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真的是怕太后到时候查到她的身上吗?
他们现在是越发的看不透这个永宁公主了,她是北离人,虽然大家对她表面恭敬,其实心底的算计可少不了。
之前她表现的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宣宁帝虽然安排的有人在府外监视她,但也没有过多的限制她的自由,但现在她竟然锋芒尽显,将算盘打在了皇室的身上,往后公主府外的禁军,只怕会再多一倍。
她究竟是为何要多此一举呢?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秦澜爱慕沈榭,让她心中不悦吗?
就连知道她身份的许婉和沈桑宁,都没猜到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事情都已经处理完了,全都待在这里也是无事,太后看了一眼木清辞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出声道:“昨晚发生了这样的事,皇陵那边也出了问题,事情繁多,大家回去修整一下,午时过后便启程回黎安吧。”
众人正准备应声,却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啊。”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朝这个方向看过去,只见瑄王妃韩如云捂住自己的肚子,神色痛苦的倒在侍女的怀中。
“怎么回事,”太后脸色骤变,立即起身吩咐,“快,传太医。”
皇后立即吩咐人把韩如云抬到旁边的屋子,原本集聚在木清辞这里的人迅速跟着一起往外边挪动。
木清辞叫了月落一声,月落立即拿过披风给她披上,和云锦一起扶着她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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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诊脉之后便对太后道:“启禀太后娘娘,瑄王妃体内有催产的药物,现如今是要临盆了。”
“什么?”太后疑惑出声,“催产药物?”
“是。”
韩如云将这话听进耳中,也顾不上此刻腹部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断断续续道:“太后娘娘,有人要害我......”
太后握住她的手,安抚道:“你先别急,哀家会查清楚此事的。”
“瑄王妃腹中的孩子才七个多月,如果此时临盆,可有什么危险?”太后又问太医。
太医没有把话说的太绝,“胎儿虽然没有足月,但若能够顺利生下来,仔细照顾着的话,也没什么大碍。”
太医在宫中待了许多年,之前也见过不少后宫争斗孩子提前早产的,幸运的孩子也有存活下来的,不幸的也有一尸两命。
韩如云就是怕会出什么意外,故而出门一直将稳婆带在身边。
最不想她的孩子出生的人就是孟予月,这件事与她定脱不了干系。
这次她本可以不用来,但是孟予月得瑄王宠爱多年,瑄王府的人对这个侧妃唯命是从,瑄王也去了皇陵,如果她一个人待在府中,恐会更方便她动手。
没想到,还是一时不慎着了她的道。
韩如云恨恨的看了一眼孟予月,她平时什么都不想与她争,可如果她的孩子出了什么事,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如今也别无他法,太后立即命人去传唤稳婆来为韩如云接生,住持带着寺中僧人去大殿为韩如云诵经祈福。
有不少女眷也跟着一起前往,当然也有一些想要留下来看戏的。
屋内韩如云痛的撕心喊叫,太医一碗接着一碗的药往里送。
太后也没有离开,一直坐在屋外守着。
很快,她派去查韩如云昨日饮食以及接触过什么东西的太医也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包沾了泥土的药渣,“启禀太后娘娘,瑄王妃昨日喝的安胎药里,被人加入了一味香子,此药正有催
产的功效,只不过药性不大,这才拖到现在才发作。”
太后脸色彻底黑了下来,“曹奇,去查,看瑄王妃昨日所喝的安胎药经过多少人之手,务必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哀家倒是要看看,倒是是谁胆子那么大,竟然敢谋害皇室。”
“是。”
皇后轻抚着太后的背,“母后别生气,小心急坏了自己的身子,昨日在寺中的总共就这些人,按个排查总会查到真凶的。”
说着,皇后又看了一眼房门,“现如今,只希望瑄王妃母子平安。”
太后哼笑了一声,之前折在皇后手里的孩子不在少数,一是因为陆家势大,二是没有证据。
现在她说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假只有她自己知道。
瑄王与太子的争斗如火如荼,她又怎么会愿意看到韩如云诞下瑄王的嫡子呢。
昨晚韩如云是挨着太子妃陆嘉和吴王妃任芷蕊住,太后也询问了她们几句,两人皆道对这件事不知情。
皇后则是看向孟予月,试探道:“孟侧妃昨晚可有去看过瑄王妃?”
孟予月对着皇后轻轻福身,答:“妾昨日晚膳之前去看过王妃姐姐,后来直至睡前都一直与沈小姐待在一起。”
沈桑宁听到这话也往前站了一步,“侧妃说的没错,我们住的近,臣女确实一直与孟侧妃待在一起。”
曹奇带着人下去仔细盘查,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才回来,还带来了一具面色发青的尸体。
“启禀娘娘,奴才询问了瑄王妃的侍女,一步一步查下去得知了寺中的一名和尚借着送炭火的由头进过瑄王妃的屋子,等奴才带人赶过去之时,此人已经服毒自尽了。”
“奴才问过寺中的其他僧人,他们说此人入寺三年,一直待在后院,没有家人,性子孤僻,不常与其他人打交道,因此没人知道近段时间他是否与别人有过接触。”
线索到这又断了。
短短一日的时间,连着发生两件大事,且让人一点头绪都找不到,这究竟是一人所为,还是不同的人布的局?
这时候,屋里的韩如云忽然大喊了一声,然后便没了动静,接着稳婆激动的声音传来,“生了,瑄王妃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