛很奇怪吗？！
意识到自己的黑色很显眼之后，秦戎开始采用附身来走路，她先是附身在珊瑚上，然后在水里迅速蛄蛹两下，再附身到珍珠上，这种附身，能让秦戎最大程度不被发现。
因为没有时间，也没太阳，同等的珍珠光芒照耀下，秦戎只能勉强判断她大概在这里游了两个小时。
秦戎九成肯定，这里就是污染源存在的地方。
她没在这里见到一只外界的污染物，珍珠隐隐将这地方圈成了一个住所，刚刚秦戎见到的水母，就在珍珠的旁边，像是想凑近，但又不敢凑近。
这偌大的地方，秦戎转了一圈之中，终于看到了一张巨大的粉色贝壳床。
秦戎的脑海中一下子就闪过各种各样的美人鱼传说。
难道海底的这个污染源，是个美人鱼？！
想想也的确很合理，毕竟在各种各样的文学作品里，海神的形象，大差不差都是鲛人族。
眼下床是空的，美人鱼大概是出去了，秦戎觉得她肯定会回来，所以就附身在了床左边的珍珠上，静静地等着美人鱼的回归。
秦戎心里静静数着秒，大约是一千秒之后，秦戎感受到了空间的波动，一个声音传到了她的脑海里。
这是个非常清晰的男人的声音，他道：“你是谁。”
对方传音的距离比秦戎的空间能力覆盖要远，所以秦戎根本没看到对方的长相，只能凭借声音来判断是个雄性。
秦戎没有脑内对话的本事，所以她不可能回答。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男人进去了秦戎的空间之中。
……怎么说呢。
倒不是失望，就是不像鲛人。
他更像是人类，只不过在耳朵下方，生出了鱼类才会有的鳃。
他没穿衣服，浑身赤luo着，乱动着水流，来到秦戎的视野里。
在见到他的一瞬间，秦戎不受控制的，脑海中开始回想过去的事情，回想自己是怎么进来这个海洋之中的。
想着想着，秦戎意识到了不对，她似乎中了某种精神控制。
对方的量级比她大，所以轻轻松松，就查看了她的记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秦戎立刻张开了空间，跳进了自己的空间之中。
他们看似离得很近，但其实是无法触碰到的。
但纵然这样，男人的声音还是传到了秦戎的脑袋里。
他说：“真奇怪，我还以为又是公司派来清剿的人。”
“没想到是游弋者。”
秦戎此刻震惊极了，她没料到对方居然是个有意识的污染源。
当然，秦戎也是有意识的，似乎不该这么激动。
但这算是秦戎第一次碰到同类？
秦戎尝试着在脑海说：“你好。”
男人道：“你想和我对话？从你的空间出来我们就能无障碍对话。”
秦戎不可能出去，那相当于把自己的记忆完全敞开给对方。
男人不管秦戎出不出去，他继续道：“你既然是进化体，怎么能在人类世界待着？”
“他们怎么没有发现你？”
“我刚刚只是看了一点你的记忆，难道说，是公司发明了什么能够遮掩的办法，让你去人类世界做实验。”
秦戎虽然没回答，但是依旧可以从他的话里，搜寻信息。
他自称为进化体，显然这个词的意思，和污染源完全不一样。
一个是带着好的意味，一个是死亡和威胁。
对方的逻辑似乎是比较完善的，和之前碰到的鼻尖偏执自我的污染源不一样。
一般来说规则类污染区的污染源神智都要高一些，但依旧不能对话。
难道说，超过两万污染值，会发生什么量变吗。
“你是来杀我的？”
“但你还是太弱小了，你杀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