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木翎泽被她说的哑口无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
“陛下,奴婢给姑娘送些吃食进来。”
马车外响起一道声音,木翎泽松了口气,道:“进来吧。”
车门从外面打开,云锦端着一盘糕点走了进来。
看到箫陵不善的眼神,她不愿意惹她心烦,把糕点放下就走了。
木翎泽拿过一块糕点喂给箫陵,她没吃,眼睛紧盯着关闭的马车门,冷声道:“你明知我有多厌恶别人背叛我,你还将她也带上,存心给我找不痛快?”
木翎泽垂眼,“济王答应我带你走已经很不容易了,他肯定会找一个人时刻监视你,云锦最起码不会害你性命,其他人我不放心。”
箫陵连连冷笑,“她都能背叛我,谁知道会不会有一日想要我的性命呢?”
“她不会。”木翎泽肯定道。
木翎泽再次把糕点喂给箫陵,她还是没有吃,而是继续用话刺着木翎泽,“你给我下软筋散,是怕我杀了你逃走吗?原来陛下对自己身边的护卫那么没有信心啊。”
“阿陵,你先吃点东西行吗?”木翎泽放软语气,询问道。
见他一直不生气,箫陵也觉得没有意思
极了,她偏过头不去看他,“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木翎泽看到她脸上的排斥,知道她现在接受不了,为了她的身体考虑,他不忍再刺激她,小心的扶着她躺下,“你不愿意看到我的话我去叫侍女过来照顾你。”
说完,木翎泽说了句停车就推开门出去了,没过多久,就进来一个侍女。
她一句话都没说,将箫陵扶起来之后一言不发的喂她喝水喝进食。
“你叫什么名字?”箫陵主动搭话。
“奴婢名叫梦玉。”
“你是你们陛下从北离带过来的吗?”
梦玉并未说话。
“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梦玉还是没有应。
箫陵皱了皱眉,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糕点,“我想吃那个。”
梦玉拿过来喂给她。
箫陵现在是看明白了,木翎泽应该是下过什么命令,让这些侍女不能随意跟她搭话,防止她从这些人的嘴里套出话来。
尝试了几次无果后,箫陵也没有再开口。
知道她看了心烦,接下来的这一路,木翎泽和云锦都没有怎么在她眼前出现过。
也不知道他们是何时给她下的软筋散,反正到北离的这一路她几乎是独自行走都不可以。
木翎泽确实也如他所说,并未想过要对她腹中的孩子动手脚,甚至还吩咐大夫好生照料,日日安胎药不断。
东山事发过去十日左右,秦埠就下令还了长平长公主和靖康军的清白,在诸位大臣的拥戴下登基为帝,他能够说服那些大臣,想来也是用了各种威逼胁迫的手段。
反正东山那日发生的事,并未有人将真实情况透露出来。
所有人都道,荣乐郡主和昭国公死在了东山。
梅敬先同样掌管着皇城军,慕容珺也照样是东大营督导,只怕也是个挂名的人,亦或者是家人在秦埠手中。
慕容将军在训练的时候马匹发狂,不小心从马背上坠落,现在定国军由副将一手接掌,在秦埠登基后的第三日,北离和南靖一齐从边境处对东菱发动战争,让东菱形成了两面夹击的趋势。
箫陵则是十分担心五公主的情况。
到了北离,木翎泽单独辟了一处宫殿给箫陵,这处宫殿十分偏,屋外有羽林卫严加看守,木翎泽也减少了一些软筋散的剂量,让她能够自己动手用膳这些,但还是十分乏力,根本拿不了稍微重一点的东西,多走几步路就会气喘吁吁的。
她的一应用度木翎泽都是按照最好的规制来,只是不让她出去,也不让宫内的宫人多跟她说话。
他自己则是每天都会过来陪着她用膳,阳光好时,还会将她抱在轮椅上,推着她在宫殿中散步晒太阳。
每次看到他,箫陵都会用各种话来激他。
“木翎泽,你这么闲吗?天天来这里也不抽空去陪陪你们的嫔妃?我听说,你的后宫中到现在都只有一个孩子,你也不怕以后这孩子出了意外,你这江山后继无人,还是说,你真想让以后我腹中的孩子管你叫爹啊,那以后你这江山可就得改姓沈了。”
木翎泽被气的拂袖而去,第二日照常出现在她宫中。
云锦也在这里,但是她都有意避着箫陵,所以她也很少看见她。
箫陵就这样在北离皇宫中待了快两个月,这两个月,她对外面发生的时一无所知。
转眼便已到了五月份,天气也越发的热了起来,箫陵腹中的孩子也已经五个多月了,但是现在才开始显怀。
这天,在木翎泽陪着她用膳的时候,箫陵直接将手中的筷子扔在桌上,转头看着木翎泽,用几乎祈求的语气道,“木翎泽,你要杀要刮给个痛快行不行?”
身后的宫人齐刷刷的跪了一地,自从这位姑娘住进来,这种以下犯上的事她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遍,且他们这位陛下从来都不生气,甚至还耐着性子哄。
就比如现在,木翎泽温声问:“怎么了,是不是饭菜做的不合胃口,想吃什么,我让他们重做。”
木翎泽在箫陵面前从来都不会自称朕。
“你打算就这样关我一辈子吗?”箫陵问。
木翎泽有些头疼,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他当时跟秦埠商量这件事的时候,只是不想她死,也想过把她一辈子困在他身边,可真把人带回来后他就有些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