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冷哼了一声,并没有理会赶车夫,微微扬起下巴,神态略显高傲,对着云溪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云溪挑眉说道:“我姓祖,单名一个宗字,你叫我祖宗就行了。”
少女闻言,面色又不由地一沉,咬牙切齿地道:“你分明就是在占我的便宜。”
云溪冷嗤道:“你的便宜有什么好占的?长得还没我好看呢!”
少女看着云溪的脸,心中是恨得牙痒痒的。
“更何况,我刚才应该也算是救了你吧?”云溪轻轻一笑,对着少女说道:“虽然你现在是摔得比较狼狈,但万一你的马车直接冲到了附近的溪水里去,那个时候的你可能会更加狼狈哦!”
少女的面色又不由地一变。
赶车夫皱了皱眉,开口道:“这位姑娘,请你在说话的时候,放尊重一点,我家小姐乃是振威将军府的嫡二小姐,要是白将军知道二小姐受了委屈,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云溪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语气却不以为意地道:“白将军?哪个白将军啊?”
“你居然不认识我爹?”白宁熙对于云溪的话,似乎感到难以置信。
云溪冷嗤了一声,道:“你爹又不是我爹,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他?”
白宁熙的脸上又禁不住浮现出了一抹怒色。
不过就在此时,旁边又传来一阵惊呼声。
只见刚才被她救下的孕妇,此时正抱着肚子,表情痛苦,额头冷汗淋淋。
站在她身边的婢女红桃也是一副着急的样子,惊慌到连眼睛都红了,道:“夫人,你可千万不要出事。”
“她怎么了?”云溪立即问道。
“我的肚子好痛……”孕妇的身体在颤抖,痛得几乎要站不稳。
“这里有大夫吗?”云溪喊道。
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良久都没有人站出来。
“她……她……与本小姐无关。”白宁熙看着孕妇的样子,心中也是有一点慌的,但仍然嘴硬道:“我的马车刚才可没有撞到她的身上去,所以她就算流产了,也与本小姐无关。”
“就算你是将军府的小姐,心思也不能这么恶毒啊,竟然还诅咒我家夫人流产。”婢女红桃红着眼睛,因为过于担心,几乎失去理智,怒声道:“我家夫人可是定安侯的妻子,要是我家夫人出了什么事,就算你是将军府的人,也逃不了罪责。”
白宁熙听到这话,脸色又不禁微微一变,那个孕妇居然是定安侯的妻子?
云溪对她们各自的身份都没有兴趣,蹙眉道:“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要先找大夫吗?”
“对,大夫呢?”桃红急得连冷汗都冒出来了。
云溪正想使用轻功去拉一个大夫过来,却突然听到有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让我试一试吧。”
定安侯夫人面色苍白,但她听到这一道声音,却还是看了过去,唇瓣微动,道:“白大小姐?”
来人正是振威将军府的白大小姐,名唤白怜裳,她身穿一袭素白的衣裙,面含微笑,体态轻盈,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温柔的韵味。
“大姐?你怎么会在这里?”白宁熙看到来人,表情也多了一丝不自然。
“恰好路过。”白怜裳走到定安侯夫人的面前,温和一笑,道:“夫人,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让我给你把脉吧。”
定安侯夫人此时也是没有办法了,只好朝白怜裳伸出手。
白怜裳垂着眼睫,然后十分认真地给定安侯夫人把脉,道:“夫人是动了胎气,才会出现腹痛的感觉。”
第9章
这该死的孽缘啊
接下来的一幕,也是令人感到惊讶,只见白怜裳取出几根银针,在定安侯夫人的身上扎了几下后,便见定安侯夫人的身体状况开始渐渐地好转了。
但云溪却感觉到了,对方在施针的时候,还动用了内力。
没想到这个女子看起来虽然是柔柔弱弱的,但却身怀武功。
云溪又看了白怜裳一眼,脸上闪过一丝古怪之色,又想到她的身份,不由地在心底嗤笑了一声,这该死的孽缘啊!
曾经的她,不就是白家的大小姐吗?
但后来她的身份被证实是假的,于是当天就被赶出了将军府。
不过她也不怨恨白家人当年的决定,毕竟她本来就不是白家的血脉。
不管怎么说,白家总归是养育了她八年,更没有亏待过她。
物归原主是应该的。
相反的,她还要感谢他们当年那么快就把她赶出将军府。
不然她可能就遇不到师父了。
云溪的心情很平静,她的视线扫过白怜裳和白宁熙,嘴角弯起了一丝玩味的弧度,看来这两个家伙并没有认出她的身份来啊!
当年在将军府的时候,白宁熙也总是看她不顺眼,虽然是‘姐妹’,但在相处的时候,却经常像是仇人。
如今看来,其实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她们根本就不是什么亲姐妹,还有什么血缘羁绊也是不存在的。
比如当年的白宁熙,基本都不会称呼她为大姐,但刚才在见到白怜裳的时候,一句‘大姐’却是脱口而出了。
这就是亲姐妹与假姐妹的区别了。
定安侯夫人待身体完全好转后,便温和地笑道:“今日多谢两位姑娘相救,待妾身回府后,定会送上厚礼感谢。”
“夫人客气了。”白怜裳微笑道:“夫人之所以会动胎气,主要原因也是出在我妹妹的身上,我刚才施救,只能算是将功补过。”
“大姐,我的马车根本就没有撞到她。”白宁熙忍不住替自己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