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华朗抬手示意他先坐。
“温棠同学怎么样了？”
“不太好。所以主任，希望您不要再让一些不想干的人来打扰学校的清净。至于您想拉的投资，据我所知，那个温总，恐怕也只是口头说说，他现在都自顾不暇，哪有闲钱来捐什么游泳馆。您怕是要失望了。”沈砚川顾自看着手机，漫不经心说道。
谈华朗昨晚上回去就打听过了，什么温总，自从发妻去世，公司经营每况愈下，和当初早就比不得了。
但被沈砚川这么当面讲明白，面子还是有些挂不住。
“臭小子，还用你来提醒。温棠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好苗子，我当然不会让乱七八糟的事来干扰她。”
“今天来，是有别的事找你。”
从文件夹抽出几张照片递过去，刚彩印的。
看清楚之后，沈砚川的神色微变。
都是他和温棠两个人的。
有些其实是一群人在一起，但偏偏也只拍了他和温棠。
不得不说，拍得还挺不错，两人很上相。
有的角度抓拍到的温棠目光如水看着沈砚川。
他自己都没注意，他同桌这么喜欢他啊。
唇角勾起又很快放平。
沈砚川抬头，佯装不解：“主任这是干起狗仔队的活了？”
谈华朗把杯子不轻不重地放下：“别跟我在这打马虎，你们是不是在早恋？”
别的他都可以容忍，唯独早恋，不可以。
“没有。”沈砚川脱口而出。
哪个王八蛋造的谣？
他恋上了么？
真是好大一口锅。他刚排上未来男朋友的号好吗？
这不是存心想把他搅黄吗？
谈华朗本来已经有八分肯定，这时也有些不确定了。
“你们真没谈恋爱？”
沈砚川直呼冤枉：“主任，污蔑我可以，不能污蔑我同桌啊。我同桌可是一心学习的好学生。而且你是知道我的，从高一开始，我哪次收到情书没有交给您的？您下达的指令，我都坚决执行。就说上次，我还把高一那群蠢蠢欲动的小崽子一个个带到办公室教育。”
又东拉西扯，一顿马屁把谈华朗吹得身心舒畅。
不经意地问：“对了主任，这照片是哪来的啊？”
“这个来历就不跟你说了，不要影响班上同学内部的团结嘛。再说了，学校开通匿名邮箱，就是让学生们畅所欲言。这个事情，既然是莫须有的，那就算了。”谈华朗揭过去照片的事，“不过，你以后也要注意跟异性同学交往的分寸，避免让人误会。”
哦，同班同学，匿名邮箱。
沈砚川敛下眼中寒光，神色如常：“我知道了，主任，这件事就别再打扰我同桌了。她本来昨天就被影响到心情，要是再被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干扰，就不好了。马上可是期末考了。”
“嗯，你先回去吧。”
旁边的位置突然空下来，没有那个人，温棠还真不习惯。
沈砚川从办公室回来就请了半天假，还捞走了蒋书亦。
只给她留下几个字。
“有事，好好上课。”
孟恬恬看出她的心不在焉，调侃道：“魂跟着某人一起跑了？”
温棠也不害羞：“对呀。”
“啧啧啧，为色所迷。”
“棠棠，川哥他们去干嘛了？这么着急？课都不上了。”邹心瑶问。
温棠摇头。她也不知道。
邹心瑶：“对了。马上元旦了，你们打算怎么过？要不要去雪城？我刷到视频，那里的冰雕好好看。”
孟恬恬：“我去不了，我要跟爸妈回老家。”
温棠：“我也有事，不能去了。”
“啊！”邹心瑶有些可惜，“那就等你们都有空的时候再去，我一个人去多没意思。”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徐娇走过来，孟恬恬起身让位。
她却站在那不动，踟蹰着看向温棠。
孟恬恬脑门的那根弦动了。
不是吧？她又要干嘛？
“徐娇，马上上课了。”
徐娇不理她，像下定决心，终于开口：“温棠，我刚刚听到一些传闻，不知道该不该讲。”
“那就别讲。”温棠神色淡淡道。
不知道该不该讲的话一律当垃圾处理。要讲就讲，不讲就不讲，说什么不知道讲不讲。
“额。”徐娇是真不爱跟温棠打交道，永远不知道她会给出什么反映。
平复一瞬，继续说：“你可以跟我出来下吗？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讲。”
温棠从课本拿出书，翻到上节课讲到的内容：“不太方便。要说就在这说吧。”
教室正是课间休息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在走廊打闹，剩下的人在教室分享着热搜上的八卦，好不热闹。
并没什么人关注着这角。
徐娇眼看温棠是不可能挪动半步了，只好依从：“好吧，那就在这说。”
就看说完，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从容。
她边说边紧紧盯着温棠：“我也是听我朋友说的。有人向谈主任举报你们早恋，还拍了你们的照片。现在传得人尽皆知。早上谈主任还叫了沈砚川去谈话，我想他应该是为了这件事心情不好才请假的吧。”
早恋？
举报？
草。邹心瑶忍不住爆粗口。
闲得胃疼是吧？没事干就去扫下厕所好吗？清洁阿姨每天那么辛苦没看见吗？去帮下忙干点有意义的事情吧！
有病！
孟恬恬蹙眉，不对劲，谈主任早上刚叫沈砚川谈话，现在就传出来了？
还传到徐娇这了。
那她们怎么半点消息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