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榭:“......”
人群散去后,何凌善才从富宝居出来,他看了一眼身后唯唯诺诺的女子,想到方才茹娘的风采,面露一丝嫌恶,对一旁的侍从道:“将她送过去。”
侍从应了一声是,在舞姬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就粗暴的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扯着她上了一旁的马车。
今日人那么多,何凌善还打算四处逛逛,看看是否能够来一场艳遇,便带着几个小厮往另一个方向去。
在马车驶出去一段距离后,从富宝居的后门走出来一个身着黑衣的人,悄然跟在后面。
马车一开始是往城东的方向走,后面在一处路口又拐弯往城南,黑衣人跟了一段距离,却被今日这拥堵的人群拖住了脚步,等他再抬眼看时,马车的影子已经不见了。
黑衣人在附近找了两圈,什么都没有发现后才转身回去。
没走一会儿,黑衣人忽然停下脚步,往身后看了一眼,后又匆忙加快脚步。
两道人影紧紧跟随其后,走到一处极为偏僻的巷子,才发现前面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还不等两人反应,一道极快的剑气便朝他们袭来,他们忙侧身躲避。
这两人就是木清辞和沈榭,他们离开富宝居后并未走远,一直在附近逗留,看到里面有人出来后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沈榭拔出腰间佩剑抵挡,木清辞退至一侧。
几招之间,沈榭迅速反守为攻,黑衣人见自己不是沈榭的对手,一个躲避之间将脸上的面巾取下,露出那张魅惑人心的脸,含情脉脉的看着沈榭,语气带着诱惑,“公子怎的这么不懂的怜香惜玉,都弄疼奴家了。”
这位黑衣人果真是茹娘。
沈榭听到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手中的招式更加不留情面。
茹娘挥剑抵挡的时候看到了一旁站着的木清辞,想起来她就是方才一直盯着自己看的人,一时间暗恨自己的大意。
沈榭的剑朝着她直砍过来,茹娘被逼至墙边,手中的剑横在胸前,挡住沈榭的剑,另一只手从沈榭手背上滑过,声音更软了些,“公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这般动手啊,你身边的这位姑娘一看就不会伺候人,不如你先把剑放下,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
沈榭:“......”
木清辞:“......”
沈榭一阵头皮发麻,剑锋一转,将她手中的剑击落在地,手中的剑架在她脖子上。
这话暗示意味十足,木清辞忍住内心快要喷涌而出的怒火,出声道:“上官茹。”
茹娘眉头轻皱,疑惑的看了木清辞一眼,但并未答应。
观她这神情,木清辞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她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走到她跟前,“你应该识得这物吧。”
看到令牌后,上官茹愣了片刻,后又打量了木清辞几眼,轻嘲道:“他竟然将此物给了你。”
木清辞:“......”
上官茹笑出声:“哈哈哈,从前他对这令牌宝贝的跟个什么似的,碰都不让我碰一下,结果,竟然给了你,也难怪当初我等了他三个月他都没有来,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来我面前炫耀吗?”
沈榭见她正常说话,心中的不适才渐渐消散,收到木清辞的眼神后,将剑从上官茹的脖子上移开。
木清辞正想解释,结果上官茹看了一眼木清辞又道:“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你?”
木清辞:“......”
木清辞感觉到自己被嫌弃了,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但又想着面具之下也不是她原本的脸,就罢了。
忍了忍才道:“这令牌,我与他一人有一块。”
上官茹:“......”
上官茹盯着她狐疑道:“你是他那个神秘的师妹?”
“是。”
烟云阁的人都知道,老阁主只正经收过两个徒弟,一位是裴熙川,另一个却无人知晓。
木清辞身份特殊,除了老阁主和裴熙川身边的心腹,无人知道。
之前上官茹与裴熙川认识的时
候,也只是听他提过一嘴,他有个师妹。
上官茹脸色稍微好了一些,看着木清辞问:“他让你来寻我的?”
木清辞:“......不是。”
裴熙川与上官茹认识的时候,正值当年几国形势焦灼之时,后来她去了丰阳关,心思全都扑在了战事上,都不知道有上官茹这个人,更不知道她与裴熙川之前的那段往事。
要不是上次在崂山与蝶衣的那次谈话,她都不知道这件事。
在解决完那些人后,她和蝶衣在等官兵上山之时,许是因为她戳破了蝶衣的心事,蝶衣与她说起了裴熙川与上官茹的事来。
木清辞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三年前裴熙川偶然与上官茹结识,上官茹对裴熙川一见钟情,两人在丰州相处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为金阳城之困,她动身去丰阳关,裴熙川需要保证消息第一时间送到她手中,便回了烟云阁。
上官茹不知道裴熙川缘何要那么急着回去,她本来想跟着去的。
但烟云阁有规矩,不许外人随意擅入。
老阁主当年为了将木清辞带去烟云阁暂避,才收她做弟子。
在裴熙川离开前,上官茹与裴熙川约定好,她会在丰州等裴熙川三个月,如果裴熙川不来,她就会离开。
然而,三个月后,就爆发了谋逆一事,裴熙川当时焦急万分,急着赶去丰阳关,故而也就错过了与上官茹约定好的三月之期。
上官茹以为裴熙川对自己无意,就离开了丰州。
木清辞听蝶衣描述过上官茹,今日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十分像,加上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赌术,几乎才让她确定下来,故而有了后面的尾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