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月皎下去时沈榭正在和一位姑娘说着什么,那姑娘笑着点头,又对他抛了两个媚眼才款款离去。
月皎眸色一沉,走到沈榭面前就直接道:“昭国公,我家公子找你。”
她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生硬,脸色也极为难看。
看到月皎的那一刻,沈榭明显一愣,“裴兄怎会在此?”
他并不知晓裴熙川如今跟寻芳阁的关系,木清辞也没有跟他说过。
“昭国公有什么话直接去问公子就是了。”月皎黑着脸说。
沈榭很清楚木清辞跟她们的关系,现在看到他出现在这里,倒也不难理解她会是这等态度。
方才那位姑娘说鸨母在后院有事,沈榭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过得来,想了想就让流空在下面等着,他跟着月皎一起往楼上走。
裴熙川的房间燃桌着清淡的熏香,走进去沈榭才有一种鼻子解放了的感觉,可还不等他开口,便先听到裴熙川的指责:“妹夫,你们这才成亲几日,你就背着她来这种地方合适吗?”
“她如今身体是不好,打不过你,可你也别忘了她还有师父和师兄,你要是真敢对不起她,我......”
“裴兄,你先别急,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我来此确实是
有事情要办。“沈榭连忙打断裴熙川。
裴熙川停下,拧眉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沈榭没有立即回答裴熙川,反倒是问起了他为何会在这里。
裴熙川也没有隐瞒,直言道:“我现在才是这寻芳阁背后的东家,今日是来这里查账的。”
“你是寻芳阁背后的东家?”沈榭越发的疑惑了,“你什么时候......”
他原本想问裴熙川是什么时候入股的,突然就记起了上次寻芳阁着火一事,想了一下就将事情的原委大致给捋顺了,便改口道:“上次寻芳阁的火是她让人放的?”
裴熙川点头:“是啊,听说你来了寻芳阁,当时就气炸了,直接让人把这地烧了,还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顺势成为了这寻芳阁的东家,方便我安插探子。”
沈榭勾了勾唇,这倒真像是木清辞干的出来的事。
裴熙川看着沈榭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只觉他病的不轻,但也没有盯着人家的私事不放,又问:“你今日来这寻芳阁,到底有什么事?”
沈榭将今日梅斯年同他说的告诉裴熙川,裴熙川听完后也有些吃惊,立即让人去唤鸨母来询问。
等了一会儿,安义急急忙忙的敲响了房门,进来后第一句话就是“鸨母死了。”
“什么?”这下裴熙川也懵了,怎么会那么凑巧,沈榭前脚刚准备来找这鸨母,结果人后脚就死了。
主要还是在跟裴熙川说完后人才死的,裴熙川也是有口难言,“这件事跟我真的没有关系。”
“我知道,”沈榭淡淡道,他倒没有怀疑裴熙川,只是没有想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此时,一声惊呼透过丝竹声响彻入耳,“着火了。”
伴随着这道声音落下,整个寻芳阁都陷入了混乱之中,裴熙川走到窗边一看,后院确实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漆黑的浓烟直入云霄,他来不及多想,说了句赶紧走,几人就快速下楼。
可他们刚走到二楼,就看见寻芳阁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着了火,火焰如巨浪翻腾而上,堵住了大家的去路,阁中啼哭尖叫声此起彼伏,有些反应及时的人倒跑了出去,现在火势越发迅猛,贸然出去必然会被大火吞没。
后院也起了火,这摆明了就是想将他们困死在这里面。
“回楼上,”裴熙川说了句。
火势还未蔓延到三楼,以他们几个的轻功,从三楼跳窗逃出去完全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剩下的这些人,可能就是凶多吉少了。
沈榭看了一眼大堂中惊慌失措的人,轻点了下头:“行。”
如果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更别提救其他人了。
说完,沈榭又对赶来他身旁的流空道:“去看看梅斯年在哪,将他带过来。”
“是。”
梅斯年此时也在慌张的寻找的沈榭,想到最后是看着他往楼上走了的,也正扒开人群朝着楼梯这边走,没走几步就看见了流空,朝他招手大喊着。
流空听到声音,迅速走过去,说了句抱歉后扯着他的胳膊就往沈榭他们所在的方向走。
沈榭在二楼也看到了他们,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流空他们身后有人从袖中拿出匕首,正准备朝着梅斯年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沈榭一把夺过裴熙川手中的折扇,直接朝着他们扔去。
看到折扇朝着自己飞过来,梅斯年当时心下一惊,瞪大双眸,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折扇并未落在他身上,而是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很快他就听到身后传来的惨叫声,以及周围人惊恐的尖叫,
他任由流空拉着他往前走,自己则是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地面上,趟着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他的胸膛处,插着沈榭方才扔出去的折扇。
他这一回头,也看到了四周有不少手持利刃的人,他们没有再多加遮拦,面前有挡路的人就直接除掉,看方向,目标好似是他。
裴熙川皱了下眉,所身后的人道:“去帮忙。”
月皎应了一声,从袖中拔出一柄软剑,直接从二楼跳下去,挥剑解决了两三人,为流空和梅斯年拖延时间。
可就在这时,沈榭他们所在的二楼后面的房间中也突然冲出来十几个黑衣人,手持长剑朝着他们而来。
观方才那情形,他们还以为这场刺杀是奔着梅斯年来的,可现在却又不这么觉得了,裴熙川躲过一波攻势,趁乱还不忘问沈榭一句:“你这是得罪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