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两秒后,她就看到一个健硕完美的身影超过了她。
他没有任何停顿,手臂漂亮有力地划水,完全没有让她的意思。
秦意浓不再看他,牟足劲儿用了全力快速游。
虽然输了也有奖励。
但如果被他落了太远,太丢人。
等她奋力触到终点池壁后,掀开泳镜抬眼向岸上看。
却没看到晋聿的身影。
她撑着池壁不住地喘息,边向周围看去,仍是不见晋聿人影。
最后她回头,看到晋聿正在她身后三、四米外。
他依靠着泳道线,摘了泳镜和泳帽,掀眸看她。
“你赢了。”晋聿挑眉说。
秦意浓呼吸慢了两秒,思索着问:“你的意思是,你总在我身后吗?”
晋聿的眉眼里闪过泳池顶灯落下来的光点,他明明唇角未笑,却好似闪烁出了笑意:“嗯,过来抱。”
他对她张开手:“只要你回头,就有我在你身后接着你。”
大约是他在水里的身材实在太好,也或许是她此时心里确实有欣喜,总之她没在意周围的目光,向晋聿游了过去,在水里抱住了晋聿。
他硬朗胸膛宽厚怀抱的体验感,越来越让她沉溺。
水淋淋的肌肤相贴,晋聿垂眸看她目光粲然的模样,抬手将她腿盘到自己腰上,托着她问:“今晚不回去了?”
秦意浓被弄得后知后觉不好意思,作势要下来,他却不放,她顺势向后仰身,一脚踢在他肩上,灵活地借力游出去:“今晚不是周五周六,要回去。”
她把他们俩的约定记得很牢,只周五周六晚上做。
然而即将八号,这周五周六是她生理期,算来算去可能半个月都补不上她之前的约。
晋聿随意游过去追上她,握住她脚踝,稍一用力将人拽回到身前来。
秦意浓惊得要踹他,又被晋聿握住了脚踝。
她脚踝敏感,尤其现在正在温热的水里,还想再踹他。
晋聿抬眉:“越用力越沉底,喜欢踩我肩膀的话,一会儿给你踩。现在我来谈一件事,能停在这听我讲吗?”
秦意浓抿抿唇,慢慢安静下来:“你说。”
晋聿松开她,令她在水里转了半圈,让她扶着自己的腰,看着她说:“把你的想法说给时衍听。我说过他喜欢积极主动的人,如果你回去上班,你就是他员工,不是他妹妹。明白我的意思吗?”
秦意浓思忖须臾,轻轻点头:“明白了。”
所以不需要她多想其他的事,她只要像之前一样,眼里只有工作就可以了。
稍顿,秦意浓主动说:“我回去上班,也是因为想多接触不同的事情和行业,我想找找看我还有什么感兴趣和想做的事。如果我每天在家里,我会觉得很浪费时间。”
“所以秦秘书还是喜欢上班,要考虑来我公司上班吗?CEO给你当。”
“……”
晋先生喝酒了吧。
秦意浓不理了,转身去游泳。
晋聿在她身后说:“十分钟后上岸。补水,想喝什么。”
秦意浓没听到,一只倔强有脾气又可爱的小美人鱼很快游远。
但突然秦意浓又停下转了过来:“想喝无糖椰汁。”
刚刚她听见了装没听见,晋聿忍俊不禁,挥手说:“好,去吧。”
秦意浓很快转身没入水中,粼粼波光的水里映出她的浅笑清眸。
晋聿上岸,叫服务生十分钟后送来两杯无糖椰汁,之后他回去洗浴冲洗泳池里的细菌,重新穿上干净浴袍坐回岸边竹椅上。
看两眼泳池里的秦意浓,衔笑收回,拿起手机看信息。
罗泉:“按照晋先生的吩咐,查了医院记录,夏女士自然分娩,杨悦剖腹产,几乎是同一时间。二十二年前产房附近没有监控器,查不到具体情况。当时妇产科的两位医生,其中夏女士的医生是当时的妇产科主任,现在已退休,杨悦的医生是普通妇产科医生,询问过后已经不记得当时情况。但当时有一位新生儿科护士在半年后辞职,公安那边显示人已经在二十年失踪。”
罗泉:“晋先生让查的保姆,秦家之前的保姆贾淑宜有些可疑,她账户上陆续有不明资金转入。”
罗泉:“另外夏家保姆是在十七年前去到夏家做保姆的,她叫方云惠,前几天刚辞职。同时方云惠也是秦小姐在做家教的高三生方泽曜的母亲,方云惠这两日都没出现在北岸花园。我不确定这两件事是否有联系,现在还没有证据。”
罗泉:“秦家保姆贾淑宜还没失踪,晋先生,我要直接去找贾淑宜吗?”
晋聿回复:“不用,没失踪代表她不知道实情。继续查。”
晋聿问罗泉:“方泽曜的父亲是谁?”
罗泉:“还未查到,目前已知是单亲长大。”
晋聿:“收集DNA。”
罗泉:“是,晋先生。”
放下手机,晋聿深邃目光继续望向水中的秦意浓。
杨悦和秦大为的仇人,或是老师和师母的仇人。
一场埋了二十二年、并在两家身边安排人监控至今的心思缜密的报复。
老师当年是公安法医,参与查过无数起案件,送进监狱里的罪犯也无数,很难找到那个对老师最恨之入骨的人。
晋聿徐徐轻按太阳穴。
方泽曜。
那个高三生。
忽然晋聿被碰了额头,触感湿润,他睁眼,秦意浓正披着浴巾站在他面前。
她摘了泳帽,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开,皮肤被水泡得比平时还要白些,但面色红润。
秦意浓用毛巾揉着头发说:“十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