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路过驯兽场的时候里面好几位驯兽师正在试图驯服一头雄狮,看起来情况并不太好,雄狮龇着牙,目露凶光,随时都会发动攻击。
月落看的有些入迷,木清辞就停下脚步耐心的等她看了一会,见附近没有什么人,就跟他们解释了一下,“每年春猎朝中大多数人及其家眷都回来,猎场内圈凶险,并非是每个人都会进去,剩下来的人自然就会找些其他的乐子,斗兽就是大家最为喜欢的。”
这些驯兽师会提前将从林中捕来的猛兽驯化,为的就是让这些贵人到时候有个解闷的筏子。
“野兽本就属于大自然,这些人为了自己的私欲就将他们囚于牢笼,剥夺自由,断其獠牙,可真是残忍至极。”月落愤恨道。
木清辞轻笑了下,正准备继续往前走,可她却忽然看到一个十分熟悉的背影,她直接跟了上去,走到人影消失的地方才停下,周围一片寂静,四下空无一人。
木清辞轻轻蹙眉,静下心来感受周围的气息,也并未捕捉
到有什么人存在。
“姑娘,你发现什么了吗?”云锦见她神情不太对,便出声问。
木清辞摇摇头,觉得可能是自己眼花了,那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是这样想,但木清辞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浓烈,她总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一样,但又想不起来。
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所在的位置,木清辞淡淡道:“时候不早了,宴席也差不多要散了,回去吧。”
木清辞拖着沉重的心情往回走,又从头到尾将这件事捋了一遍,防止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他们迎面遇到醉酒的秦泗,一名侍女搀扶着他,看这个方向,应该也是回房休息。
想到思佳和秦闵的关系,木清辞就多看了秦泗几眼,他不知道是喝了多少酒,身体的重量几乎全都是压在一旁的侍女身上,醉的不省人事。
那名侍女扶着秦泗不好行礼,就说了几句抱歉的话,木清辞也没有多跟他们牵扯,很快便走了。
回去后,木清辞本来想等沈榭回来再跟他说一下这件事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连他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清楚,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她睁眼时都还有些迷糊。
沈榭单手撑着头,勾着唇打趣她:“你的酒量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差了,才喝多少,就醉的不省人事。”
平时木清辞警惕性十分强,他一回去她基本上都会有所察觉,但昨晚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木清辞也觉得有些纳闷,昨晚她也没有喝几杯酒,为何会睡得这样沉?
难道是前些日子一直担心没有睡好吗?
没有时间给她多想,现在时辰不早了,今日宣宁帝会亲自带队进林,他们得赶着过去。
洗漱的时候,木清辞不放心的叮嘱着:“太子会在今日动手,林中情况定是十分危急,你多加小心。”
今日木清辞并未打算进去,她要留在外面根据情况随时做出应对之法。
沈榭点头应下,收拾好后他们才一起前往围场。
木清辞心中的不安比昨晚还要严重,沈榭瞧着她神情不太对,问了好几遍。
想着他马上就要进林了,木清辞不想他分心,就随口胡诌了个借口将他骗了过去。
走在路上时,一个行色匆匆的侍女朝他们走来,快速给他们行了个礼后便准备离开。
木清辞感觉此人有些熟悉,正想仔细看看时,那个侍女就已经走了,她只来的及看到她的侧脸,只一眼,她就变了脸色。
她脚步忽然停下,身后的云锦差点就撞到她身上,月落见状急忙伸手拉了她的胳膊一把。
“啊,”云锦发出一声惊呼。
沈榭回头看去。
月落忙松开手,颇为不解道:“我没用力啊。”
云锦尴尬的笑笑,“没有,公主突然停下来,我在走神,就被吓了一跳。”
沈榭偏头去看木清辞,就见她神情有些不正常,脸上有些惊愕,全然没有把刚才云锦和月落的话听进去。
沈榭低声问:“怎么了?”
木清辞回过神来,笑了笑,“没事,走吧。”
他们到围场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已经整装待发,只等着宣宁帝一声令下便一起进林。
沈榭又不放心的叮嘱了木清辞几句,就走过去牵出早已准备好的马,去到宣宁帝身边,宣宁帝看他过来,便跟他寒暄了几句。
木清辞站在任芷蕊身侧,盯着这浩浩荡荡的人群,眼神平和的似一滩死水,毫无波澜。
“永宁公主是在担心昭国公吗?”见她一直不说话,任芷蕊便主动出声同她搭话。
木清辞低笑一声,不置可否。
任芷蕊则以为她是默认了,便又道:“公主不用担心,昭国公武艺高强,定不会出事的。”
“嗯。”木清辞淡淡的应了一声。
任芷蕊见她没有说话的欲望,也就没有再跟她说什么,转头和另一旁的女眷聊了起来。
很快,所有人都来齐了,宣宁帝和太子各带一队人。
宣宁帝爽朗的笑了笑,“太子,往年朕带的队猎的猎物都比你的多,今年你可要努力了啊。”
秦奕微侧身子对着宣宁帝抱拳,“父皇放心,今年儿臣一定好好努力,断不会让您失望。”
说到最后,秦奕抬眼看向宣宁帝,眉峰凌冽,眼中的杀气露出了一两分。
宣宁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好。”
宣宁翻身上马,手中利箭射出林中,他高呼一声出发便率先进了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