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交代了随从一声,不久后,随从端来了两个精致的包子。
“殿下还是吃包子吧!咱们这里早饭很少吃包子,都是面条米线,所以可能厨房做出来的也没有你们大言的好吃,委屈殿下将就下。”
话是这么说,可言安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亮了起来:“谢谢将军!”
对面的人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看起来就像只护食的小仓鼠,有点可爱。
看言安吃得差不多了,他开口道:“吃饱了那就随我去见陛下吧?”
结果人刚刚缓过来的小脸瞬间又苍白了。
这次启墨没忍住笑了出来:呃,这人确定是大言的皇子吗?脸上什么都藏不住,这皇子当得不合格啊!
他轻笑,言安却有些恼了:“我不负责外交。”
言下之意,紧张是自然的,更何况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除了启墨,他谁都不认识。
平时启墨觐见王都是骑马去的,可这回考虑身边还不够他脖子高度的小妻子,他叫了辆马车。
他人高马大,上下马车没难度,绅士地伸出了手扶稳踩着小板凳上下的言安。
下了马车,他瞥了眼没有松手的意思的小妻子,默允了:“害怕的话就牵着我的手吧!”
第2章
启墨天生长了张适合当将军的脸——够凶。
武艺高超是一回事,浑身散发的气质又是一回事,不茍言笑的时候人称他为“人间阎罗王”,把敌人吓得漏尿或是把下属吼得双腿打颤的案例数不胜数。
深知这点,他很努力地想对他娇滴滴的小妻子柔和一些,不想把人吓跑了,否则两国撕破脸他可背不起这责任。
努力了两周,启墨在睡前问身边的言安:“还怕我?”
小妻子露出“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的表情,随后嘴上安抚道:“虽然将军可能不相信,但是我是自愿嫁过来的。”
“你知道是我?”
他意有所指而言安没有否认。
“意思是那晚也是故意的?”
这次言安否认得很直接:“不是!”
启墨不置可否,因为他知道即便是故意的,看在两人的身份都如此敏感的份上,言安也不会承认。
好半晌后,小妻子受死一般地拽着被子,紧闭着双眼:“如果将军想要的话就做吧!和亲不和亲,嫁了就是嫁了……你,你轻点就行……”
“谁说我喜欢男人?”
他这一反问惹得言安手足无措地睁开了眼睛,一脸茫然:不喜欢男人那天还翻着他这样那样……?
“不过我也不讨厌你,都是为了国家为了老百姓,好好过日子最重要。”语毕,他伸手遮住了言安的双眼,“睡吧。”
小妻子长长的睫毛蹭得他手心有些痒,随后听见一声软软的:“将军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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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的婚假很快休完,启墨不得不回到军营训练。
他不在的时候,管家会给他报备言安在屋里都做了些什么:“报告将军,殿下通常是看书练字,偶尔会出门散散步。”
言安从来没和他提出想要外出的意愿,他便装作随口问一句:“白天就窝在屋里不闷吗?”
小妻子毫不犹豫地摇头:“还行,至少清静。”
他刚想提出休沐日带言安去市区逛逛,就听后者难得主动开启了另一个话题:“我也不是天天就坐着和书本文字堆一起,跳舞是我从小学的,将军想看吗?”
让堂堂大言皇子给他献舞,说启墨心里完全无感是不可能的。
明明是个男人,动作舞姿却比舞女娇柔。
言安的身影太过妖娆,让他忍不住想他的小妻子从前是不是也曾被父皇推出去供人观赏。
长长的薄袖拂过他身侧,启墨伸手抓住,把人拽到怀里:“殿下给别的男人跳过舞吗?”
小妻子别过头,低低嗯了一声。
虽然这是早预料到了的,可听见对方承认,他还是莫名地觉得不爽。
他松开了手,言安继续舞动,细软的腰肢像柳枝一样摇曳,一个转圈一个扭动都撩拨着他的心弦,看得他口舌干燥。
房内的情欲暗流汹涌,启墨倏地站起,把言安抵在了墙上,声音低哑:“该死,我不做点什么是不是都对不起你跳得那么卖力?”
言安嘴里的“将军”两个字还来不及说出便被堵住了唇。
两人第一次接吻,启墨便把人的唇咬破了。
想到他的枕边人曾经在别人虎视眈眈的视线中他就觉得烦躁不已。
他不喜欢男人,可偏偏就是对言安没有免疫力。
对方衣衫不整的模样让他热血沸腾,薄唇微张小口喘着气的模样让他想要掠夺更多……
床上,启墨撑在言安上方,一只手一一把层层衣物解开。
他很亢奋,却不阻止他注意到身下人的异常。
那晚上挤在狭小黑暗的无人处偷着情没看清,可如今让他狂热的人褪去了衣物就躺在他身下,什么都一览无遗。
本该出生高贵的皇子怎么会手臂、胸腔、腹部、背后、甚至大腿根都有大大小小的伤疤?
那天牵着言安的时候他就发现了的,小妻子的手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柔软,甚至仔细摸的话还可以摸得着刻意被磨去的茧。
嗯?这下有趣了,敢情外人谣传漂亮的小皇子其实不是养尊处优的花瓶皇子?
他审视的视线让言安不自在地低声要求:“可以把灯熄了吗……?”
“我什么都还没说。”他制止了言安想要熄灯的动作,反手覆盖上其中一处疤痕,“还疼吗?”
言安下意识缩起双腿,自嘲般地笑了下,像是在解释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疤:“我其实没有将军想象中的那么娇生惯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