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娴为手机默哀,冷不丁偷瞄蔺元洲的时候被人抓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
姜娴被对面黑沉沉的眼睛注视,整个人好像被卷进了黑洞洞的旋涡里。
她吸了口气,顿了顿,慢吞吞地用公筷给他夹了块鱼。
蔺元洲缓慢地收回视线,勉强吃掉了。
姜娴后知后觉开口:“乔砚妮怎么会进去了?是你做的?”
蔺元洲不说话。
姜娴张了张口:“……因为我吗?”
这时候蔺元洲鼻腔内忽然哼笑一声,他略带嘲讽地掀起眼皮:“凭你?倒还不至于。”
姜娴抿唇:“我知道。”
今晚炖的燕窝很鲜美,她拿起勺子搅了搅,沉默地舀起一勺送到嘴里。
确实好喝。
蔺元洲抱臂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刺啦一声拉开椅子起身上楼。
这人总是阴晴不定,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火气旺盛,方才走之前又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踩了一脚地上原本已经碎裂的手机。
但那是他自己的东西,又不是姜娴的。
姜娴吃过饭上楼,推开卧室门。
蔺元洲正赤裸着上半身坐在床边,他抬起精瘦干练的胳膊以相当别扭的姿势拿着药棉往背上擦药,平时那么精明一个人,这时候倒透出几分笨拙。
姜娴瞧着他背上那么一大块青紫的重物撞击痕迹,面露诧异。
放在门把上的手有些尴尬,这时候不知道该不该退出去。
就在姜娴进退两难的时候,蔺元洲听见声音回头,他面无表情地说:“过来。”
姜娴叹了口气,走上前接过药棉。
蔺元洲的目光笼罩着她。
姜娴绕到他背后,推了推他的肩头:“你往前面去点儿。”
蔺元洲不轻不重嗯了声,肩膀往前挪了挪,整个背正对着身后的人,还算配合。
他一年到头都在健身,却并不夸张,薄薄一层肌肉恰到好处,从姜娴的视角看去,后背肌理线条流畅紧致,宽肩窄腰,是相当成熟又性感的男人躯体。
姜娴垂眸,拿过药瓶重新沾了点药。
药棉擦在背上偏凉,又像嚼了块儿生姜,蔺元洲不怕这点儿疼,倒是姜娴动手慢悠悠的,明明三下五除二就可以擦完,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拿着药棉在他背上摩挲,擦来擦去仿佛小猫挠痒痒。
蔺元洲闭眼,忍得额角青筋突起。
“好了。”
姜娴将药棉扔掉,刚拧上药瓶的盖子,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就把她捞了回去。
蔺元洲长臂紧紧环住她的腰肢,单手搭在她后脑勺上,终于忍无可忍般低头将唇覆了上去。
是一种恨不得把人吞吃入腹的猛烈攻势,直到姜娴几乎喘不上气才被放过。
她双手抵在蔺元洲胸膛,那双被啃噬过的唇红润明亮。
气都喘不匀了还有劲儿推搡蔺元洲。
蔺元洲眉眼微垂挑,倾身凑近:“不让亲?”
姜娴抬头看他。
这时候眼底蒙上一层雾气,水汪汪的像是勾引,她被亲得狠了总会这样。
蔺元洲脑海里仿佛一炮轰了过来,耳边嗡嗡直响,他有种反被姜娴捉弄的感觉。
但其实没有捉弄,她就是天生有让人想发疯的本事。
蔺元洲喉结滚了滚:“除了我,你还亲过谁?”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姜娴的锁骨上。
这人又开始不正常,姜娴轻轻给他一巴掌,而后掌心托着下颌揉了揉,胡乱答:“亲得多了。”
蔺元洲放在她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故意气我?”
他眼尾泛红,张口咬在姜娴下巴上,锋利的牙齿叼着那块肉。
“你属狗吗?”姜娴细白的手拍他脸上,不太清醒地状况下依旧扯了谎:“没亲过别人。”
蔺元洲松了口。
阳台门没关,吹进来一阵凉飕飕的风,把燥热的气氛都吹没了。
蔺元洲套上黑色家居服,这会儿看上去不像有29岁,额前凌乱的发丝为他增添了几分青涩,看上去像大学校园里在球场上恣意挥洒汗水的学长。
这不对。
姜娴替他将那几缕不称职的发丝往上撩了撩,使他不说话的时候面相看上去尽量温柔。
这样才对。
她双手环住蔺元洲的脖颈,仰头用亮晶晶的眼睛瞅着他。
方才那阵凉风也没把姜娴眼底的雾吹去,她看人更加不清明。
“啧。”蔺元洲好整以暇地垂眸看回去,轻掐了把她纤细柔软的腰:“刚才不让亲,这会儿你又勾什么。”
他搓了搓姜娴软白馒头一样的脸,手感意外的好。
姜娴柔声说:“就抱一抱。”
她用毛茸茸的脑袋在蔺元洲胸膛处蹭了蹭,而后将耳朵贴在蔺元洲心口,仿佛听到了剧烈的心跳。
蔺元洲活到现在也没少被勾引过,但那些对他来说都带着一眼看穿的乏味,他只会暴躁地对其中一部分人说滚,至于剩下的一部分都已经惹他动手扔出去了。
但姜娴不一样。
你说她欲擒故纵,好像是,也好像不是。
你说她真傻,她有时候又很明白。
就好比现在,前一秒她像厌人的高傲猫主子一样举着爪子不让靠近,后一秒又挂在他脖子上娇里娇气地哼哼唧唧说抱抱。
反复无常到让人受不了。
蔺元洲敷衍又痛恨地抬手抱住她,十分不耐地在她耳边警告:“下不为例。”
第028章 点到为止
起初给乔砚妮说好话的人很多,她平时朋友不少,大家一听说她出事纷纷献殷勤,为她奔走,恨不得叫着嚷着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为乔砚妮付出了多少,好叫这位大小姐出来以后能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