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将让他们将仪式省去了好多,没想到还是那么麻烦。”见她累的够呛,沈榭也有些心疼,她的身体,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木清辞懒懒的抬起眼皮,轻摇了下头,“没事,休息会儿就好了。”
沈榭揉了一下她的头,“思佳在外面,我让她过来给你看看,我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待会儿累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嗯。”木清辞现在是真的累到话都不想说,随意点了点头就靠在一旁懒得动弹了。
沈榭忽然恶趣味大发,刻意将她的头揉的有些乱,在她即将生气之际又站起身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功夫,月落就拎着食盒走了进来,木清辞本来已经睡着了,听到动静又睁开了眼。
月落看着她如此随意的样子,笑着打趣了一句:“姑娘,我怎么瞧着你一点成亲的紧张和喜悦都没有,感觉就像是换了个地方睡觉那般自然。”
“也有,”木清辞撑着身子坐起来,“但又总觉得这好像是迟早的事,况且我对沈府熟的就像是自己的家一样,也没什么好不习惯的。”
不知道是从他们签下婚书的那一刻起,亦或者是之前,她心里似乎早已潜移默化认定,如果她以后成亲,她所嫁的那个人,一定只会是沈榭。
月落明白她的意思,笑着将食盒中的饭菜拿出来,走过去将木清辞的外衫脱下来挂好,“国公爷让流空送过来的,忙活了一整日了,姑娘快来吃点东西吧。”
木清辞走过去坐下,让月落别忙活了,坐下一起吃点。
她平日跟她们相处都比较随意,同桌吃饭也是常有的事,月落也没有拒绝,在她身旁坐了下来,陪着她一块吃。
因为木清辞和沈榭的身份,朝中大部分人全都来这边捧场,沈府里里外外都是一片喜气洋洋模样,周府那边就显得稍微冷清一些,除了刑部的人,也没有多少人过来。
周济琛在外面被人拉着喝酒,他从始至终脸上都带着笑,但是与他相熟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并非真正的开心。
秦邵在沈府那边待了一会儿就转道去了周济琛那里,在众人站起来之际抬手制止了他们行礼的打算,“今日是周侍郎大婚之日,本王过来讨杯喜酒喝,大家随意就好。”
众人笑着恭维了几句,也就继续喝酒聊天了。
秦邵过来了,周济琛自然是要上前敬他一杯的。
秦邵接过周济琛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殿下不是应该在惟憬府上吗,怎地过来了。”周济琛笑着问。
“她现如今孤身一人,我去替沈榭迎亲也有自己的私心,希望有一个亲人在她身旁伴她出嫁。”虽然木清辞也未必把他视作亲人。
“但你我相交多年,今日你大婚,我怎么可能不来。”
秦邵在周济琛面前,几乎不会自称本王。
周济琛会心一笑,“多谢殿下。”
秦邵看着有些冷清的喜宴,心中也明白宣宁帝将两人的婚期放在同一天打的什么注意。
如果是之前沈榭和周济琛并未心生嫌隙之时,他这点把戏定是无法影响
他们之间的情意。
但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两人几乎没有再同处一个屋檐下,偶有交涉也是让人传信,就连给对方的大婚贺礼,也是让底下的人送去的。
这种情况下,周济琛看到这明显的落差,心中肯定会觉不舒服。
秦邵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当初你为了救我,与沈榭发生了纠葛,按理来说我该站在你这边,但我还是想说,这件事纯属是父皇有意为之,你莫要……”
周济琛笑着打断他,“我知道,我与惟憬相识多年,自是知道他的为人,陛下的意图我也清楚,何况,这件事我本就不在意。”
听到他这样说,秦邵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平日秦邵一般都是和景王在一起的,周济琛见今日只有他一个人过来,便问了一下:“景王殿下呢?”
“他还在将军府呢,皇后和老五新丧,太子没有来,老四再走了的话,让北离人怎么看待我们。”秦邵说。
周济琛颔首,木清辞明面上到底还是北离公主。
*
与黎安城中的热闹不同,北离的皇宫却十分冷清,木翎泽摒退了所有人,只留下莫末一人在殿中。
木翎泽一言不发的站在窗边,抬头看着天上的夜色,眸中隐约透露着一丝忧愁。
就在莫末以为他可能还要就此站许之时,就听到木翎泽出声了,“今日是她大婚的日子,嫁给自己喜欢了许多年的人,她应该会很高兴吧。”
长时间未说话,木翎泽的声音有些哑,就连语气听起来都莫名的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在这种情况下,莫末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本身就是个不会说话的人,他怕一开口,就会让木翎泽更心烦,索性就把自己当成个聋哑人,假装没听到了。
“你说,如果本宫当时没有存着利用她的心思,会不会......”
“不会。”
莫末听不下去了,出身打断了木翎泽的话,在木翎泽回头看向他时,他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如果您当初没有利用的价值,她都不会找上您。”
“......”木翎泽不止一次想把莫末的舌头拔了,他压下心中的火气,又道:“你也滚出去。”
莫末哦了声,也不敢触他的眉头,转身离开了。
木翎泽的目光再次投入寂静的黑夜中,盯着远方发呆,迟迟没有收回。
木清辞的音容笑貌在他脑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