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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他成了我老公(21)+番外

“头还有点晕。”谢夕泽舔了舔发白的嘴唇,意识回到昏倒前的那一刻,就问,“我晕了多久?”

宋冽揉揉他的头发,“一天。”

点滴吊足大半天,他低头看了看谢夕泽的腹部,问:“要不要去趟卫生间。”

“好。”谢夕泽身体虚得使不上力,胃里空荡荡,腹部却涨得很,宋冽扶起他去解决了一次,才过洗手,他趴在洗手台上又想吐了。

谢夕泽小声跟一直扶着他的男人说:“我好饿,也好想吐。”

他躬起身体,脊背弯在水台,瘦得浑身上下一点肉都不见了。

宋冽当场没忍住,眼眶酸湿的在他眉心亲了又亲,谢夕泽眨着湿漉漉的眼睫推他,“不要亲了吧。”他脸上都是口水,而且男人冒出的胡子好刺人。

宋冽酸涩中失笑,把人三两步抱回床头坐好,“我出去叫医生,顺便带点吃的过来,等我。”

男人忙前忙后,他出了病房,谢夕泽便拉起枕头遮住眼睛,整张脸埋了进去,没多久,枕头起了点濡湿的痕迹。

“老混蛋,干嘛还是对我这么好啊……”我对你都不好了。

晚上量过体温,谢夕泽的高烧退了不少,虽然脑袋还有点发热,意识却是清醒的。

宋冽带回两份晚饭,怕谢夕泽吃着清淡,特意买回不少水果,乡下贫瘠,但有一点是好的,时令蔬果新鲜可口。谢夕泽喝粥的时候,男人在旁边给水果削皮,他自己的那份晚餐,碰都没碰一口。

嘴里的粥味淡,谢夕泽看着宋冽,突然食之无味。他赌气的放下勺子,伸脚在男人腿边轻轻一踢,“宋冽,你怎么不吃饭。”为什么要做出这副任劳任怨的样子,他对他又不好,是想教他心里愧疚么?

宋冽不疾不徐地切开果肉,整齐摆在果盘里,“粥是不是太淡了。”

“宋、冽!”

宋冽忽然露出笑意,“马上就吃。”他握住谢夕泽露出的脚腕子想送回被子底下,指腹沿着脚踝下意识摩挲几记,谢夕泽猛地抽了回去,“……你干嘛色咪咪地摸我的脚。”一个男人的脚有什么好摸的。

宋冽:“……”他摸了摸下巴,凑近谢夕泽的脸,英挺的鼻梁差点碰到人,眼神里荡漾的笑意却很温柔,笑问,“很色吗?”

看谢夕泽苍白的脸羞红涨起,他才收起笑,“不逗你,吃饭吧。”

两人忙了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这会儿正饿得厉害,宋冽大口大口地把饭送进嘴里,姿态却并不显粗鲁,谢夕泽忽然又踢他一脚,宋冽回头看他,放下碗筷笑着询问,“小泽?”

谢夕泽扭过脑袋,过了几秒,才看着他的眼睛,不算别扭的说了声谢谢。

九点后谢夕泽再次量过体温,温度还有一点偏高,闷在被子里捂一天,身体全是汗水。

他浑身黏糊,倒没跟宋冽说,其实是不想再给对方添麻烦,宋冽看在眼底,进浴室接了一盆热水回来,对他招招手,“过来,给你擦身。”

谢夕泽心里酸胀,呛他,“招什么招,又不是招狗。”话是呛人,声音听着特别小声,没有底气。

他的身体黏得难受,嘴里不饶人 ,却乖乖把衣服解开,让宋冽给他擦身子。

刚成年的身骨已经有了青年人的轮廓,也不缺青涩的味道,宋冽细细给他擦洗,目光清正,把身上的部位擦干净,眼神落在裤子下。

“小泽擦不擦……”

谢夕泽抢过毛巾,“我自己来。”

正准备脱裤子,看宋冽没避开,就急哄哄地赶人,“我要洗屁/股,你快出去。”

宋冽没有动,他伸手推了推,催促着:“快出去。”

从前宋冽只要有空在家,谢夕泽经常缠着他要伺候洗澡,宋冽给他找管家帮手都不要,只要宋冽,宋冽伺候了他好几年,直到过了十二岁,才不准他找别人帮忙。

宋冽带了点笑意问:“真不用我帮忙?”

他粗声吼着,“不要。”

一声低叹,宋冽走出病房,有点怀念伺候小孩洗澡的时光。

护士送来一张陪护床,谢夕泽掀开眼皮,心里可真不是滋味。他装起乖相,问:“护士姐姐,没有大一点的床吗?”

护士摇头,“不好意思啊,这已经是最大号的陪护床了。”

谢夕泽看看自己躺的病床,房间虽然没什么家具,至少床是舒服的,也够大,再看看放在旁边对比显得很可怜的小床,一时说不出话。

宋冽洗好澡出来,坐在陪护床上擦头发上的水,男人高大的体格和陪护床怎么看都不搭配,想着他连续几晚没休息,还要窝在窄小的床里睡一晚,谢夕泽的嗓子眼都憋疼了,眼眶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宋冽以为他想桂花奶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把人揽起来拍抚,“泽宝不哭。”

谢夕泽挥开他的手,却又被拢了回去。

小时候谢夕泽没少在宋冽面前掉过眼泪,有时候是真哭,有时假哭,哭起来没完没了,假疼扯开嗓子嚎,真疼就闷起嗓子哭,一点都没有身为男子汉的自觉。宋冽就把他抱起来放在怀里哄,哄来哄去只有反复地一句,泽宝不哭,从八岁到二十岁,从来没有变过。

泽宝不哭。

就哭。

唉。

哭了你才心疼我。

自己从小照顾到大的孩子,怎么会不心疼呢?

于是,宋冽把他手脚拢在怀里,“泽宝不哭。”

几乎是下意识的,谢夕泽捂着泛红的眼,“就哭。”

“唉。”

“哭了你才……”谢夕泽突然放下手掌,从宋冽怀里安静地退出去,背对着人躺下了。

重生不易。

他想,不管是他还是宋冽,这一次都不太容易。

他变了,宋冽也变了。

第21章

第二天,谢夕泽才退的烧热反复的发作起来,医生给他检查完,摇头说:“体质比较差,再留院观察几天,”

谢夕泽这次的烧热来势汹汹,医生说耽误了治病的最佳时间,没在他发高烧时第一时间把人送过来就做得不对,如果再晚点,估计都要把脑子烧坏了。

孩子不懂事年轻放纵,主要责任还在大人身上,任由孩子胡来。

宋冽默然,他没有烟瘾,昨晚熬了一夜,后半夜才发现谢夕泽重新烧了起来,他几乎一晚没睡,连续几天没有得到正常作息,精神压力绷得很紧,想抽支烟,又舍不得离开谢夕泽半步。

这次的主要责任的确在他身上,他没把人照顾好,明知道人在发烧,却因为心软,放纵他带病连续几天熬着不休息,假如这次谢夕泽再此因为突发的意外离开,他该怎么面对呢?

痛彻心扉的感觉他已经经历过一次,宋冽捏着眉心,倦色爬上眉头,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对谢夕泽了。

好不容易遇到一次重来的机会,再怎么护着,还是让人在眼皮底生病难受。

他看着躺在病床里的谢夕泽,面色苍白,下巴尖很明显,连呼吸的起伏都格外缓慢,他甚至害怕人突然没了气息,手指放在对方鼻子下,和医生说:“要不要给他挂个氧气罩。”

医生说不用,抽血检查的结果出来,确认人只是因受激和劳累多度,体质下降病倒的,要多输几天液好好休息,宋冽慢慢松了口气。

“小泽。”宋冽握着谢夕泽没有吊水的那只手,放在嘴边一口一口的啄吻,中间助理打来好几次电话,他匆忙交待两句,就把手机关了机。

临近晚上谢夕泽才醒过来,宋冽一直守在旁边盯着他的情况,看他醒了,立马问他有哪里不舒服,顺手把水壶的水倒出来,等凉了点,慢慢送到他的嘴边喂他喝。

谢夕泽水没喝完就推开了,他摸了摸发涨的肚子,没什么精神地说:“想去厕所。”

宋冽要抱他去卫生间,谢夕泽说不用,最后宋冽蹲下给他穿好鞋,扶着他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