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炡从小就学会骑术,倪裳在他强迫性的教学之下技术也还不错,两人在马场上赛了几圈还意犹未尽,所以马蹄声一开始并没有引起沈灼言的注意,这在马场上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声音,所以当马蹄声越来越近,沈灼言猛然回头的时候才发现危险已至。
南隐刚得要领,兴致勃勃的一个人骑着言言在漫步,沈灼言接了个电话,距离她有几米的位置,但偏偏就是这几米的距离是他竭力狂奔也来不及的距离。
失控的马匹直冲南隐而去,沈灼言最后的最后也只来得及将南隐从马上抱下来,却已经维持不了平衡,沈灼言护着南隐倒在草地上的时候,那匹黑马直接冲撞到言言,又风一样的跑远。
驯马师赶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整个心都要从胸口蹦出来,觉得死亡也不过如此:“沈先生——”
南隐根本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沈灼言护着在草地上滚了几圈,等眼前的景象不再翻天覆地般晕眩的时候她先是看到了沈灼言紧张到近乎苍白的脸,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右脚踝处的疼痛。
“南南?”沈灼言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他来不及自查自己有哪里疼,紧张的看着她,甚至连松开她都不太敢,怕一时不慎伤了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哪里疼?”
沈灼言太紧张了,紧张的南隐都有些心疼,她想让沈灼言别紧张,至少先让情绪平复下来一些,对他笑笑:
“不疼。”
“别骗我。”沈灼言看着她,仔仔细细的打量:“你脸色不对,眼睛也在颤,到底哪里疼?”
南隐确实没有想到他在这个时候连自己眼睛的细微动作都能看得到,自己在他的面前真的没有任何秘密。
林炡和倪裳这个时候也赶了过来,焦急的围在两人身边,却不敢冒然去动。
“给吴医生打电话准备,都往这里跑干什么——”林炡朝着不远处围过来的工作人员喊了一嗓子。
倪裳也很紧张,但却保持着理智,仔仔细细将南隐看了一遍,注意到她右侧的脚僵直着不敢动作:“南隐,你脚疼?”
“疼。”南隐终于说了实话。
沈灼言看一眼她的脚,眉心蹙的厉害,又问:“还有哪里疼?你得告诉我,我不敢动你。”
“真没有了,就是太突然,有点懵。”
沈灼言确认了她没再隐瞒,小心翼翼的搀扶她坐起来,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赶来了这里,将南隐围起来担忧不已,沈灼言却一眼也没看众人,调整了姿势直接将南隐抱起,大步离开。
都想知道南隐的身体状况到底如何,所以即便沈灼言脸色极差众人也都还是跟了过去,只有盛放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作。
这一刻他的震惊多于担忧。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刚才南隐脖颈处的创可贴掉落下来,露出了一抹红,那应该是个牙印?
谁咬的?
第64章
南南对不起。
南隐受了伤,沈灼言不可能再把她送到榕园里去,接到消息来接的管家直接将车开到了马场内,又片刻不停的直接前往南苑主宅。
车里已经有医生在,南隐在沈灼言的怀中被医生查看脚踝处,可她今天穿了长腿靴,此时连脱都不好脱,医生也没想到是这个情况,轻微扭动按压了一下南隐的脚,她虽然疼,但看起来尚且在忍受范围,轻声开口:
“应该没有伤到骨头,但具体伤的如何,还是要等到回房间将靴子剪开才能确定。”
沈灼言抱着南隐,将她难忍的疼痛都看在眼里,他没有理会医生的话,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只是看着南隐。
他的担心和自责太明显了,明显的南隐根本忽略不掉,可是车里有司机管家还有医生在,南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用手轻轻挠了一下他的手心,又对他笑了笑,让他不用担心。
可沈灼言并没有被安抚到,不仅没有,甚至眉头蹙的更深了,南隐忍不住的抬手想要去抚平它,只是手都还没抬起来,就听到了沈灼言对自己的抱歉:
“对不起南南。”
南隐都怔住了,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整件事虽然南隐还没有搞清楚,但怎么都不会是因为他的原因而让自己受伤的。
“你别这么说。”南隐认真的看着他,甚至有些严肃:“我不喜欢。”
南隐的不喜欢,不管何时何地对于沈灼言来说都是一件天大的事儿,于是不管他再怎么自责和愧疚,都没有再说一次对不起,可即便不说,他的抱歉也还是很明显。
沈灼言第一次觉得南苑是不是有些太大了,司机明白沈灼言的焦急,可南苑太大,行驶了十分钟的时间也还是没有到达主宅,沈灼言也不敢催,车里坐着南隐,他怕再快再出什么意外。
又过了差不多五分钟的时间,车子才在一座法式城堡别墅门前停下来,即便南隐受了伤,脚疼的厉害,但眼前的景象还是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以前一直觉得富丽堂皇是一个相对老派的用词,可能够奢侈,但和美几乎是没什么关系的,但眼前的城堡它的确称得上富丽堂皇,通体白色,奢华浪漫,每一处都精心设计打磨,门口八根立柱分立两侧,悬浮在大门之上的弧形露天阳台,庄重却不失温馨。
大门正对着的是一座古典欧式喷泉,就连门前的草坪绿植都经过精雕细琢。
这是公主才会住的地方。
南隐粗粗扫过整个主宅,差不多有一整个足球场的面积。
“好漂亮。”南隐被沈灼言抱下来的时候,不禁感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