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爸爸在警视厅工作的事儿距今已有40年,那时文件的电子化程度远远不及现在,很多都是纸质手写的。知晓此事的同事们也都退休了。一个工作不到1年就被开除的警察,在电子系统里都找不到档案。组织即便查到了什么,对我也没有太大的影响。毕竟爸爸曾经是警察,跟儿子也没什么必然关系啊。”
“可我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奥希里斯随身携带那块表,还说是他父亲的遗物。为什么他要告诉柯南这件事呢?奥希里斯让柯南帮忙找了两样东西,洋娃娃的含义是女装和玩伴,鳄鱼怀表又是指什么?”
“也许这只是一个游戏,没有特别的含义吧?”零坚定地说道,“景,我想去找那个女孩子。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她一定还活着!”
“零,我知道你很难释怀,但那是20年前的事情了,而且说不定会很危险,万一暴露了…”
“可那家人是替我死的!”零粗暴地打断道,“景这么说我,未免太过双标了。你不也要去查另一件20年前的旧案吗?而且比这危险得多!”
另一起案件是乌丸家族的内部斗争。情报来源于跟若狭住在一起的小哀。
某天她们谈起了关于父母的事情,若狭透露说自己的父亲也是死于那位先生之手:
20年前,若狭的父亲去了一趟英国。回国后就莫名奇妙地疯掉了,而那位先生以驱邪为由,将若狭的父亲做成了木乃伊。
更令人惊骇的是,若狭的父亲并非家族中的普通人,而是当时的最高掌权者乌丸三世。
“若狭小姐说她爸爸从英国回来后就没有见过面,她怀疑所谓的发疯、驱邪都是托词,真正的爸爸已在英国遇害,回日本的是负责演戏的替身。然而这么多年她一直东躲西藏,没有机会破解谜团。”小哀向景光发邮件说明了此事。
“零,我知道这很危险,触及了组织的核心。但正是这样才更要去彻查此事啊!一旦查清,我们收获的不仅仅是若狭的信任,还有能够更加了解我们的头号敌人:奥希里斯。”
“为什么这么说?”
“零,若狭对小哀说那位先生是她的同辈。甚至比她还要小,也就是说奥希里斯的真实年龄与我们相仿。你明白这意味这什么吗?”
“假设他跟我们一样今年30岁,那么可以推断出他在若狭父亲死的时候只有10岁,在宫野夫妇和羽田浩司死的时候也不过13岁而已。”零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天生坏种也不至于如此吧?我很希望他比我们大一些。”
“我反倒希望他越小越好呢!”
“诶为什么?”
“智商再高也无法弥补阅历不足的劣势,柯南就是最好的例子。”景光解释道,“奥希里斯的年龄越小,早期罪行的破绽也就可能越多,不像现在的他如此狡猾,让人捉摸不透。这里说的破绽不是指留下犯罪证据,因为他不大可能亲自动手。我想说的是他的真实意图:为什么一个孩子要杀死一个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大人?那桩案件的手法可能不完美、不成熟,但是意义重大。
“因为他完成了至关重要的身份转变:奥希里斯从乌丸家族的一个普通后辈成为了最高首领。更重要的是,奥希里斯没有偷偷摸摸地杀,而是正大光明地做了这件事。这是宣战!”
零惊讶地瞪大眼睛,景光缓了缓继续说道:“奥希里斯是一个有趣的对手,很多行为都与孩童相似,比如:他很喜欢玩游戏。那么放到这个语境下,若狭爸爸原本是游戏中的老大,他制定规则、分配角色。但是奥希里斯为什么想取而代之呢?原因很简单,他想成为游戏规则的制定者。就像孩子们一起玩儿那样,如果一个孩子想要挑战孩子王的权威,要么单挑,要么另立为王。前者对于奥希里斯来说太难了,所以他选择后者。”
“可是奥希里斯赢了若狭的爸爸啊?他都把对方杀死了!”零提出疑问。
“不是这样的。零,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为什么组织高层会容忍奥希里斯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一个孩子大张旗鼓、耀武扬威地杀死了boss,结果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若狭不就是反对者吗?一定还有其他人也反对了,但是被解决掉了吧?”
“有反对的声音当然很正常,但重点不应该在于为什么会有人支持他吗?!”
这个问题把零给问住了:对呀,为什么会有人支持奥希里斯呢?20年前的组织还没有遭遇间谍危机,再怎么也轮不到他。而且组织高层就算想搞个傀儡,也不至于用小孩来充门面啊!
景光深思熟虑一番后说道:“我想最有可能的情况是:很多人被奥希里斯提出的新游戏吸引住了,他们认为那才是值得花费时间和精力去奋斗的目标。所以,乌丸家族选择追随新的领袖。
“而查清楚奥希里斯是如何杀害若狭父亲的,可能会给我们带来很多线索:他想玩的新游戏,或许能从中找到眉目。”
零第一次听到这种新奇的解读,认真琢磨着:“景是想为奥希里斯建立犯罪心理画像吗?”
“对,奥希里斯的行为模式与我们预想中的偏差太大,我很想好好研究一下这位不同寻常的对手究竟在想什么?”景光笑着说道,“我越分析他,越发觉得你和柯南与奥希里斯之间有颇多相似之处。”
“我怎么会和他们俩像?!”大金毛发出严正抗议。
“不,我的意思是你和柯南各自有与奥希里斯的共同点。概括来说,柯南与奥希里斯的相似点是孩子,而零的话则是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