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聿:“嗯,不吃,只是想让你夹给我。”
“……”
夏意浓抬头向周围看去,果然看到大家都在看他们两人。
有人问他们两人是否是情侣。
有人回答说肯定是,不然晋先生为什么坐这一桌。
说晋先生可是挨着夏家长辈坐着呢。
有人轻笑说他们两人的感情真好,夏家小女儿和晋先生真是男才女姿好相配。
男嘅有才华,女嘅靓爆镜,真系好衬吖。
又说夏家和晋家的家世也是户限为穿,门第相当,夏家长子公司的市值又要涨咯。
夏意浓:“……”
所以晋聿是在帮时衍。
中式餐桌,深色的硬质料子的圆桌布一直垂到比膝盖还低的位置,夏意浓侧头看周围,无人低头注意到他们桌下情况,但她已经涨红了脸。
夏意浓低着头问:“你要怎样才放开我。”
晋聿:“教你句粤语。”
夏意浓:“什么?”
晋聿:“佢系我男朋友。‘他是我男朋友’的意思,以后这么介绍我。”
夏意浓:“……”
可他们两人不是那种关系啊。
到底何时变成了她都不知道的男女朋友关系?
晋聿再次作势手指向下移动,无声地威胁。
他这个人时而很讲道理,时而半分道理不讲,既包容又专横。
夏意浓识时务地轻声模仿:“佢系我男朋友。”
晋聿继续教,他嗓音比平时低磁性感许多,侧身靠近她肩膀说:“我系佢女朋友,学会了就松手。”
夏意浓再次:“……”
他怎么这样啊。
好趁火打劫。
夏意浓只好说:“我系佢女朋友。”
晋聿笑意从唇边若隐若现浮出来。
“浓浓,过来,爸妈有个朋友给你介绍认识一下。”江初过来拍夏意浓肩膀。
同时夏意浓脚踝被松开。
落地,起身,夏意浓对外婆说暂时离开,走到父亲身侧。
不经意地驻足回眸看了一眼,晋聿正看她,悠长的目光里有她看不懂的深邃。
前面主持人上台,开始走慈善拍卖的流程与演出。
夏意浓看到她曾经喜欢的歌手接过助理递过来的话筒,准备上台演唱。
平时遥远的人与生活,就这样平凡寻常地拉近在了她眼前。
好似是走进了另一个圈子,一切都变得轻而易举,除了晋聿,再没有让她仰视的人。
“要见的是你妈的同学,”江初低声对女儿说,“爸给你先入为主,爸不喜欢他。”
夏意浓问:“为什么?”
“因为他追过你妈,你帮爸把你妈支走,爸不爱看你妈跟他说话。”
“……”
到另一桌前,都是江初与夏流萤的朋友们。
夏流萤和夏卿站一起,正同一位看起来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谈话。
江初给女儿使了个拜托的眼色,夏意浓心里发笑,轻轻出声:“妈,阿嫲叫你。”
夏流萤余光瞥了眼江初,就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浓浓,这位是妈妈的同学任叔叔,海港,这是我女儿意浓。那你们聊。”
夏意浓点头说:“任叔叔好。”
“你好,”任海港文雅地打量夏意浓,对夏流萤说,“她很像你。”比卿卿还像些。
“也像我,”女儿耳朵和他长得一模一样,江初过来揽了一下妻子的腰,又推妻子离开说,“去吧,我陪着和海港聊聊。”
夏流萤轻笑离去,顺便带走了夏卿。
她看到晋聿的大哥大嫂也来了,也就是晋谨峋的父母,过去聊两句看看他们的态度,如果他们为儿子说话,让夏卿理解他们儿子,这事肯定不行。
任海港是夏流萤本科同学,在夏流萤被江初拉着去领证后,或是巧合,或是有意避开,去了国外。
之后过年过节时,任海港都会托人给夏流萤的孩子们带些压崇钱,传统上是压崇驱邪,实际很明显,是不想和夏流萤断了联系。
江初认为这人没安好心,给压祟钱也就罢了,还和时衍夏卿走得近,尤其对长得和母亲相像的夏卿很好,此次意浓过生日,任海港还从国外特意回来看意浓,这些有意为之的事都让他心烦,即便任海港追夏流萤的事已经过去二十多年。
“听说你快毕业了,”任海港目光离不开夏意浓的脸,仿佛在透过岁月看夏流萤,“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夏意浓说:“先在哥哥公司上班,有哥哥的照顾,爸妈会放心些。”
“时衍是个好哥哥,他会照顾好你,”任海港从西装外套兜里拿出一张烫金名片递给她,“如果以后有什么事,不方便让你爸妈帮你,可以找任叔,我会竭尽所能帮助你。”
夏意浓接过来,见是一个建筑事务所的名字,有繁体和英文,任海港是董事长。
“我记下了,谢谢任叔。”夏意浓礼貌说。
聊了两句后,江初拍夏意浓肩膀:“爸看见戴安娜在找你,你去和她玩吧,累了就上楼休息。”
夏意浓像个代办中间人,完成任务浅笑离开。
留父亲和昔日情敌在那里剑拔弩张。
迎面碰上戴安娜,戴安娜拉着夏意浓不停地看夏意浓身上的旗袍,这样的工艺是她第一次见到。
但戴安娜在夸旗袍之前,先字正腔圆地说:“夏意浓。”
夏意浓明眸露笑:“晋聿教的?”
戴安娜用力点头,重复道:“夏意浓。”
舅舅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教了她很多遍。
“很标准,”夏意浓说,“谢谢。”
戴安娜说完名字,递出一份礼物:“妈妈叫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