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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花解语(29)

作者:宁栀子 阅读记录

云语容莞尔一笑,眼中划过狡黠的光,趁宁渊转身之际,突然将一只红壳墨点的小虫塞进他的后领口。

宁渊身躯一震,后背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陌生触感。

“云语容!”他厉声喊道。

云语容捶床大笑,笑得喘不过气,“哥哥说过家规对我无效的,君子一诺,不可食言。”

宁渊忍了怒气,摇着头走到屏风后,很快解开衣服。

落地屏风绷着半透云纱,男子身材颀长,肩宽腰窄,胸前结实的块垒若隐若现。

云语容这场景收在眼底,忽然有点脸红心跳,拉上被子盖住了眼睛,噙着一抹笑意入睡。

夜色深重。

宁渊从宫里回来,步入玉施院。

明夏和雪素正坐在房门口的栏杆上,谈论着禹州周王府的风俗人情。

明日就要踏上归宁的路途,尚未启程,两个丫头已经开始憧憬路上的风光。

见了宁渊,二人起身行礼:“见过公子。我去叫少夫人开门。”

“开门?”宁渊奇怪。

宁渊素日居家,习惯了奴仆成群,他行为光明磊落,从不惧被人看见什么,因此向来不锁门窗。

雪素道:“方才晚饭时少夫人醒了,然后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宁渊起了好奇心,道:“我亲自去看。”

来到门前,却见屋门是虚掩着的。

想来不知何时云语容自己把门打开了。

宁渊推门而入,动作轻柔。

见云语容坐在桌边,暖黄的烛火将倩影染上一层温柔。

云语容一手撑着额头打盹,尖细的下巴似小鸡啄米一顿一顿,浑然不觉披风滑落。

宁渊不自觉微微勾起嘴角,手握成拳,敲了敲桌面。

“怎么不去床上睡?夜晚寒凉,把披风穿上。”

云语容笑了笑,披上披风,语气粘糯,“哥哥回来了啊。我不睡了,我要去找父亲了。”

**

云安常年在外为官,在京城的宅院早就卖掉了,偶尔回京述职要么住在驿站,要么来宁府歇脚。

这次他就如往常一样住在宁府的厢房中。

云语容一径来到厢房,见空地上停着一辆马车,云安站在车厢前,半个身子探在车厢内,好像在忙些什么。

“爹。”云语容愉悦的喊了声,“你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云安对云语容露出和蔼的面庞,“明日就要回门了,你怎么不在屋里好好休息?”

云语容说:“明日就要出远门了,特意来告诉爹不必为我操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云安笑呵呵的接过,“你若是不想我操心,不如明日就留在府上,不要去禹州冒险了。”

云语容笑着安慰道:“父亲难道不觉得,对女儿来说,宁府才是天底下最危险的地方吗?”

云安无奈的摇摇头,却是认真而担忧地看着她,“为什么一定要去啊?”

骏马原地踏蹄,忽的打了个响鼻。

云语容知道若不说清缘由,云安难以心安。

她静思片刻,道:“萧兰曦炼制了一种奇毒,我怀疑炼毒的地方就是周王府。这次去周王府,我便是要揪出那位炼毒师,以绝后患。”

“不是为了查……”云安本想说‘不是为了查身世吗?’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多年前,云安在路边捡到一个孤儿,便是云语容。

那时云语容只是一个五岁幼童,他本以为她不会记得自己的身世,但在后来相处的细节中,他发现这个女童记忆力好到令人惊叹。

她不仅记得自己的父母,还会把他们的脸庞画在纸上。

这么多年,云语容是养女之事,云安从来没告诉任何人,这却是父女二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那个神秘的萧兰曦和云语容相貌如此相似,云语容的心里不可能没有触动,天底下若非有血缘亲情,怎会如此巧合?

不由得云安不怀疑,云语容此去周王府,就是为了寻找她的亲生父母。

云语容神情平淡,像是根本听不懂他的意思,“查什么?”

云安讪讪道:“没什么。我听说你染了风寒,这一路颠簸辛苦,要注意修养,不要一味赶路。”

云安掀开马车布帘,道:“你明日坐这个车厢就会舒服多了。”

马车的窗帘和布帘都特意加厚了,让风吹不进来,座板上还多了一层松软的锦被。

这全是云安亲手布置的。

云语容眼眶湿热,“谢谢爹。”

父女二人简单话别,云安催促云语容早些休息。

第18章

次晨,天边朝霞横飞,赤乌隐没于密厚云层中,天光将晴未晴。

……

次晨,天边朝霞横飞,赤乌隐没于密厚云层中,天光将晴未晴。

一群雀鸟划过长空,响起几声清冷的振翅声后,而后归于平静。

京中数月都未曾下雨,天象一日比一日透出诡异。

宁府的车队浩浩荡荡的驶出城门。

打头的是十个跨着高头大马的骑兵,中间是八辆宽敞马车,队尾跟着十个同样威武的骑兵。

马车走到城外,忽然停了下来。

云语容探出头望去,只见天阔云低,荒野无垠,两匹马将队伍拦住。

一个儒雅文秀的青年跨坐马背,笑着拱手施礼,“宁兄,捎上我们一道走吧。”

云语容一听他的声音,当即笑了出来,大声喊道:“月度兄,你去哪儿!”

她跳下马车,往唐月度的身旁跑,靠近时,注意到另一匹马上坐着一个陌生男子。

唐月度道:“我和方大人受圣上之命前往禹州公干。此去禹州路途遥远,不如大家结伴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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