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毛豆。”
“啤酒要冰的还是常温。”
“冰的。”
“那就两瓶冰的。”
点单的阿姨很快送上来毛豆和啤酒，扔下一沓手套，潇洒转身。
何笑笑问他：“你吃大排档吗？”
男人点头。
“读书的时候？”
继续点头。
“很多年没吃了吧？”
还是点头。
“那你有口福了，这家可好吃了。”
他起开啤酒倒上两杯，两个人就着毛豆喝着酒，不多时龙虾也就上来了。
顾羡之没有着急抬筷子，何笑笑猜测他是在等鲜椒兔，就先戴上手套剥了两只：“唔～味道很不错呢，难怪这么多人排队。”
他这才提筷夹了龙虾里的配菜尝了一口，倒不是他不吃大排档，也不是不吃虾，就是单纯懒得剥虾壳。
正中她的下
怀。
“帮我把头发撩到耳朵后头。”
何笑笑特意坐了他的右手边，这会儿脑袋凑过去他正好顺手。
她两只手都戴着手套，弄的油乎乎的。
顾羡之放下筷子撩动她的发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发太过顺滑，刚别到耳朵后头就又滑到了胸口。
她的小裙子是方领，刚好到锁骨下方，刚买的那条项链是环形空心坠，这时候跟着她的头发一起在锁骨处晃荡，看的他有些心猿意马。
“发夹呢？”
“包包里呢。”
他拿过她的包放到自己的腿上，从里头找出鱼尾夹，上下比划，思索着该怎么使用。
“你把头发束到一块儿，然后夹住就行了。”
他从没给女孩儿扎过头发，所以抬手就圈住了她的脑袋反方向去替她束发，最后只把头发松松垮垮的夹到了一块儿，毫无美感可言。
“呼～”
就在他垂手的一刻，何笑笑捻起盘子里的小龙虾就喂进了他的嘴里。
顾羡之是何等聪明的人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小心思，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看他唇角漾开笑意，她想起视频里的话来——男人都是翘嘴鱼，只要你肯钓，保准跑不掉。
“好吃吗？”
男人点头，喝了一口酒。
“是因为虾好吃，还是因为是我剥的所以才好吃？”
“刚刚吃的太突然了，没尝出味道。”他逗她。
“那再尝尝。”
她乐此不疲，剥一只喂一只，红油顺着手套沾湿了他的唇角，又顺着唇角滑向了下巴。
何笑笑掏出手机拍下一张：“哈哈哈哈，能拍到这样的顾总，真是难得。”
顾羡之也不擦，把脸凑过去，她自觉的脱下手套抽出纸巾替他擦了嘴角的油渍，裙摆顺着俯身的动作掉到了地面。
“哎呀～”
顾羡之捞起她的裙摆，可裙子的材质也很顺滑，一放回她的膝盖上就继续往下掉，他只好空出一只手一直替她提着。
“咱俩这分工还挺明确的哈～”
“嗯？”
“我喂你吃饭，你给我提裙摆，配合的多好呀。”
“腰带呢？”
“哎呀～是不是刚刚落在店里了呀。”
腰带就在她包里，刚刚找抓夹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是吗，可惜了，回头给你买条新的。”
“你一直这么提着也不是办法，要不你坐过来一点，把裙摆放到你腿上，这样就不用一直提着了。”
他配合的挪动矮凳：“还是你机灵。”
虽然是一张小桌子，但也是四人位的，现在两个人挤到了一边，腿挨着腿，肩碰着肩，巷子口的大风扇乌拉乌拉的吹着，不仅没能解暑，反倒生出了更多的燥热。
“听魏宇说，你把婚礼那天是照片修好了？”
“修好啦，都发给他们了。”
“我的呢？”
她瞄他一眼，不答。
男人继续追问：“我的呢？”
“哎呀，在电脑里呢。”
“手机上一张也没有？”钱包里放的都是他的照片，手机里怎么可能没有。
“你想看呀？”
“你账号里的视频和照片我都看过了，拍的很好，所以，我也想看看你镜头下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好吧～”
顾羡之发现她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语调总是轻快的，声线也是飞扬的，尤其高兴的时候就像个小姑娘似的。
何笑笑打开手机，所有的照片都分门别类的建立了专属相册，独属于他的相册叫做“我的月亮”。
“我的月亮。”他念出这四个字。
何笑笑听的耳朵发烫，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前头全是婚礼那天的照片，往后翻看，竟然还有几张他穿军装的。
“这几张照片是哪儿来的？”
“你发给魏宇和郝温州的，他们都会转发给我。”
原来自己在西北那些年，一直有个人念着自己。
“拍的很好。”
“其实拍你不需要太多技巧。”她扭头看向他，两个人的距离也就十来公分吧，就这么看了约莫十几秒她才继续道：“就是硬帅。”
一句话又给他钓成了翘嘴。
顾羡之满意的点头，自觉的戴上手套替她剥虾。
她的脸颊，脖子，胸口还有手臂上的皮肤全部染上了一层绯红，他当时只想到了娇艳欲滴这四个字。
吃来吃去，那盘兔子反倒被剩下了。
她晚上一向是少吃的，所以差不多也饱了，倒是他，就那么几只虾怎么可能吃的饱。
何笑笑替他喊了碗蛋炒饭，这种大排档的蛋炒饭那都是论斤卖的，顾羡之足足吃了有半斤，给她都看呆了。
待他喝下最后一口酒，何笑笑才抽出纸巾替他擦了擦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