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枫开着车带着顾泠月赶往目的地。
夜色深沉，没有半点星光。
顾枫心里有些发毛，忍不住问道，“你说那个女鬼到底想干嘛，就在网络上直播，也太大方了点，还根本不掩盖自己住址的？”
顾泠月还在拿着她哥到手机看直播，里面的美女骷髅扭的十分性感，腐烂的肉块随着扭动一颤一颤，挂不住，还往下掉。
顾泠月感觉观感不太好，就随手拉走了画面，不行，太恶心了。
看的多了容易伤胃。
车子开了大约半小时，来到了位于城市边缘的一片废弃楼房中。
这是一片烂尾楼，承包开发的开发商，修建到一半，就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跑了，进度耽搁下来之后，就没再继续了。
他们来到了女鬼留下的地址，那是一栋破旧的公寓楼，黑洞洞的大楼窗户口就像无数黑暗中的眼睛，盯着她们。
顾泠月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和顾枫一起走进了公寓楼。
公寓楼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让人感觉有些压抑。
顾泠月小心翼翼地走在楼梯上，时不时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他们来到了女鬼留下的地址，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甜腻腻的女声。
“来了，哥哥请稍等。”
故意留下地址，不就是让一些色鬼可以找到她吗？
顾泠月示意顾枫后退，门里的女鬼直接穿门而出，伸出一双锋利的爪子，朝着顾泠月抓了过去。
顾泠月两只手一扭一抓，将它的双爪抓在手里，制止了它的前进。
女鬼使了几次力，都没挣脱顾泠月的束缚，长长的头发飞速生长，想把顾泠月捆起来。
被她一张符箓贴在脑门上定住了，顺手捆成了粽子，一脚又踹回了门里。
顾泠月这一脚，连同大门一起踹飞了，女鬼重重的摔落在地，伴随着她的惨叫。
门里面，是一地的人骨架，啃的十分干净，半点渣不剩的。
她都怀疑这女鬼又没有肚子，吃的人都到哪去了？
顾枫跟着进来，见到这满地的骨架，又捂着嘴冲了出去。
一想，他之前就给这么个玩意打赏，还对着它一脸痴迷，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里面大概是以前流浪汉的居所，还有一些破烂的家具和破被褥，估计流浪汉已经被她吃了。
桌子上有一个手机，里面正在直播，无数打赏像是盛开的烟花炸开在屏幕上。
手机还是实体的，不是纸扎的，这女鬼可见力量不小，能接触实体。
顾泠月走到女鬼身边，就要送她一张天雷符。
杀了这么多人，不能留。
“你等等，你不能杀我，我是有苦衷的。”
顾泠月挑眉，“你有什么苦衷？”
“你都不问问我为何要上网当网红报复男人吗？”
顾泠月其实已经看出来了，但还是问了，并且顺手把她自己的手机拿过来对准它，让它说。
“我叫黄莹莹，本来也是个有着美好前程的大学生，但是毕业实习时进了一家公司，认识了我上司……”
在黄莹莹的讲述中，她说她那个上司看上了她，就想潜规则她。
她不肯，上司就威胁她，不给睡就辞退她，也不给她写报告，然后把她强上了。
她想过报警，可是上司一手遮天，警察还不管，甚至都不给她立案。
她想辞职不干了，可是被上司威胁，要捅到学校里去，还被拍摄了照片和视频。
她无奈之下只能妥协，但是大概几个月后，上司的老婆找到了自己，并且让人把自己揍了一顿。
明明自己也是无辜的，为什么不去打那个男人而是打自己。
她要是能管好她自己的人渣男人，他也不会找上自己吧。
自己被打了之后去找男上司，结果非但没得到安慰，还被又打了一顿，这个上司竟然活活把她打死了。
然后就把她抛尸荒野了，她不甘心，满心怨气的想要回来复仇。
这才化作美艳女鬼在直播间引诱男人上钩。
她要杀光天下所有负心人，杀光所有人渣，杀光所有见了美女就迈不开腿，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渣男。
女鬼把自己完美营造成了一个受害者，缩在墙角呜呜咽咽的哭，虽然没有眼泪，可是那哭声，也让闻者流泪，见者伤心了。
女鬼虽然因为被顾泠月破除了障眼法，直播里已经看清了它的真面目，可是这段故事说出来之后，它还是博的了人们的同情。
人通常有同情弱者的共性，即便她们可能不知道真相，但是看起来可怜她们就可以直观认定这个人很可怜。
对这个女鬼也一样，几乎它说完了，直播间里就是一堆说她可怜的弹幕里。
女鬼看着弹幕上的留言，眼睛里不自觉的流露出得意。
看这么多人同情我，你还能违背民心随便收了我，你不怕惹起众怒？
顾泠月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所以，你成了厉鬼之后，没去杀你的上司，反而勾搭了无辜之人，然后吃了他们呗？”
女鬼动作和表情同时一僵。
第67章
红颜枯骨（3）满嘴谎言的女鬼
要是它说的，的确是真的，那它的确是无辜的，它去找它老板就行，为什么要拿着无辜的人撒气。
顾泠月照了照满地枯骨，“你们自己看看，这个东西值不值得你们同情，你们同情弱者是好事，可也要看这个人是不是值得你们同情？
更何况这是一只已经开了杀戒，滥杀无辜的厉鬼！”
弹幕上先是静止了一瞬间，然后炸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