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就是织田医生发现的那个?”
“不错!我原以为组织真正感兴趣的是军火、财团、贸易这类东西。但现在看来组织更核心的机密似乎跟这件事有些莫大的联系。我猜测组织里曾经发生过一件人尽皆知的大事。但是由于某些原因大家都对此讳莫如深。不过很奇怪,千木良前辈的报告里并没有提及过类似的事情,不知道是在前辈卧底期间还未发生,还是刻意隐瞒了此事。我想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就是令组织内部出现了分裂。许多人开始站队了,就像这次一样。”
“贝尔摩德是反对的那一派,那么零加入哪边呢?”
“我还不了解内情,当然想要保持中立了。”零解释道,“但是我的直属上司郎姆是赞成派,而在那位先生身边的红人贝尔摩德是反对派,结果这样夹在中间两边不做人!这次好像就是因为贝尔摩德在那位先生耳边吹风才终止了行动的。而作为中立派的我被指定去收拾残局…”
“那结果怎么样?肯定会有一方不满吧?”
“我只能尽力满足他双方的要求了。给郎姆带去了遗体标本供他继续研究药性,跟贝尔摩德说尸体已经火化什么都不剩了。”
对于耍两面派波本是很有经验的,不过这次他选择火化遗体还有另一个更为隐晦的原因。
虽然不了解实情,但是凭借对组织作风的认识,想来郎姆若是得到了尸体必然不会妥善安置。
解剖过的遗体再次切开,甚至可能再也不会被拼接缝合。
不管是堀井还是新谷,这一生都太短暂太仓促了!
零只是不想看到那两人在死后还要再经受折磨。
因此,火化是他力所能及的最大的善意。
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
如有遗憾,来世补全。
景光大约看出了零的阴郁烦闷,于是说道:“零,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噢!”
“咦?”
“班长跟织田医生私下聊过,优树应该就是她的孩子。”
“真的?!”
“胎记、年龄、血型还有婴儿时期的照片都能对得上,应该错不了。不过织田医生不想再做进一步的亲子鉴定了。”
“诶为什么啊?被拐卖的儿子好不容易找到了,织田医生难道不想母子相认吗?还是说她担心优树不认她这个生母?”
“别人的家事,我们外人也很难去评判吧!”景光默默叹了一口气,“不过织田医生向班长说起当年优树是怎么丢的,我觉得颇有蹊跷。据说那一天正好是公安请织田医生去认领丈夫遗体,回到家后就发现孩子不见了。这也太巧了吧?”
“不会跟组织有关系吧?”零不由得开始紧张起来,“我记得景说过,织田医生是千木良前辈的遗孀。莫非是组织的报复?但是组织不是不知道千木良前辈的公安身份吗?”
景光沉吟片刻说道:“我现在开始思考千木良前辈之死真的只是仇人寻仇报复这么简单吗?前辈是卧底多年的公安,各方面的素质能力都很强,会轻易被一个刚从监狱里出来的犯人杀害吗?”
“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但是从情感上来讲确实很难接受。”
“而且根据我之前追查的关于优树被拐卖的线索,发现他应该是被辗转卖到了南美洲,紧接着又被莫名奇妙地给卖回来了。好巧不巧的是,载着优树回国的那艘货轮正是组织名下一家企业的资产。中途遭遇了风暴还差点沉船了,船上的货物也严重受损。所幸优树平安无事。”
“货轮?那原本载着什么货物呢?”
“一些奢侈品珠宝什么的,其中最有名的一件是世界上最昂贵的白宝石项链——黑天鹅之心。当时船员极力挽救这个项链,甚至还有一人因此丧命。”
“既然是白宝石,那不应该叫白天鹅吗?”
“这是因为那串项链上最大的一颗白宝石质地不纯,中间有一小块黑色瑕疵,但这反倒成为它标志性的特色了。由于那块黑色的部分有点像天鹅,因此得名黑天鹅之心。不过也有传言说看起来像乌鸦,会给人带来灾祸…”
“不过确实给人带来了灾祸啊…”零扼腕道,“这些事情都不打算告诉优树吗?”
“这对他的成长没什么帮助吧?有些事不知道总比知道的好。”
“但这会不会不公平?亲生父母、童年经历一概不知,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样的英雄,也不知道母亲曾经为他而何等心碎。对他来说人生头几个月就完全是空白的、虚假的。如果是我的话,我并不想接受这一切!”
“可是不说出实情是织田医生的心愿,我们旁人也不好违背啊!”
“我对于景来说算什么人呢?”零突然问道。
“诶为什么这么问?”景光一脸茫然。
零温和地笑了笑,说道:“不要紧张,我没有责怪景的意思噢!你对我太温柔啦,什么事情都先体谅关心我的情绪,即便我任性你也由着我。但是你不用这样的,景不是外人,所以…”
零哽咽住了,用不确定的目光看着景:“你说我的爸爸会不会也像千木良前辈那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了?但是千木良前辈最起码还有妻子可以为他上坟,而我的爸爸…”
“零,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父亲的。”景光坚定地说道。
“好。”
他甚至不需要说谢谢。
景光话锋一转又问道:“但是关于案件我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组织到底为什么要对堀井和新谷下手呢?”
“这个问题我也搞不懂啊!他们都是普通人,按道理跟组织没有关联才对。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招来杀身之祸呢?”零皱着眉头思索着,“不过那个侦探的话说不定能够破解谜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