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齿道:“沈榭,她怀有身孕的。”
似是觉得他这话十分可笑,沈榭没忍住笑出声来,“她怀孕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的孩子。”
“沈榭,你……”
“世子别急,上月军器司刘主事遇刺,有人查到是世子的人动的手,刑部为此事正急得焦头烂额,我已经着人将证据交上去了,刑部的人应该在赶来的路上了,世子慢慢同他们解释去吧,”沈榭话锋突转,“只可惜啊,你二人情深义重,如今下狱却不能在一处,真是让人……伤心呢。”
“沈榭,”吴怀舟瞳孔睁大,被此人的无耻震惊到了,“这事明明是吴王的人做的,刑部正忙着找替罪羊呢,你竟然让我背锅,你不怕陛下知道这事吗?”
沈榭扬眉,朝着外面说了句,“宋大人,这话你可听到了。”
刑部尚书宋明擎带着十来天从外面走进来,拱手行礼,“国公爷,侯爷。”
沈榭抬手,“既然宋大人来了,那本官就先走了,证据已给你,宋大人自行斟酌。”
宋明擎恭敬道:“有劳国公爷。”
吴怀舟大声吼道:“沈榭,你这是公报私仇,我要去陛下面前参你。”
沈榭轻蔑的瞥他一眼,“你尽管去。”
随后他又看向地上躺着的钱太医和孙奶娘,平静道:“杀了吧。”
“是。”
忠勇侯本来想为吴怀舟求求情的,如今见沈榭这模样,硬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吴怀舟看着自己父亲那懦弱无能的模样,心里更觉一阵悲哀,忠勇侯府如今只空有爵位,若是继续这般下去,这个爵位往后都会成为一个笑话。
沈榭出去时沈桑宁已经上了马车,许婉瞧着她这般模样,心疼的把她搂在怀里,“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思佳又重新开了一副方子便准备告辞,见沈榭出来后还是同他说了一声。
沈榭盯着她看了片刻,道:“昨夜辛苦大夫,我阿姐如今身体还很虚弱,不知可否请你去府上暂住一段时间,待她身子好些后再回灵药斋。”
思佳怕她住在沈府木清辞找她不方便,便拒绝了,“我给小姐开了副药方,每日按时服药便可,每隔三日我会去给
她复诊。”
“行,”沈榭没有勉强她,而是回头看向流空。
流空会意,从怀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思佳,“这是公子给大夫的报酬,解蛊之后会再行另付。”
思佳接过银票,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出手可真大方。
还不待她高兴一会儿,流空就伸手把小虎子拉到自己身边,笑着对思佳道,“我瞧着小虎子十分机灵,昨日带他骑了一次马后他十分有兴趣,不如这些日子就暂住将军府,我教他骑射如何?”
小虎子:“???”
思佳这下是看出来了,沈榭这是怕她在背后耍什么手段,想留下小虎子威胁她呢。
小虎子年纪虽小,但心眼子却十分多,他知道自己若是不留下,师父怕就没有那么容易离开了,为了不耽误事情,便道:“师父,你先回去吧,流空哥哥骑术很好,有他教我,我很荣幸。”
思佳深吸一口气,也深知跟沈榭纠缠讨不到什么便宜,狠狠的瞪了一眼沈榭,“我徒弟要是出了什么事,后果自负。”
言罢,思佳转身就走,气不打一处来。
亏她方才还觉得沈榭是个好人,他简直卑鄙无耻。
他自己让她帮忙救的人,结果现在人救活了,他却卸磨杀驴,扣下她的人。
也不知道姐姐当初是不是眼瞎,竟然会喜欢他。
彼时正倚在软榻上看书的木清辞忽然打了个喷嚏,她眉头轻蹙,面露不解。
谁在骂她?
她最近也没干什么缺德事啊。
月落端着一盘糕点走进来,与云锦对视一眼,云锦会意,出去门外守着。
月落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木清辞,道:“姑娘,公子那边都已布置妥当,一切只待鱼儿上钩。”
木清辞看完便递还给月落,若有所思道:“你说,这次,让他怎么死呢?”
月落拿出火折子把信烧了,想了想认真答,“姑娘是知晓的,云烟阁对待背叛之人虽是斩草除根,但并无折磨人的法子,如果你需要,属下可以去问问。”
木清辞不由失笑,“算了,届时兴许都轮不上我动手了。”
“对了姑娘,”月落又将今日之事说与她听,“沈府敲锣打鼓的把沈大小姐迎回家了,外面都在议论此事,还扯出了世子爷同赵侍郎与外室之女赵莹莹的事,大家都在叹吴世子平日的深情都是装的,也有人说沈大小姐善妒,不容人。”
木清辞勾起唇角,言语中尽是嘲意,“当年吴怀舟若不是娶了阿姐,凭他的才能,如何得以进鸿胪寺,又怎能得太子招揽,如今风生水起,倒是忘了自己借的是谁的势了。”
月落点点头,“这次昭国公应是真的怒了,赵莹莹和吴世子,一个进了大理寺,一个进了刑部,就是不知结果如何?”
木清辞道:“赵莹莹陷害瑄王不成,入了大理寺恐是出不来的,应是个一尸两命的结局,至于吴怀舟,他如今在鸿胪寺,太子定会想办法保他,不过人是沈榭送进去的,吴王会卖沈榭一个面子,他少不了遭些罪。”
木清辞对吴怀舟的下场不是很满意,嗤道:“倒是便宜他了。”
沈榭将沈桑宁送回沈府后又去了天玄司,一整夜没合眼,他本准备去偏厅休息会儿,就有人来报,“指挥使,除了我们,还有一方人守在卢俊家附近,看着不像是要灭口的样子,倒像是在保护他们。”