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事情沈灼言也明白还是让南隐自己面对会更好一些。
所以他没有阻止,没有意外,只是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问她:“南南想怎么处理。”
这件事南隐其实已经处理的七七八八,可她也知道这些事情瞒不过沈灼言,更没有必要瞒着,将事情都说了说:“我知道你不会放过盛放,可我更不愿意你为了这样的一个人脏了自己的手,所以我将他还给了程菲,程家如果还想和沈家交好,会知道怎么做的,而盛放的所作所为也已经触及到了程菲的底线,他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沈灼言没说话。
站在南隐的立场上看这件事,是处理的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盛放得到了教训,有了他们都愿意看到的结局,又不必脏了他们的手,实在是一件一举两得的好事。
可沈灼言是不快的,不爽的,他是真的想亲手杀了盛放的,他后悔当初在节目结束的时候没有制造意外杀了他,更后悔同意程菲的请求让她养了盛放,他以为程菲会好好给他教训的,可现在看来,还不如施压坐实他的罪名,老老实实的关进监狱改造的好。
如果真的那么做了,现在的很多事情都不必发生了。
只是在事情已经发生的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了。
沈灼言不说话,南隐却知道他在想什么,可不管他是什么样的情绪,是反对还是同意,南隐都不可能在这件事上有任何的更改,所以也就没多说什么。
“至于那个人,我已经让林炡去找了,我曾经以为躲避阴影的方式是站在阴影里,可现在我明白,我应该走到阳光下去,我不应该再害怕这件事了,他应该受到惩罚。”
沈灼言看着南隐,欲言又止,南隐却清楚他想要说什么,对他轻轻摇头:
“沈灼言,不可以。”
盛放的处理上南隐没有让沈灼言插手,那么在冯力这件事上南隐就更不可能答应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一旦让沈灼言去做,那么他的处理方式只能比对待盛放的时候更狠。
说是杀了都不为过,说是碎尸万段也只是基本操作。
南隐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不会同意的,才会在沈灼言没有说出口之前就断绝了这件事的发生,她绝对不会让沈灼言这么做。
不管是盛放还是冯力,他们没有一个人是值得沈灼言这么去做,脏了自己的手的。
沈灼言微微蹙眉,显然对南隐的拒绝不满,他未必不知道南隐的处理方式对的,思考的角度也是没有任何错处的,但这并不足以让他接受,这个人这件事如果不是经由自己的手去处理,沈灼言胸口的这团火怕是永远也浇不灭的。
会永远梗在这里,他会永远记得这件事。
南隐是了解他的,早在这么决定的时候她就猜到了沈灼言会对自己的处理方式不满,可再怎么不满,南隐也还是不是妥协:“沈灼言,这件事没有由我来处理更好的方式了。”
“我知道你会憋闷,会难受,可这件事如果不是我亲自去处理,我也会憋闷,这个阴影也会永远跟着我,它只有让我直面去处理,这个阴影才会消失,在我的人生中消失,我得亲手打碎他。”
沈灼言何尝不知道呢?这个阴影跟随了南隐这么多年,他自己也用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让她接受自己,他也很清楚这个阴影没有人比南隐更有资格去击碎他。
可沈灼言还是不甘心,没人知道他到底想用怎样残忍的方式去对待那个人,有些手段就连沈灼言滋生出来的时候他自己都会害怕,但同时又很兴奋,只要想到那个人对南隐的伤害自己可以用这样的方式还回去,他就兴奋。
那是他应该承受的,他在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是一个怎样的后果。
“我明白。”沈灼言还是不甘心的,可他也清楚自己如果坚持会让南隐担心,不放心,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我听南南的。”
他这么容易的妥协下来倒让南隐不是很相信,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但又在下一秒觉得自己的怀疑其实是一件很没有道理的事情。
沈灼言或许在有些事情上很较真,但与此同时他也会做到答应自己的每一件事,在他这里,他对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不是虚假的。
所以他说听话是真的会听话,不是在敷衍。
南隐稍稍放心了一些,亲了亲沈灼言:“沈灼言好乖。”
沈灼言笑了笑,却没有像从前那样回过来亲南隐,他维持着那个姿势躺在床上,看着南隐,没有说话,目光却越来越沉,南隐在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之前已经察觉到他放在自己腰部的手已经越来越重,于是她抬眸,撞进了沈灼言沉沉的视线之中。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但彼此都清楚,有些事情已经开始发生了。
“沈灼言……”
南隐才喊了他一声名字,沈灼言却已经放开了南隐,转过身去,南隐没有勉强他,只是看着他的背影,轻声说:“你躲不过的。”
她像是挑衅,又像是在得意,沈灼言自然是听得出来的,忍不住出声:“南南!”
即便是不满的,可南隐也听得出来满满的宠溺,所以压根也不生气。
“沈灼言,你想没想过,你或早或晚还是要和我做的,你现在忍,我可以理解,但你确定忍到忍不住的时候还能有理智吗?万一……”
南隐的话都还没说完,沈灼言就转过身来压制住了她。
南隐的脸上完全没有被吓到的神色,反而因为沈灼言的动作眼睛带笑,好像她知道他会这么做,也期待他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