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意浓:“……”
不敢聊了。
夏意浓现在还觉得腰累。
这酒店的一切物品都进行过消毒更换,但这床实在没办法换,昨晚稍微动两下还不响,一旦某人突然加重加快时,床就不堪重负响了起来。
可能平常人怎么弄都不响,但晋聿实在不是平常人,那床就响了起来。
床板吱呀吱呀地响起来以后,就算隔壁套房没人,不怕被人听到,响在耳里还是会影响兴致,她就被晋聿抱到了地上去。
到了地上,晋聿就更过分了。
于是她一大早上才会一睁开眼睛就想咬晋聿,腰酸腿软得厉害。
夏意浓忽然动了动腰。
晋聿伸手去按摩:“疼?”
夏意浓险些脱口而出“你自己撅那试试”,但这话听起来实在太直白,不好听。
她安静小片刻,换了个方式,娇嗔他:“你太久了。”
听起来是埋怨,但听在晋聿耳里,又实在很像是夸奖。
晋聿的笑声又在她耳边响起:“知道了,下次少两分钟。”
夏意浓:“……”
是少两分钟的事吗?
要是一共就五分钟,少两分钟很多。
但按他的计时算,他少半小时都不多!
夏意浓气呼呼的,晋聿就在床上多哄了她一会儿。
哄得夏意浓红着脸说要剁了晋聿的手,晋聿又用手哄了半晌。
等到夏意浓终于平复好呼吸,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有点暗,我看不清你。”
晋聿便倾身按亮了灯。
夏意浓举起晋聿的右手放在眼前看。
晋聿生得矜贵,什么活都没干过,认识她以前,可能除了健身时用过器材,大概这手最多的用处就是握笔签字,除此之外,他可能连开门关门这种事情都不需要他动手,总有秘书助理或是管家在他身边。
但现在,晋聿右手虎口上方有一个小水泡,是昨晚榨辣椒油时被烫到的。
晋聿大约连厨房用具都没碰过,昨天却直接下厨弄热油。
晋聿:“……看什么呢?”
他这手刚刚没少作乱。
夏意浓已经在刻意忽略他这只手都刚刚做了什么,听到他提醒她,她手肘往后推了他一下。
还没过年,夏意浓还是二十二岁,就算过了年,也还有五个月才仅到二十三岁,脸皮薄得比最娇嫩的花瓣还薄,而且越薄越显红。
夏意浓红着脸,一本正经地说:“在看你手上的泡,不许说别的。”
夏意浓脸上的热气好似都吹到了晋聿脸上去,晋聿低笑着用额头蹭她的颈:“好。”
夏意浓知道晋聿不会有多疼,但她还是问了一句:“疼吗?”
晋聿:“疼。”
夏意浓:“……”
可是他昨晚揉她的时候,可没有一丁点疼的迹象。
夏意浓试着按了一下他虎口偏上的小水泡,不等她问,晋聿出了声:“疼。”
夏意浓又按,晋聿又说疼。
夏意浓不按了,放下晋聿的手说:“打拳的时候那么能打,现在轻轻碰一碰就变成会喊疼的智能开关了。”
晋聿手指划过最近喜欢和他贫嘴的夏意浓的嘴:“你不也有开关?碰一碰就……”
夏意浓捂住了晋聿的嘴。
晋聿挑眉,都两回了,只许她说他,不许他说她。
夏意浓确实说不过晋聿,松开他嘴,想了想说:“那个辣椒油,你会做了就好,回去以后你就别……你教我哥做吧,让他做。”
晋聿低低地笑了。
她心疼他手,不心疼时衍的手。
不过晋聿不可能教时衍。
沈子敬亲自教他的,嘱托他的,以后自然都会由他来做,他不会假手于别人。
十点多,两人洗漱过后出去用早餐。
要去的是夏意浓高中对面的一家粗粮细作,夏意浓很喜欢吃那家的玉米面条。
夏意浓想要在外面走一走,穿很厚,加绒短靴,秋裤外面套加绒裤子,上面一件厚厚蓬蓬的羽绒服,戴着顶堆堆棉线帽,厚得走路都有些累。
照好镜子,夏意浓回头看晋聿。
夏意浓:“……”
晋聿穿黑色高领羊毛衫和灰黑色呢子大衣,脚下是纯黑色牛津鞋,挺拔又轻便。
他垂眸拿起桌上的两幅素描,一幅是沈小妹给的,一幅是夏意浓昨晚断断续续画的,放在电脑包里。
晋聿放好后抬眼:“怎么?”
夏意浓:“……你不冷吗?”
晋聿挑眉,笑了一下。
就是他身体素质好,完全不怕冷的意思。
夏意浓才想起来问晋聿:“你今早去健身了吗?”
她睡得沉,不知道晋聿起没起来过。
晋聿:“嗯,健身房在楼下,你明早和我一起?”
夏意浓木着张脸:“你自己去吧。”
晋聿拿起桌上的礼品袋,里面装着沈老头教的辣椒油,要去吃夏意浓上学时常吃的玉米面,给她带上。
拿起来后,晋聿走到她面前,手指落在她后颈上:“以前不是总和沈沐琛练拳吗,怎么就不愿意跟我健身了?”
夏意浓:“……”
一切还是因为沈沐琛。
昨天做好辣椒油后,三人又聊了一会儿,难免聊到夏意浓小时候的事,自然又难免聊到沈沐琛。
聊起夏意浓小时候喜欢看沈沐琛打网球,大了以后跟沈沐琛练拳,沈老本意是想说她运动天赋像她爸江初江教授,但听在某人耳里就变了味道。
昨夜,某人就又提起了夏意浓最初骗他时说的她男朋友是沈沐琛的事。
夏意浓听不得晋聿跟她算旧账,算着算着总要算到床上去,所以她拍开晋聿的手,去她行李箱里找出她的一条白色的毛线围脖,踮脚给晋聿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