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熙川有些好奇沈榭要是知道木清辞的这想法会作何感想,但他刚刚捕捉到了一个重点,
“你和沈榭什么时候签了婚书?那不是成亲之时才会签的吗?”
“外祖母赐婚那年。”
她自小在太后身边长大,她的婚事若不是她亲口应允,太后是不会随意给她指婚的。
她十三岁生辰刚过后宫嫔妃就开始有意无意的让年岁跟她相仿的皇子们来同她打交道,就是试图让她松口,想与将军府联姻,这样既能得到军队的支持,还能得到长公主这些年积累下来的名望。
木清辞那会儿被他们缠的烦了,她又不好直接拒绝,就借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推脱了,她后来回将军府住了一段时间,称病谁也不见。
沈榭当时担心她,翻墙去找她,知晓她是因为此事烦心后便给她出了个主意,“我们去找太后给你我赐婚吧。”
木清辞那时候有点懵,“什么?”
沈榭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去找太后赐婚。”
木清辞的侍女茯苓见她没反应便出声提醒她,“郡主,我觉得沈公子这个主意不错,如今你们先去请太后赐婚,断了宫中那些人的念头,若日后你不愿意,再解除婚约也不迟。”
这时,木清辞还未应话,沈榭倒先开口了,“你这话倒提醒了我,婚约定了是还能退的。”
沈榭又紧接着道:“那我们直接去找县令开具婚书吧。”
木清辞:“???”
婚书一签,二人这辈子就注定是是夫妻了。
木清辞不太敢,她怕父亲和哥哥回来把沈榭打死。
沈榭倒不觉有甚,“这样他们就没办法逼你进宫了。”
眼瞅着木清辞还没有答应,沈榭使出了之前百试百灵的激将法,“箫君谣,你该不会不敢吧?”
激将法果然见效,听闻此话木清辞立即道:“你都敢我有什么不敢。”
“那就走。”
“我们还未到婚嫁年龄,而且你我的身份,县令敢给我们开婚书吗?”
沈榭拉着她就往外走,“放心,其他的事交给我。”
后来沈榭带着她到县衙,威逼利诱下县令颤抖着手给他们开了婚书,结果他们前脚刚出县衙,后脚县令就把这件事告到了沈将军和太后那里。
众人都看得出他二人互相有意,太后斥责了几句胡闹就给他们定下了婚约,沈榭则是被沈将军和沈夫人痛骂了一番,说他不懂礼数,哪有没成亲就骗人姑娘去签婚书的。
沈榭没有把他爹娘的话放眼里,反而嬉皮笑脸的说,“你们不是从小就念叨着让我以后把她娶回来嘛,这下婚书签了你们这儿媳妇不就跑不了了。”
沈榭这话气的沈将军提着棍子追了他三条街,回府之后加急写了书信去边关给长平长公主和箫将军道歉。
第11章 祸害遗千年既想要他好好活着,但又没……
听完后裴熙川突然笑了一下,“所以我刚才的推测是对的,你觉得当年的事跟他没关系?”
“是。”
“那你如何看待他拿出密函,以及请旨亲审此事?”
木清辞声音轻了些,缓缓开口,“当年那件事已成定局,就算不是他也会有其他人,但他出来主审此事,我那舅舅日后肯定会消除对他以及沈府的疑虑,他还能拿到证据,至于那封密函,我暂时还没想清楚。”
“就算是我想错了,我也想听他亲口告诉我。”
说到这,木清辞又轻飘飘的补充了一句,“然后我再杀了他。”
若换作是旁人,裴熙川兴许还不一定相信她能下的了手,但是木清辞不一样,如若有人背叛了她,越亲近之人,她下手只会越狠。
裴熙川又问:“那你为何不直接去问
他,就如同我方才所说,有他帮你,你便会事半功倍。”
木清辞:“能在这黎安城身居高位屹立不倒的人,有谁会是善茬,这条路不好走,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我能毫不犹豫的以身入局,是因为我已是孑然一身,没什么牵挂了。”
裴熙川心情也陡然有些低沉,“所以你这三年暗自发展,创办了幻音坊,就是不愿意让烟云阁也牵扯太深?”
木清辞点头,“嗯。”
裴熙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狐疑得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师兄如此会洞擦人心,我哪里瞒的了你。”
裴熙川扯了扯唇,“那你还让安义去……阉了他?”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木清辞反问,“而且我说的是,他若是真的狎妓,再动手,而不是让他直接动手。”
裴熙川一时无言,“你还真是……”
木清辞仰头将茶杯中的水喝完,自嘲道:“我可能有病吧,既想要他好好活着,但又没办法看着他身边出现其他女子。”
裴熙川点点头,“所以你准备让他半死不活的活着。”
木清辞轻叹一口气,“我活着他就忍忍吧,等我哪天要是死了,看不见了也就随他了。”
“人家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这等祸害啊,最低都还能活个万把年。”
木清辞不想跟他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东大营马场下毒一事应该不是武安侯做的,他是武将,平日素来爱惜战马,不可能会做这种事,只不过他是宣宁帝的人,所以有人想让他背这口锅,就算罪名落实,宣宁帝也会想办法保他一命。”
“所以你的意思是,此人只是想要找替罪羊,不想要武安侯的命,”裴熙川明白过来,“我大概知道是谁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