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言微微蹙了蹙眉。
或许还是太快了,他无意给南隐这样的感受,可变数太多,他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不想再错过,他必须把南隐放在自己身边,让她真的成为自己的太太,亲眼看着,亲自守着,才能真的放心。
其他的,可以慢慢来。
不急,不能急。
南隐没有说谎,她是真的觉得这件事是应该的,从结婚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有些责任和义务是自己避不开也逃不掉的,她没有那么不讲道理到在什么都给不了沈灼言的情况下连夫妻义务都要逃避,可应该和去做又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她也不想这样,可就是很紧张。
紧张的从座位上起了身,尴尬的笑笑,说:“我,我先回房间,洗漱。”
南隐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沈灼言看着她慌乱的离开没有阻拦,却也没心思再去工作。
他其实不太会让自己去想关于南隐的从前,一个她和盛放在一起五年的从前,但有些事不是不想就不存在的,沈灼言这个地位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很轻易,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意识到,南隐和盛放在一起的五年是自己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偷不来的。
他们住在一起,那么亲密。
南隐可以和他,却在自己面前僵硬勉强。
沈灼言不想去对比,不想去想那些不愉快的,可手中的笔却还是在这一刻硬生生的折断了。
沈灼言瞧着自己手指被断裂的笔划出一道刺眼的伤口,流了血,他没觉得疼,甚至还用指甲按压在伤口处,狠狠碾压,直到血越流越多,多到顺着指尖滴落在那张协议书上。
好巧不巧,滴在了南隐的名字上。
看着她的名字被自己的鲜血覆盖,沈灼言焦躁的心才终于有了舒缓的痕迹,慢慢露出一抹笑来。
没关系。
来日方长。
第17章
他会让南隐舒服。
南隐带来了自己的家居服和几件换洗衣服,去到衣帽间准备放下的时候才发现偌大的衣帽间里已经有一多半的位置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当季新品女装。
有日常有正装,家居服,内衣,配饰,包包,鞋子应有尽有,说是一个服装店也不为过。
他没有说过这件事,南隐自己也想不到他是在什么时候做了这些,昨天她来到这里的时候这个家里没有任何一件属于自己的物品,但现在他为她添置了很多,慢慢地让她觉得这是一个家。
一个她也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南隐洗过澡躺在床上,洗澡水很烫,她也才出来没多久,被子里甚至都是暖的,可南隐就是觉得很冷,冷的她全身僵硬到一动不动,她明白自己不是真的冷,也不是生病,她只是紧张。
太紧张了。
她一次次的告诉自己没关系,深呼吸,可以的。但结果却并没有什么好转,或许应该关灯,或许应该吃点安眠药睡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南隐就这么躺在床上,把她微潮的头发都躺干,沈灼言也还是没有推开门走进来。
再紧张的紧张也会随着时间的拉长而稀释一些,南隐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意识到时间似乎已经走到深夜了。
她动了动手臂,才发觉长时间的紧绷以至于现在浑身的肌肉都酸疼,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发现已经快要凌晨一点。
而沈灼言没有进来主卧。
南隐放下手机思绪乱飞,是自己刚才表现的太僵硬,所以沈灼言误会自己不愿意吗?
大概是吧,不然沈灼言都明确的说了这件事,没道理不过来。
南隐没有庆幸的感觉,因为这件事就横在他们之间,不是在今晚也会是在明天,这件事早晚都要发生,自己的问题也早晚都解决的。
又躺了一会儿,南隐掀被下床,离开卧室往书房的位置走。
书房的灯暗着,沈灼言不知什么时候离开,而南隐没有听到。她站在原地静默几秒,到底还是走向了主卧隔壁的房间,站在门口她没有再给自己犹豫的时间,抬手轻轻叩响。
整个四合院都很安静,敲门的声音在深夜显得突兀也打扰,但很快门后传来了脚步声,几秒后房间门被打开,沈灼言出现在门后。
走廊上亮着暖黄色调的灯,沈灼言洗过澡,头发柔顺也蓬松,此时他一身家居服,跟以往南隐见的精英模样完全不同,甚至连看过来的目光都更柔和了。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或许是夜色总能给人冲动和勇气,所以南隐没逃避,看着沈灼言:“你说一起睡的,要我做好准备。”
沈灼言有短暂的沉默。
老实说,他确实没有想到南隐会敲响自己的门,更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这实在是挑战一个男人的自制力,尤其面对的还是自己喜欢的女生,在这样的一个时间节点,就更致命了一些。
沈灼言轻轻搓着手指:“南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南隐很轻的点了点头:“是我给了你对这件事勉强的讯号吗?所以你不想勉强我,可我没想逃避这件事,你可以……可以做,我会配合,也会听话。”
太乖了。
南隐这一刻的模样实在是太乖了。
乖的沈灼言手上稍稍愈合的伤口都在这一刻开始发痒,撩拨着深夜里那根最敏感的神经,沈灼言尝试过了,他又一次用指甲去捻弄伤口,他也能感觉到伤口在一点点的裂开,有新的血液流出。
他本应该在这点疼痛里按捺住那点痒,但他发现不太容易。
自己在这一刻确实很想把南隐弄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