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在她身后，看她又换了一个长焦镜头。
“重吗？”
“最重的一个，但拍这种大远景，就得用长焦。”
“这个飞行速度，你确定抓拍的到？”
“试试呗。”
随着一声哨响，飞行员们整装就位，很快就冲破了云霄，在空中或是拉出彩烟，或是表演高难度技巧。
顾羡之则在一旁为她解说，什么动作叫大坡度盘旋，什么动作叫双机对冲，什么动作叫倒飞。
她看的入迷，完全忘记了拍摄。
特技飞行表演结束以后，一辆运输机盘旋前方，很快就从上头空降下来十几名军人。
“哇，空降？”
“对，空降兵是最为精锐的轻步兵。”他双手环抱在胸前，何笑笑察觉到他的眼睛里似是闪过了某种光芒，眼神也变的坚定。
“他们现在乘坐的是突击战车。”
随着空降小队的靠近，何笑笑重新抬起了相机，她觉得自己好像透过长焦镜头看到了作为军人的顾羡之。
他们穿着迷彩服，全体覆面，看不清容貌，手持步枪，步伐整齐而有力。
“你那时候也是那样吗？”
他们都沉浸在从前的记忆中，一直到演出结束，何笑笑才把相机挂到脖子上，加入了鼓掌的行列。
“太精彩了。”
“来的值吧。”
“太值了。”
“感受到祖国的强大了吗？”
“你后悔吗？”何笑笑觉得此刻的他双眸明亮如天上鹰隼，叫她不禁猜想他的那几年究竟何等意气风发。
“后悔什么？”
“退伍。”
“我很庆幸当年听从了爷爷的建议，参军入伍，那段经历对我意义重大，我的身体、心理、包括意志都得到了足够的磨砺，如果没有发生那场变故，我应该会选择留在部队，我热爱那里的生活，也享受飞行。”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保家卫国，我回来也是为了守住顾家，应该不算逃兵吧。”
他怎么突然这么说？
是昔日的战友不解，还是他本身的遗憾，亦或二者兼有？
“作为一位民营企业家，顾总提供就业岗位，缴税纳税，发展高科技，怎么不算是另一种保家卫国呢。”
看她胸前的相机几乎要压弯了她的脖子，顾羡之伸手取下了带子。
何笑笑不太放心，想自己抱着。
顾羡之却将相机挂到了自己脖子上，站到她的侧后方，替她挡住了人潮。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展厅。
待上了车，他才继续道：“你呢？打算什么时候去浪迹天涯？”
她侧目，疑惑他是怎么知道的。
“郝温州说的，你的梦想是浪迹天涯。”
“是有这个打算的。”
“舍得下现在的位置吗？”
他说到点子上了。
不过她舍不下的或许不是这个位置，而是自己为了走到这个位置所付出的时间和精力。
“先在梦里浪一浪吧，现生的话，再等等。”
第21章
周二，何笑笑下了个早班，突发奇想打算约他去吃个火锅。
【晚上去吃火锅吧。】
【好。】
她停好车在国金大
厦楼下的咖啡厅买了杯果茶，等了一阵儿却收到顾羡之的信息说晚上有饭局。
何笑笑撅了撅嘴，忙忙忙，顾大老板一周七天，一半时间都有饭局。
她理了理衣服，仍了空杯子就打算先回家，结果一出咖啡厅就碰上了周伟民。
“周总。”
“笑笑，来找老顾啊？”周伟民热情的迎了上去。
“是呀，本来说接他下班的，结果他说晚上有饭局。”
“晚上有饭局吗？”周伟民看了一眼旁边的助理：“来都来了，上去坐会儿。”
“也行。”上去看看他也好。
周伟民绅士的替她挡住了电梯，请了她先进，助理则帮着按下了楼层。
“上海那边儿的项目进展还顺利吗？”
“啧～”这是周伟民的口头禅：“不好说。”
“洪安科技压价了吧？”
“是，他们准备打价格战。”
“那看样子下周得去上海出趟差咯。”
“是呀，还得老顾出马。”
两个人聊着也就到了他办公的楼层。
小尤的办公室在顾羡之的办公室外头，瞧见何笑笑来，她起身问好：“顾太太。”声量倒是挺高，步子也在往办公室门口挪。
奈何老周随意惯了，压根儿没注意到小尤的动作，一伸手就推开了玻璃门：“老顾啊，弟妹......”
话还没说完，他就瞧见了正拉着顾羡之手臂的汪琪。
哎哟～老周心忖自己这是好心办坏事儿了，不该喊着她上来的。
何笑笑的视线游移在二人之间，随后停留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头放着一个礼盒，何笑笑认的那个牌子，他平时就穿那家的西服。
“老婆。”那是顾羡之第一次这样称呼她，随即挣脱开汪琪的手：“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被他甩开手后，那位汪小姐就忍不住哭了。
瞧着架势，何笑笑也能猜个五六分了。
不是前女友就是追求者。
想着周伟民还在，不好臊了他的面子，何笑笑挤出笑容：“有客人呢。”
“这位是飞讯科技的汪小姐，晚上的饭局就是和飞讯的汪董，汪小姐的父亲。”
“啊，是是是，晚上约了汪董。”周伟民看着何笑笑拍了拍脑门儿：“你瞧我这记性。”汪琪是飞讯科技的千金，去年在饭局上对顾羡之一见钟情，倒追了很久，顾羡之那会儿一心忙公司的事情，完全没考虑个人问题，小姑娘伤了心，听说是出去游学去了，怎么这时候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