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送秦意浓到她校门口,沈沐琛降下车窗,手臂搭在窗外,抬眼问她:“晋聿给你造成困扰了吗?如果真的不舒服,我可以找江教授和他谈谈,会有用。”
秦意浓望向一直跟着她的车,隐约觉得,好像她才是占主导的那个人。
如果她真的想结束她和晋聿的关系,她只要混入人群从这个城市消失就可以,晋聿不会花费时间精力去找她和缠着她。
秦意浓摇头,从包里拿出在仲州买的冰箱贴递给他:“忘了给你。”
是仲州地标,沈沐琛失笑:“我在这里面吃了好多次饭了。”
秦意浓看了他一会儿,作势收回,沈沐琛伸手抢走:“走了。”
关上车窗,沈沐琛车跑得飞快。
秦意浓转身走向校门,收到了晋聿的信息:“今天戴隐形眼镜了吗?”
秦意浓不解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件事,想起上次在时衍科技撒的谎,先回道:“戴了。”
晋聿:“我记得沈老的单位需要体测达标,需要视力好。你什么时候近视的?”
秦意浓:“去年。”
“怎么近视的?”冷不丁一个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秦意浓被吓得身体一挺,汗毛直立,回头看向他:“晋先生?”
校门口的路灯下,他穿西装的身影站在那里,单身插兜,双眸漆黑如墨,轮廓深邃。
明明周围绿意盎然,他却像矗立在冷峻的极夜最北纬。
“您怎么在这?”秦意浓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尽力保持冷静。
晋聿从灯下走出来,停在她面前:“路过。”
他身上的沉香气息好似带了极夜的冰雪味道。
秦意浓仿佛身处沉稳又凛冽的雪夜,无意识地轻轻屏住呼吸。
“怎么近视的?”他抬手为她提起微敞的衣领,闻到她身上洗过澡的香气。
他手指擦过她领口肌肤,秦意浓紧抿唇忍住颤栗,努力平静胡说:“熬夜看手机。”
“摘下来我看看。”晋聿突然从口袋里拿出湿巾递给她。
秦意浓安静须臾:“我不近视,晋先生,对不起。”
晋聿搂着她腰将她提到狭窄昏黑的胡同里。
远远向胡同里看去,只见一个穿西装的宽阔背影站在那边,他身后有一个及他腰高的古式酒桶,酒桶旁边地面上露出一个运动包,他头微垂,背影看似是在打电话或是在抽烟。
晋聿完全遮住了秦意浓的身影,垂眼掐着她的腰:“自己说,有几次故意装作不认识我。”
秦意浓沉默着,已然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跟她翻旧账。
他一直派人跟着她,手下的人将她今日的行程汇报给他,诸如秦小姐和一个男人又打拳又吃饭,那男人还送秦小姐回学校,他的脸面和权威被她无意踩在脚下了。
知道他在愠怒之下,她不敢搪塞,从第一次开始坦白:“火锅店,我看到了您和戴安娜。”
“还有吗。”
“沈沐琛的拳馆。”
“继续。”
“时衍科技我面试的那天……对不起晋先生。”
秦意浓没存有侥幸心理落下第一次火锅店不说,晋聿缓了些气场,之后手收紧她腰,低头吻她。
吻很轻,从她额头吻到她鼻尖、下巴、侧脸,仿佛他今夜有的是时间,听她不稳的喘息声,看她颤抖的眼睫,感受她身体的瑟缩,慢条斯理地一处处吻她细腻柔软的肌肤。
他的强势化为了耐心,仿佛钝刀子割肉,不气不急,徐缓地一寸寸地在她眼睛、脸上、耳后、脖颈,落下蜻蜓点水般的吻,极具耐心的划下全部属于他的地盘。
秦意浓起初还清醒,明白他不喜欢看到她和沈沐琛练拳吃饭,即便是床伴的关系,他也不容许,明白他随时可以揪出她曾经的错误旧账作为惩罚向她施这种软刀子的磨刑,后面就全然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哪里都吻,偏偏不落在她唇上,一次又一次辗转地绕过她唇瓣,厮磨她,熬她,没有提示,什么都不说,只是偶尔用他幽邃的眸子盯她,仿佛要在她脸上凿出洞来,随即又吻上来,依然很轻,吻她的下巴与颈,缠绵轻柔,抬高她下巴,埋在她颈间一寸寸地贴吻她。
许久,久到秦意浓颤抖着呼吸越来越促,全身酥麻得难受时,他紧按着她腰贴向他,低磁的嗓音在她耳边问:“想要吗。”
她无意识地点头。
晋聿却突然放开她,手指抹过她湿润的眼角,恢复方才生人勿靠的寒峭气场:“回去吧,早点睡。”
秦意浓怔怔地看他,突然的暂停让她攀高的情绪陡然落了空,茫然地握着他手臂,他推开她:“晚安。”
时间已过十一点,秦意浓提着运动包双腿发软地走进学校,求着哄着让舍管阿姨放她进去,轻而易举地对社管阿姨服了软。
而无论晋聿刚刚怎么控制她,她都没有踮起脚尖去吻他,身体发软,但唇紧闭,棉花里裹着倔强,接受被动撩拨,没有主动回应。
晋聿办公室外,戴安娜趴在安知行的桌上,双眼锃亮地一样一样地打开新收到的各式各样小礼物,安知行放下手里的活,陪戴安娜一起拆礼物。
礼物不是晋聿带回来的,是今天早上秦意浓送来公司给接待,接待捧着箱子送上楼的。
听说是秦意浓送给戴安娜的礼物,她收到后报给晋先生,晋先生让人开车去将戴安娜接到公司来拆礼物。
七份礼物都拆出来,戴安娜拿起一个螺钿发簪,比划自己的头发:“窝想这个。”
安知行微笑点头,站在她身后为她盘发戴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