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子洗好澡后,他把人塞进了厚厚的被子里,还给人煮了热乎乎的姜茶:“趁热喝。”
瞧言安喝完姜茶之后依旧眼巴巴地看着他,启墨脑子转了一圈,最后自己也爬上了床:“还冷?”
“有点。”言安低声道,手里抓着先前买的布老虎捏阿捏。
这动作看得他莫名有些不高兴,于是他抓过布老虎丢一边,然后把小妻子抓进了怀里:这样总该暖和了吧?
别说,这下言安真不搞小动作了,就乖巧地趴在他胸前,不消一会儿就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常年习武的启墨无法理解言安救个落水小孩却像他打了一个星期的仗一样累,之后还发起了烧。
“怎么还发烧了……”他边嘀咕边给小妻子用温水擦拭身体尝试物理降温,“真娇贵……”
夜里,言安的烧半点没退,启墨皱眉给他找来了大夫,得到的只有一句:“受寒,而且病人原本就体弱,平时得注意调养,现在只能给他开点驱寒的药,回去以后得好好养身子。”
他听得认真,却百思不得其解:出身高贵的皇子怎么会体弱?
随后发现某皇子不仅体弱,还不爱喝药。
汤匙都喂到嘴边了却不肯开口,就固执地低着头。
“殿下。”启墨语带警告,“把药喝了再睡。”
言安瞥了一眼黑乎乎的药水,吐出:“苦。”
无奈,启墨自己把药喝了,然后趁着小妻子光顾着惊讶的那几秒捏起后者的下巴把嘴里的药水渡了过去。
发觉被坑的言安气得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奈何嘴巴被堵着又喊不出来,只能把随手抓到的布老虎往启墨身上砸。
“还发脾气?喝不喝?不喝的话我不介意继续这样喂殿下。”启墨没有退步。
大将军够凶,盯着小妻子把药都喝光才肯放人。
只是言安没觉得感激,反而还红着眼眶地挪阿挪,挪到了床边:“你别碰我。”
启墨看了只觉得好笑:啧,还觉得委屈了?
言安不如他浅眠,夜里待小妻子睡着后,他还是长手一身把人抱紧往自己的方向带。
还是抱着才安心。
第7章
每天斗智斗勇哄(按照言安的话来说是强迫)小妻子喝药,两天之后却不见好转,于是那天夜里,启墨松开了小妻子,翻身下床:“出来吧,随便一个。”
言安的暗卫一直都跟着他们,他知道的。
“殿下在大言生病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药?这附近能买到吗?殿下的身体不能再这样折腾下去。”
就那么两天没好好吃饭,他的小妻子就已经消瘦了一圈。
暗卫没有回答,只是清晨的时候窗台边多了几包草药,上头还有一张纸条,把煎药的方式写清楚。
他仍惦记那天听见言安和暗卫的对话,清楚知道这些暗卫都是大言皇帝的人,而非他小妻子的亲信,于是拿到了草药后还是找了两个大夫确认可服用才请人帮忙煎了药。
药水到手上,启墨甚至自己喝了几口,确定无异常才喂给言安。
他喂得仔细,心里顺便感叹一个和亲的妻子真的值得他这么花费心思吗?中央军大洗牌,他这个将军要干的事可多了,可他现在却花了好几天哄言安喝药。
然后夜里当对方的人体暖炉。
半梦半醒间的言安是胡涂又可爱的,会嘟嘴巴说药苦,还会搂着他撒娇:“将军别逼我喝药……”
明明他是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阎罗王,现在却因为一句“好苦”而心软,心疼。
“你说我能拿你怎么办……?”启墨苦笑,右手下意识抚着言安额前的发丝。
奇迹似的,喝了家乡的草药,言安竟真的逐渐退烧。
松了一口气,他对着窗外喊了一声:“谢了。”
始终悄声无息的暗卫冷不防地给了回复,平淡冷静的声音从屋檐上传来:“不谢,将军要真对殿下好那就别再做无谓的事,谨记将军和殿下各自的身份才是真的对殿下好。”
“我记着。”启墨顿了顿,说得直接,“并且知道投毒的人已经自尽,而且那个卖药的已经跑路,我们打草惊蛇了。”
“如将军所见,殿下这些天一直都病着,一整天都在您眼皮底下。”暗卫也没有拐弯抹角。
“可你们不是。”启墨勾了勾嘴角。
暗卫沉默了几秒:“虽然将军已经知道了,可我还是得说我们效忠的对象是陛下,所以多余的事就别做了,不要让殿下为难。”
启墨没有回答,心里却明确地在怼人:滚,你个暗卫算老几来教他怎么做人?
傍晚。
退烧了的言安伸了个懒腰随后缓缓坐了起来,一旁的启墨马上就放下了手中的事务:“感觉好点吗?”
言安点了点头:“将军怎么知道我们大言都喝那个草药?”
“问你暗卫的。”他老实道。
房内有几秒的寂静,随后爆出言安高分贝的惊呼:“什么?!问谁要的?!”
“殿下的暗卫。”启墨还有心思开玩笑,“怎么?生个病连耳朵都不好了?”
“你疯了!!”言安暴怒得有些语无伦次,“你堂堂大周将军竟然和大言暗卫通话?!你真是,我,啊啊啊,真是疯了!!”
他没理会小妻子的抓狂,凑上前伸出手往后者额前探,确认真没烧了才笑说:“没事,这不病好了?”
想骂也不知道怎么继续骂,最后言安低下了头,幽幽道:“启墨,你没必要这样。”
“你管我。”把言安从床上捞起,启墨抱着人亲了好一会儿,“明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